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稍事休息了一下,侍卫们将讯号发出去,这附近有接应他们的人,虽然已经远离王庭,但毕竟还在戎国的地盘上,而且南宫凌出来了这么久,蛮人那边的战事也需要他早点回去,因此他们并不打算在这里久留。
不多时,远处便出现几个人影,快速地往他们靠近。
到了近前,当先一人跪下说道:“属下叩见王爷!”
声音清清脆脆的,居然是个女子。
南宫凌对手下的人向来都是一个态度,可是听到这个声音,眉头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停了半秒才说道:“起来。”
阮烟罗向来是很仔细的人,南宫凌的这点不同她自然察觉到了,当下下意识地往跪在他身前的人看去。
这个女子穿的是暗卫的衣服,南宫凌挑选暗卫向来严格,而且鲜少有女子,至少阮烟罗没怎么看见过,突然出现一个女子,还是执行在草原接应他们这么重大的任务,让阮烟罗不由有些好奇。
“是!”主子叫起来的时候,暗卫不会像一般奴才一样说谢恩,因为主子的这句起来对他们来说也是命令,他们只会以是来回答。
站起来之后,那女子恭敬说道:“王爷,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南宫凌连点头都欠奉,直接说道:“你下去吧。”
“是!”那女子又应了一声,却终是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南宫凌,这才下去。
这一抬头,阮烟罗总算是看到了她的长相,看到的那一瞬间,她不由一挑眉梢,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表情。
那个女子,眉眼之间,居然长得和她有几分像。
南宫凌转头正想和阮烟罗说话,看到她的表情,不由干咳了一下,面上现出几分尴尬。
这个女子真不是他的主意,他那个时候听到阮烟罗死的消息,整个人都疯魔了,哪里还会想得到这种事情。而且对他这样性子的人来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从来没有替代品或者中间品,他根本不会做出想让别人代替阮烟罗的事情来。
这个女子,是井潇和下面的人见他杀戮的可怕,又狠厉冰冷的像个冷血恶魔一般,吓着了,希望能有人劝他一句,才费尽心思找了这么个人来。不过没想到没劝成不说,南宫凌那天反而更疯狂,就是说一句大军过处寸草不生都不夸张。
就连这个女子,都差点被南宫凌一怒之下给杀了,还好井潇知道这事都是他做造次了,极力阻拦,这才保下这个女子的一条命。
从那之后,井潇就把她远远地打发到戎国这边来了,南宫凌更是一次也没想起来她,可是没想到这次到了戎国,偏偏这么巧,就是这个女子来接应。
南宫凌虽然心里没鬼,可是他跟阮烟罗聚少离多,尤其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都以为阮烟罗已经死了,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和阮烟罗长的很像的人,心头总是担心阮烟罗会误会。
心里想着,就不由狠狠瞪了井潇一眼。
井潇身上一个冷颤,心头也是郁闷无比,他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上次因为是他把这个叫方怡的暗卫引荐到南宫凌跟前害她遭了无妄之灾,因为心头愧疚,也因为她的能力确实不错,所以就安排她做了戎国一带的负责人,现在可好,居然在女主子面前出现了。
井潇忽然觉得他的人生估计要和二皇子一样的暗淡无光了。
阮烟罗只看他们几个人眼神,就大致猜出了是怎么回事,不由暗暗好笑,她的确是个独占欲很强的人,南宫凌有了她,就别想再有别人,可也还不至于成个不分青红皂白的醋罐子。
看南宫瑜眼睛大亮,一副跃跃欲试想挑事儿的样子,阮烟罗十分好心的说道:“二哥,说话之前要慎重。”
言下之意,方才的账南宫凌还没和他算呢,难不成现在还要再拉仇恨?
南宫瑜却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也被老三给记恨上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也不差这一件,笑嘻嘻说道:“弟妹,你就这么大方?暗卫可是老三身边离得最近的人呢,老三没遇到你之前,可是连洗澡都是暗卫伺候的。”
南宫瑜这话说的不假,可是南宫凌却是眼睛里都快要冒火了,他洗澡的时候的确都是暗卫在伺候,不过都是守在门外的,而且伺候的人都是男的!
阮烟罗遇到这么不怕死的也是无奈,耸耸肩说道:“二哥,有朝一日你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不出手,你可别怪我薄情。”
然后转头对南宫凌说道:“阿凌别气,我不信二哥的。”
南宫凌心里一口气平下来,可是紧接着眉头又皱起来,他身边出现这么一个人,阮烟罗就真的一点醋都不吃?那他是不是在她心里也太没地位了。
这男人情绪阴晴不定的,阮烟罗也有些郁闷了,她明明都说了相信他了,怎么他还是这个表情啊?
不过这两人都知道,就算有什么事儿也得夫妻两个关起门来再说,至少不能给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二哥看笑话,于是有志一同的闭了嘴,直接让人去安排起扎营的事情。
虽然急着回北疆,可是也不能连夜赶路,该休息的时候自然还是要休息的。
等到吃饱喝足,各自进了帐篷,南宫凌才把阮烟罗一搂,闷着头不吭声了。
“怎么了?”阮烟罗问道。
“你就一点不觉得不高兴?”南宫凌问,赌着气,小孩子一样。
阮烟罗一怔,然后就笑的眼睛都弯了,这男人,这么大人了,居然会在意这种小事情。
两只手放肆地移到南宫凌的脸上,左右掐着,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凶神恶煞地质问你,再跟你大吵一架?”
“阮烟罗……”南宫凌的声音有些危险了,一字一字叫着她的名字:“本王在跟你说正经的。”
阮烟罗在南宫凌面前典型的欺软怕硬,南宫凌一认真,她自动就认输投降,嘿嘿笑着放开了掐他脸的手,正色说道:“要说一点不高兴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可是我更相信阿凌,喜欢一个人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这个人是不可替代的,如果只因为一个人的相貌就可以轻易替代,那么爱情这件事情,又还有什么可贵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