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早就发现了,从他们今天一到这里开始,就一直是被动的被人家压着打,现在密林里的阵又被人改掉。
看来城里的人是早就知道他和那个叫姓水的女人交易的事情了,那个女人真没用,还说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可是现在想这些都没用,现在要想的,是怎么从这里出去。
如果不知道出去的方法,他们会被活活的困死在这里。
戎国皇子之争十分惨烈,按照草原上强者为王的惯例,皇帝又很少干涉,太子能坐在太子的位置上也不是泛泛之辈,只一个瞬间,他就做出了决定。
而此时在城墙上面阮烟罗带着人走的举动,也恰好落入太子眼中,他狠厉着眼睛,举起令旗高声喝道:“杀,给本太子杀到城墙上去,杀死这些关内人!”
城墙上的人匆匆往谷内跑,显然是意识到谷中有不对劲,也不知道指挥的人究竟是谁,竟然连那种不可能的事情都想得到。
但无论如何,他本来是想送他那个亲爱的十四弟去死的,可是现在,却不得不配合他在谷内的人。只有他们赢了,才能从这些人口中问出出谷的方法,不至于老死在这里。
至于老十四的功劳会不会太大,他才是太子,出了谷之后,还不是他怎么说就怎么样?
打定了主意,太子更是连连发令,让手下的人疯狂进攻,务必要把城墙上的守军拖住,如果能借着这种攻击攻破城墙,那就更是美事一桩。
戎国士兵本就以凶悍出名,听到太子的命令,更是像打了鸡血一般,攻势瞬间猛了几分,若不是因为南宫凌武功超然,能够带着几个侍卫以极快的速度在城墙上移动支援,有几个剁口几乎差一点就被攻破。
与此同时,阮烟罗终于到了谷的后方。
长安谷前低后高,最矮的地方在左后侧,阮烟罗没有丝毫犹豫,直奔那个地方。
而到达那里的时候,果然看到崖下已经站了近百个黑衣人,还有人正不断的从断崖上冒头,借着绳子滑到谷的下方。
那些人看到阮烟罗一行也是吃了一惊,他们看到了太子发射的让他们行动的响箭,知道前方的战斗已经开始了。而进入谷中的时候也听到厮杀的声音十分激烈,更确定守军一定已经全被吸引在前方,因此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在谷后方看到有人。
“弓箭手准备!”他们犹豫,不代表阮烟罗也会犹豫,她大声喊道:“射!先把绳子给我射断!”
绳子断了,至少能阻止上面的人再下来。
“护着绳子!”那些人中一个非常高大的身影当机立断的喝道:“其他人杀上去!”
他带来的人都是精英,离的远了被弓箭限制住就会处于弱势,可如果近身搏斗则不怕任何人。
他这次来一共带了五百人,在路上被阮烟罗的雷火弹炸死了几十个,刚才攀崖的时候又摔下去近一半,现在只剩下二百多人。
这二百多人是他所剩的最后力量,他必须让他们全部进入谷中。
在长风军弓箭发射的同时,那些人也向着他们扑过来。看到黑衣人轻巧的避开弓箭,或者被射中了也只是随意折断一扔,阮烟罗只恨怎么没有留下几枝毒箭,好用来对付这种人。
从现代过来的阮烟罗很清楚,一个特种兵小队起到的作用有时候比一只军队还大,所以绝对不能让他们冲到前方去。
“列阵形,拦住他们!发信号给前面,让前面派人来支援!”
雷火弹,毒箭,她现在所有赖以保命求生的东西都已经用光了,而长风军的单独战力又完全无法和这些人相比,情况简直坏到不能再坏。
但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阮烟罗也没有半分慌乱,只是快速而冷静的发布着命令。
有很多时候,害一个人失败或者死亡的并不是对方有多强大,而是因为自己的慌乱。
阮烟罗非常了解这一点,因此情况越是紧急,她的大脑就会越是冷静。
发号着施令的阮烟罗脸上呈现出一种极美的神态,专注、自信、从容,而且散发出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漫长的黎明终于走到了尽头,太阳从山后照射出第一缕光线,金色的光芒披散在阮烟罗身上,那般明亮,那般圣洁。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上,阮烟罗的美丽就像喷薄而出的太阳光一样,不可阻挡,万丈光芒。
黑衣人中领头的那个高大男子看到这样的阮烟罗不由愣了一下,既而吃惊叫道:“是你!”
是那天夜里在林中无意中碰上的女子,他先是想要杀了她以防止行踪外露,可是紧接着却被她的聪慧和强悍所吸引,想要收入手中。
可惜到了最后,她却跳崖了。
虽然之后有一道人影紧随着她跳崖而去,他也知道以这个女人的性子,跳崖八成是条生路,可是因为任务所限,他不得不先行离开,路上还遇到了一些行家的跟踪,他费了很大的劲才甩开那些人,没入黑山山脉。
他想过也许有一天他还会见到这个女人,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以这种方式见到她。
脑中飞速旋转,把知道的信息都过了一遍,他忽然眼睛一亮,叫道:“你是沈红颜的女儿!”
沈红颜有一只娃娃军在长安谷的事情对于边境几国并不是秘密,他在天曜境内遇到她,她十分聪慧强悍,现在又能进入长安谷,身份已经呼之谷出。
阮烟罗眯了眯眼睛,这个男人不简单。
当初见到他的时候,阮烟罗就觉得他的心思必然不像外表这么粗狂,现在看来果然,只不过凭着一点零碎的信息,居然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做为回答,阮烟罗手一挥,大声叫道:“射!”
这些人还没扑到跟前,弓箭还是有用的。
那人挥刀格开两枝射到面前的箭,大声笑道:“我就说哪个女人能那么厉害,原来是沈红颜的女儿,本王子栽得也不算冤!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