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罗这话让南宫瑕一个白眼飞过去,这么多的地方,全部要看,这女人脑袋没毛病吧?
“只要我们选择的路线合理,是来得及的。”阮烟罗说道,不是她大题小做,而是她心头真的有种非常不安的感觉,如果不把整个建筑看一遍,确定确实没有问题,她绝难放得下心。
李侠向来是阮烟罗令出必行的,南宫瑕虽然爱和阮烟罗呛,但却很少真的违逆她的意思,尤其现在看到阮烟罗这么认真,更是哼了一声之后,就带着阮烟罗往她指定的方向而去。
他们手中有守卫的时间表,又从神教事先拿来了祭台的构造图,检查起来十分方便,几人忙碌了大半夜,居然真的将祭台上上下下数十个房间还有一些值得注意的地方都看过了。
再次汇集到一起的时候,三个人的面色都不是特别好看。
“怎么会这样?”阮烟罗低低地问出声,也不知道是在问李侠和南宫瑕,还是在问自己。
“你有毛病啊?没问题不是正好嘛!”南宫瑕习惯性地呛了阮烟罗一句,但其实他自己也觉得有点问题,因为他们把整个建筑检查了一遍,竟然没发现任何一点问题。
李侠看了看天色,低声说道:“我们得走了,不然等到白天开工,就出不去了。”
阮烟罗心底的不安比之前更甚,她真的十分想把这栋建筑再仔仔细细地,细致到每个石缝里都检查一遍,可惜却已经没有时间了。
无论她有多不情愿,相比于天亮之后被发现的风险,还是只能先被南宫瑕和李侠带出去。
他们的身影刚刚消失不久,原本空无一人的草原上,忽然出现了几个人影,这人影,好像是从地下走上来似的。
为首的一人穿着名贵的皮草,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却不是贺狄是谁。
“大汗神机妙算,他们果然派人来查看祭台了,可惜他们做梦也猜不到大汗的法子。”一个人谄媚地说道。
贺狄得意地笑了一下,眼睛却望着阮烟罗等人消失的方向。那个什么教主会派人来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那几个人当有,有一个人的身影总是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盘桓在心头,挥之不去,可是无论怎么想,又实在想不出会是什么人。
“大汗……”拍马屁的人看到贺狄一直没有回应,小心地叫了一声,贺狄回过神,说道:“按原计划做吧。”
南宫瑜的大帐里面,听了他们的话,南宫瑜面色沉了沉,却又立刻扬起一抹笑说道:“说不定贺狄那蛮子想开了,知道本公子是天命所归,就算动手脚也没有用,所以已经放弃那种多余的想法了。”
阮烟罗几个人都知道南宫瑜是在说笑安他们的心,不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这件事情可笑,南宫瑕更是不吝啬地给了南宫瑜一个白眼:“你以为贺狄看上你了。”
这话损的,南宫瑜立刻变了脸色,跃跃欲试地想再教导一下这个弟弟,还好旁边一直跟着他的年轻人开了口:“如果查不出贺狄会用什么手段,那就把准备做的万全一点吧,大会那天我多安排一些人跟着公子上台。”
阮烟罗点了点头,南宫瑜这个属下,比他要靠谱多了。
南宫瑜听了却大手一挥,说道:“不必,台上上那么多人没有用,而且万一真的贺狄要做什么,我们都在上面,反而容易让他一网打尽,除了必要的人之外,其他人不要上去了。”
南宫瑜的这一点和南宫凌很像,他们都是真的把手下当兄弟,所以这些人跟着他们的时候,也都是全心全意。
年轻人还要再说什么,南宫瑜一眼瞪过去,他瘪了瘪嘴,不吭声了。虽然平时看起来他总是对南宫瑜各种嫌弃,但真的遇到大事上,他却是绝对服从南宫瑜的安排。
“我不放心!”阮烟罗说道:“二哥一个人在上面,太势单力孤了,至少也要有个能帮得上你的。”
阮烟罗不是说南宫瑜其他的人就帮不上他,而是说至少要有一个和他旗鼓相当的,这样遇到事情,可以相互支撑。
“本公子勉为其难陪你一下吧。”南宫瑕说道,明明就是好心,话说出来就别扭的要命。
阮烟罗叹了口气,这孩子的别扭是没救了。
可惜南宫瑜却并不领他的情,毫不客气笑道:“就你这一只手的也太好认了吧?你是不是唯恐贺狄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啊?”
南宫瑕被噎了一下,可是却又无话可说,他只有一只胳膊,这是不争的事实,他去的话,的确太显眼了。
李侠在旁边轻声接道:“我陪二皇子去吧。”
一众人等都扭头看他,李侠武功是不必说了,《葵花宝典》不愧是阮烟罗那个时代被吹的神乎其神的秘籍,首先胜在初学时入门极易,后来的进境虽然没有初学时那么快,但只要坚持不断地修炼,便似乎每时每刻都有进步。
李侠为人谦虚低调稳重,从来不显山不露水,可是就算是南宫凌也对他的身手极为放心,否则的话,不会每次阮烟罗单独出来的时候,都一定要让李侠跟着她。
见阮烟罗看着自己,李侠微微一笑,说道:“郡主放心,我一定会护着二皇子周全。”
阮烟罗看到李侠这样的笑容却是眉头一皱,有些恼了。这个孩子总是这样,因为她曾经无意之中救了他,就好像把命卖给她一样,虽然平时不声不响的,可一旦她有了什么事,就总透着一股可以把命豁给他的执拧。
阮烟罗不喜欢这样的执拧,对她来说,李侠和南宫瑜南宫瑕陆秀一兰月兰星清风明月是一样的,都是她重要的亲人,她有多不希望南宫瑜出事,就同样有多不希望李侠出事!
沉了声音,阮烟罗正色说道:“小侠,你是跟着二哥上祭台最好的人选,可是我要你明白,不仅二哥不能出事,你也一样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