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风和颜月回到长安谷,直接奔着阮烟罗的住地而来,长风军中女性本来就少,男女大防也不是很严格,颜风只想着事情紧急要快些通知阮烟罗,因此直接就推门进来,却全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幕。
阮烟罗的整个身体都埋在南宫凌的怀里,手也搂着他的腰,而南宫凌一手从阮烟罗颈下穿过,用胳膊代替了枕头,另一手则轻轻搭在阮烟罗的背上。
这种姿势亲密而又信任,是最亲近的两个人才能做出来的。
阮烟罗在长安谷一天多,一直都和南宫凌同进同出,颜风早就该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可是亲眼看到这一幕,却还是让他的胸口猛然一滞,出奇的难受。
“风统领打算看到什么时候?”南宫凌声音凉丝丝地问道。
他现在一肚子火,这么些天一直在跋涉忙碌,想亲密都找不到时间,现在好不容易空下来能抱着他家小鱼睡一觉,却又被人搅了。
井潇和他带来的那些侍卫是越来越没用了,连个人都拦不住。
井潇在门外冤枉的直想哭,王爷你把烟罗郡主拐到房间里,摆明了不就是要做羞羞的事情嘛?我们这些人哪敢呆在旁边听王爷您的墙角,当然要离远一点。而颜风颜月武功又不低,突然窜出来,我们哪里拦得住?
颜风一直怔怔地看着床上,直到听到南宫凌的问话才回过神,连忙低下头说道:“属下失礼,但属下确有要事禀告主子,请主子见谅。”
颜风一进来,南宫凌的手上就加力,把阮烟罗一直按在他胸前,这条小鱼脸红红,耳根也红红的样子,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这会儿颜风低下了头,他的手劲才松了一些,阮烟罗好不容易把自己从南宫凌怀里挣出来。
以颜风的性格,如果不是真的有大事绝不会这么郑重的,她微微平了一下气息,说道:“我知道了,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是。”颜风应了一声,直接转头就出去了,从头到尾,没有再看床上一眼。
等颜风出去,阮烟罗瞪了一眼南宫凌,嗔道:“还不快松手?”
在别人在的时候,她能摆出一副淡然自若公事公办的样子,可此时没别人了,她就再维持不住了。
真是丢人死了,居然被长风军的人看到她这副样子。这么一想,阮烟罗就更气,眼睛张的很大的瞪着这个抓住一切机会占她便宜的无良王爷。
南宫凌有些冤枉的眨了眨眼睛,明明往他怀里钻的人是这条小鱼,叫着睡觉的人也是这条小鱼。
不过此时此刻他当然不会去揭阮烟罗的老底,松了手翻身下床,一边看着阮烟罗整理衣服,一边说道:“他来找你恐怕是长风军内部的事情,本王就不出面了。”
长风军对外人很排斥,他去了反而不好。
阮烟罗略一思索便应道:“好,我回来再和你商量。”
她说的非常自然,好像与南宫凌商量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南宫凌唇微勾,这条小鱼总算学会依靠他一下了,看阮烟罗已经整理好了衣服,他忽然倾身在她颊上一吻,淡笑说道:“乖小鱼。”
阮烟罗给他这突然袭击弄的身体一僵,才退下的红色又泛了上来,半真半假地瞪他一眼,衣袖一甩出去,徒留下南宫凌被她出门前那个眼神勾的痒痒的,只觉得心里好像有无数只小爪子在挠。
修长的手指在桌沿上有节奏地敲击了几下,南宫凌决定他要加快动作了,这次一回去就马上向皇帝提亲,否则的话,看着这么诱人的小鱼天天在眼前晃来晃去,却看得到吃不到,这种滋味实在太难熬。
阮烟罗走出卧室,到了一边的会客厅,颜风颜月都等在那里。
见到阮烟罗,二人行了礼,颜月便快速将他们方才所见到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说了,颜风没怎么说话,只是沉默地立在一边,但也能看出他对颜月所说的一切都是认可的。
阮烟罗面色渐渐凝重,等到他们说完了,问道:“你们确定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颜月肯定说道,颜风也用力点了点头。
阮烟罗手在扶手椅上握紧,指甲在木料上划出细细的滑痕。
好,真的好的很。
她娘亲将长风军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水迎春,她就是这么回报她的娘亲的。
阮烟罗的性格,越是暴怒,面上越是不显,她对颜风颜月淡声说道:“水姨毕竟跟着我娘的老人,虽然你们看到了一些事情,但水姨只要一刻没有真正危害长风军,我们就一刻不能对她失了尊敬。”
阮烟罗这句话说的客气,但潜台词却是,如果水迎春真的做了她所想的那些事情,她也绝不会饶了她。
“可是主子,既然我们已经发现了有不对劲,总要做些准备。”颜月说道。
“准备自然是要做的。”这一点不用颜月说,阮烟罗也知道,她从来不是站在原地等着让人打的。
她略一思索问道:“树林里的阵能不能改动?”
她不懂古代的这些机关阵法,但以前看电视这些阵法总是有许多种演化的。
颜月点头说道:“可以。”
“派可靠的人去树林边,有人过来不要声张,放他们进来,人进来之后,立刻改变阵法,我要外面的人再进不来,里面的人同样也出不去。”
颜月眼睛骤然一亮,叫道:“主子……”
阮烟罗方才问出那句话,按他的想法,自然是以为阮烟罗要现在就改了阵法,把那些人挡在外面,可想不到阮烟罗却说要把那些人放进来。
如果他想的没错,阮烟罗难道是打算……
“就是你想的那样。”阮烟罗一眼就看穿颜月心中的想法,唇边露出一丝泛着淡淡血腥的笑意:“人家都欺负到家门上来了,我们难道还要把他放走吗?”
而且,不把那些人放进来,又怎么知道水迎春是不是做出那等背叛之事?
当然,这个想法,阮烟罗并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