“皇上饶命,臣妾不敢了,臣妾再也不敢了……”刘静直到此时才知道有些人是她根本招惹不起的,她想要求饶,可是却已经晚了,她口中的臣妾二字,只会让本就心情糟糕的南宫凌心情更加恶劣。
高培盛是完全服从南宫凌的,只要南宫凌不发话,无论刘静叫的多么凄惨,他也只会当作没有听到。
片刻后高培盛回来说道:“皇上,静妃娘娘已经去了。”
刘静的死没有在南宫凌的面容上激起一丝涟漪,对于南宫凌而言,刘静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阮烟罗在的时候,他不介意她有,那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可是阮烟罗不在了,那个女人还敢愚蠢的去挑衅他的底线,那么就直接变成无吧。
“高培盛,如果凌烟阁再进去一个不相干的人,你就不必来见朕了。叫你下面的人带着你的首级直接来找朕,朕相信他们一定会对你的位子感兴趣。”
高培盛浑身起了一层冷汗,宫里影卫三个副统领,至少有一个会随时跟在南宫凌身边,南宫凌现在这话,看起来是在对他说,可又何尝不是对着暗中的那些人在说?
低着头连声请罪:“老奴失职!”
南宫凌不理他,一拂袖走了。
他今夜本无意来此,他也知道到了这里除了徒增伤心,根本不会有任何意义。只是本能比理智还要强大,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那条小鱼曾经住过的地方,可却遇到这么一件事情。
阮烟罗所有的一切都是禁区,擅动者死。
一路前行,到了天年殿。这里才是南宫凌今天晚上真正想来的地方,太后自从关进去之后就没有消停过,今天闹的犹为厉害,看管的人过来说,她今天撞了墙,额角都撞破了。
走到囚禁太后所在的那间小室前,高培盛上前一步,示意守着这里的人把门打开。
这些小太监被太后闹的筋疲力尽,又没想到皇帝竟然真的在大年夜里过来,一个个又宠又惊,又被南宫凌的气势震慑的说不出话来,连忙哆嗦着手把门打开了。
“放哀家出去!”门一打开,就有一个人猛地扑了过来。
太后被关的时间毕竟还少,时时刻刻都想着要出去,如果在这里关的久了,神经早已被一片死寂磨的麻木了,整个人都会变的有些呆滞,就算看到门打开,也兴不起要出去的心思了。
扑到一半,高培盛手一拦,说道:“皇上在此,不得无礼。”
太后被高培盛拦着,终究没能迈出那道门槛,看到南宫凌一袭明黄服饰站在外面,面容猛然扭曲起来,配合着头上裹着的白布,更显得狼狈万分。
“南宫凌,你就是这样对哀家的吗?是哀家救了你,哀家养了你,没有哀家,你早就死了,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恩人的,你的良心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被关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每时每刻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声音,没有人迹,醒着的时候是一个人,睡着的时候是一个人,睡好了醒过来,还是一个人。
没有人和她说话,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无边的孤独和寂寞几乎要把太后逼疯了。所以就连她一向在意的涵养和仪容也不见了踪影,只是像个最世俗的平民老妇一样对着南宫凌大吼大叫。
这个地方是她一手建起来的,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自己进到这里来,如今体会到了这里的滋味,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出去,她绝对不要再在这里多呆一分一秒。
南宫凌站在几步之外冷冷地看着太后,他曾经真心地尊敬和爱戴过这个祖母,以为这个世上终究还有一个人是对自己好的,可惜从一开始,就只不过是场错觉。
“太后找朕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事情?”南宫凌丝毫也不把太后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淡然问道。
太后心头一个激灵,猛然想起自己今天的目的。
面容一片,换上了一副哀戚的样子:“凌儿,皇祖母毕竟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真的要把皇祖母生生逼死?”
“朕并没有薄待皇祖母。”这间屋子虽然不大,可是里面的一切用度都是最好的,每日里的饭食也是精良细致,比太后在慈安宫的时候不惶多让。
可是这里没有人!
太后几乎狂吼出来,那么一间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墙壁厚的根本听不到任何外面的声音,就连送饭的时候,都是悄无声息的从门上一个洞送进来,没有一丝人声。
若不是她知道必然有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监视着她,并且下狠心用头去撞了门,只怕根本不会有任何人来看她。而南宫凌之所以过来,只怕还托了大年夜的福,往年的大年夜,十有八九,都是她伴着南宫凌一起过的。因为南宫凌除了她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家人。
太后赌了这一场,也赌对了,南宫凌果然来了。
深吸一口气,太后说道:“凌儿,你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
“是吗?”南宫凌轻描淡写的问,对太后的话提不起一丝兴趣。
太后硬着头皮往下说:“你该不会忘记,哀家手中,还有两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
南宫凌唇角一掀,问道:“什么人?”
太后一下子被噎住了,南宫凌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什么人?如果不是这两个人,她也不可能威胁了南宫凌这么长时间。
现在太后很庆幸,幸好她一直暗中留了一支力量在手中, 这支力量只听命于她,和梅家也毫无关系,这才让南宫凌的血腥清剿也没有波及到他们,更没有找到那两个人。
强笑着说道:“凌儿,你何必装糊涂,你明明知道,阮希贤和红叶都在哀家的手中!”
这句话一出,就连一边的高培盛都吓了一跳。
阮老爷和红叶还活着?当初不是连头都砍下来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又怎么知道,太后老谋深算,知道南宫凌向来不受任何人的威胁,只除了阮烟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