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一天。这么好的日子,当然是用来睡午觉了。
我们紫曜国英明神武的紫曜帝陛下深谙此道,此时正在阴凉的寝宫中,拥着紫曜后相当满足的沉睡着。
说话皇上你不用处理政事的么?
紫曜帝若听到这话,定然会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政事,不是有庄青岚么?若事事都要朕躬亲,要臣子何用?”
没错,在紫曜帝陛下享受着春日好睡眠的时候,以庄青岚为首的一班臣子们,则命苦地在大殿里埋头处理着奏折,就算殿中放了五六盆冰,都没让他们额上的汗水少一分。虽说看起来轻松,可这费的力气,一点也没有比劳力者少多少。
紫曜帝南宫凌睡了约摸半个时辰左右,睡不着了,练武练到他这个级别的人,能睡得十分久才是怪事,反正紫曜帝的乐趣也不在睡觉,躺在一边看着阮烟罗睡,可是比他本身睡觉还要有意思的事情。
别看阮烟罗醒来的时候一副从容冷静的样子,睡着了可完全是两个人,任性,踢腿,掀被子,而且完全把南宫凌当温度调节器使。
每当觉得冷的时候,就会拼命往南宫凌的怀里钻,可是一旦觉得热了,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他踢到一边去,就算闭着眼睛,都能看到一脸的嫌弃。
南宫凌还记得第一次被阮烟罗一脚从梦里踢醒还看到她脸上的嫌弃时,他心里份郁闷到极致的感觉。
当时他的反应十分直截了当,直接抓着梦里的阮烟罗,也不管他有没有清醒,先好好身体力行的教育一番再说。
当然,教育开始的时候,阮烟罗就算不想醒也得醒,只是醒了之后在接受教育途中有没有又晕过去,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事后伟大的紫曜帝陛下还是做了一件非常不伟大的事情,他拿出自己一直珍藏的小本本,带着十足的怨夫气写下,某年某月某日夜,小鱼嫌弃我。
关于这些事情,阮烟罗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南宫凌有个挺漂亮的小本子,时不时就往上面写些什么,见到她来了往往就合起来,但也并不收走,时常就扔在他的书桌上,大刺刺的放在那里。
人往往有种奇怪的窥探欲,越是不让看的东西,越是忍不住要看,但那样大模大样放在那里让人看的东西,反而让人没有什么想看的欲望了。
南宫凌可算是将人心了解到极致的人了,所以对于这个几乎记满了阮烟罗黑历史的本子,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放在阮烟罗的眼前,丝毫也不担心,万一哪天阮烟罗不小心翻到,然后付之一炬,那他这么多年的积累岂不就都白费了。
不过幸运的是,阮烟罗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
目光落桌上的本子,南宫凌唇角弯出一抹笑意,那本本子就剩下最后一页了,当那本本子写满的时候,就是他要开始收账的时候,阮烟罗之前什么时候让他心里不爽不舒服了,他都要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想到那个本子满子之后他的幸福日子,紫曜帝的笑容更加迷人了。
这笑容要是让满朝的臣子看到,非得哭出来不行,他们尊崇无比的皇上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副冻死人的样子,什么时候也能像这个样子一样如沐春风啊。
而庄青岚一定会非常理智地对他进言,让他没事的时候在臣子面前多笑一点,因为看到这么妖孽的笑容,那些臣子别说是为他办点公事了,就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没有问题,那他这个首席宰辅就不知道能省多少的心。
但这种事情是想也不要想的,紫曜陛下出了名的小气,这种笑容,是只肯展现给阮烟罗一个人的,就连堂堂皇太子南宫澈殿下都没有这个待遇。
不仅如此,而且恰恰相反,南宫澈殿下无论什么时候,收获的都是他家父皇嫌弃嫌弃又嫌弃的眼神。
想想南宫澈殿下小小年纪,竟能在这样的阻力之下不畏艰难,迎难而上,一次一次悍不畏死的冲到皇后娘娘跟前去讨自家父皇的嫌弃,并且还能够形成乐观豁达,健康积极向上的性子,满朝老臣就不由得要为南宫澈殿下掬一把同情泪:这孩子,活的忒不容易了。可是与此同时,也要为他大大的自豪,果然不愧是紫曜帝的种,能在这样的高压下活下来,以后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倒他的啊?
总之,现在紫曜上上下下一片和谐,至少在南宫凌看来,绝对是非常和谐的。
如果日子能每在都这么轻松的过,那么当几天皇帝,倒也不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这么想着,南宫凌低下头去看阮烟罗,为了避免被阮烟罗踢走,南宫凌早已总结出许多种方法,比如现在这种才只是初夏的天气,房间里却已经放了好几盆冰,只要阮烟罗觉得冷,就会乖乖往他怀里涌过来了。
低下头的时候,南宫凌正好捕捉到阮烟罗面上的一抹笑意,那笑意极之甜美,即使是平时对着他笑的时候,南宫凌也没有看到阮烟罗有这么甜美的笑意。
他一下子愣住了,这条小鱼梦到了什么?怎么会笑的这样甜蜜?可是梦到他了?
看看时辰,也睡了不少时候了,午睡睡太久伤身,皇帝陛下非常随意地为自己找了个借口,俯下头去,薄而性感唇瓣轻轻在阮烟罗唇上拂过,也不使力,只是一下一下地刷着她。
阮烟罗避了几次没避开,终于有些不满地咕哝着睁开了眼睛。
“阿凌……”声音软软的,还不太清醒,带着几分小女孩般撒娇的音色。
南宫凌的表情不自觉地就柔了下来。
比起男孩子,他其实一直都更想要一个女孩子,可惜没能如愿,而经历过阮烟罗上一次生产的凶险,南宫凌着实不敢再让她冒生孩子的风险,所以有时候,他会有意无意地把阮烟罗当小孩子来宠着。
“醒了?刚才梦见什么了?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