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完了?”阮烟罗看着他们一个揉胳膊一个揉胸,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笑着问道。
南宫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水灌下去说道:“渴死本公子了。”
南宫瑜也坐了下去,端起水喝了一口,望着南宫暇语重心长说道:“老六,不是哥哥说你,你也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就一点也不知道尊长爱幼,我好歹也是你哥哥,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你看看你看看,二哥的胳膊都被你打青了……”
一边说,一边还拉起衣袖,露出胳膊肘一块乌青。
南宫暇气地想上去再跟他打一架,南宫瑜这样子,说的好像他自己下手有多轻似的,事实上他现在肋骨的地方动动身子就疼,不用看也知道必然是重伤一片,没准骨头裂了都有可能,可这人居然还能这么无耻的在这里恶人先告状。
可恨他伤的不是地方,没办法露出来让人家看,而且就是能露出来,他堂堂无暇公子,也学不会南宫瑜这么厚脸皮。
恶狠狠瞪了南宫瑜一眼,十分不爽,看到南宫瑜一脸得意的表情的时候,南宫暇的不爽就更甚。忽然间他心思一转,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不由收了脸上的愤恨,转而笑眯眯地看着南宫瑜。
南宫瑜心头一凛,他们这兄弟几个,哪个都不是易与的。虽然他小时候没少逗着南宫暇玩,但他也知道,这弟弟真的动起心眼来,比他们几个哪个也不差。
南宫暇笑容十分和善的说道:“阮烟罗一来,二哥就连看也看不到我这个弟弟了,可见二哥对这个弟妹可是十分关怀啊,二哥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关怀好好地告诉三哥的。”
南宫瑜的脸瞬间黑了。
他就叫了一句小鱼让阮烟罗认错了一次,南宫凌就已经把他发配边疆了,如果再被南宫暇添油加醋一下,谁知道老三那个小心眼的醋坛子还会使出什么损招来?没准拆了他都有可能。
和南宫暇打一打他不怕,虽说南宫暇这些日子在江湖上闯,身手比之前好了不少,可两个人打起来怎么也可以说一句势均力敌,他吃不了亏,可是和老三那个变态……
南宫瑜打了个寒战,虽然他们从小打到大,打了也不下上百场了,可是南宫瑜总有种感觉,那就是南宫凌和他打的时候根本没有尽全力。
每次想到这一点,南宫瑜心底就怄得慌,不过他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天才,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其实他自己本身资质也十分出众,只是遇到南宫凌这种人,他也只好扼腕叹息了。
南宫暇果然不愧和他们是兄弟,这一招出的可真狠。
南宫瑜连忙讨好说道:“小六你这说什么话?二哥对你也是一样关怀的,天地可鉴!”
南宫暇只是笑,根本不搭茬。
阮烟罗一阵无奈,这两人打就打自己的好了,把话题扯到她身上来做什么?
咳了一声说道:“现在贺狄到底是什么打算?”
草原上的情况阮烟罗已经基本清楚了,只是以贺狄的性子,根本不可能不来找南宫瑜的麻烦,就算他顾忌着现在神教在草原上的势力不敢明着动什么手脚,可是暗地里也该有些动作才是。
阮烟罗这句话问出来,南宫瑜的神情也正经了起来,他蹙着眉说道:“我觉得奇怪的正是这一点,贺狄回来之后,除了派人来通知我说要召开神教大会之外,居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甚至连我救济草原部落的事情都没有下绊子,他好像根本不怕我去收扰草原人心。”
贺狄对于神教的态度历来都是打压的,现在居然不闻不问,放任南宫瑜在草原上任意作为,所谓事有反常必近妖,贺狄心里一定在打一些主意,可是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呢?
几个人都沉默了一阵子,但因为线索太少,一时间竟是谁也想不出什么来。
片刻之后,还是阮烟罗说道:“这件事情不急,贺狄不动,我们什么也看不出来,可是他迟早是要动的,只要他一动,我们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神教大会既然是贺狄提出的,流程和准备想必也都是他来做,到时候他送来的流程我们要仔细参详,千万不要在大会上出什么乱子就好。”
几人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便都点了点头,南宫暇问道:“那草原上这些粮食,我们还要不要发?”
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戎国的人,戎国和他们打了这么多年,杀了天曜不知道多少士兵平民,这些人死了最好。
“继续发!”阮烟罗毫不犹豫说道。
她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虽然在慢慢适应这个时代的习惯和规则,但是有些原则性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改变的。
战之罪不及平民,在她那个时代,就算发生了大规模战争,也都允许各国撤侨和转移平民,所以无论天曜和戎国打成什么样子,她都不会因此而迁怒这些草原上的普通民众。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阮烟罗看着南宫暇有些不服气的面孔,淡笑说道:“这些人,迟早有一天是你三哥的子民。”
既然同是南宫凌的子民,自然就要一视同仁。
南宫瑕被阮烟罗这话噎了一下,眼睛一翻咕哝说道:“你对他信心还真大。”
阮烟罗抿唇一笑,南宫凌是她的丈夫,她对他的信心不大,又去对谁的信心大?
算算日子,如今到二月初二神教大会,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这半个月里,他们一定要小心行事多方打探,最好能早一日弄清楚,贺狄到底打的是个什么算盘。
在阮烟罗等人为了神教大会的事情奔忙的时候,南楚的情况就显得要轻松多了,卫流坐在高高的皇座之上,面无表情地听着阶下臣子的启奏。
“皇上,按祖制,皇上后宫一后四妃八嫔七十二侍,之前皇上诸事繁忙,未曾来得及选妃,如今皇上回京,还请早日定下此事,莫坏了祖宗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