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气,为大家排忧解难是我们的义务!”我拍了拍胸脯,粲然一笑。
接下了委托后,我们就开始计划怎么潜入教师楼,拿回情书。最后,我们决定在夜深人静的深夜作案,不,是办案。
午夜十二点。
夜最深之时。乌云在天际游走,月亮时隐时显,圣罗兰贵族学院里一片寂静,只有樱花簌簌飘落的声音隐约回响在风中。
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换上了黑漆漆的衣服,与夜色溶为一体,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校监的巡视进入了学校。
为了避开校监,我们选择走树林里的小路。
林子黑漆漆一片,在深夜里阴森森的。Q一直紧紧地攥着景夜莲的衣角,跟连体婴似的跟景夜莲粘得紧紧的,一有风吹草动就紧紧抱住他。
我在表圈上拧了一圈,玻璃表面就发出了一道光,形成一束放射性的光线,让周围的事物都变得清晰起来。
这块特制表的另外一项功能就是能当手电筒使用,轻巧又方便。
穿过树林,我们很快就来到了教师楼。
教师楼一片漆黑,在夜色中静悄悄的。
正门和后门都被锁上了,我们只能选择爬上二楼,再从二楼走到五楼。来之前我们就调查过了,那位任课老师的办公室就在五楼的第二间办公室。
我站在教师楼的正前方,然后从背包里翻出飞虎爪(就是拴着绳子的铁爪,武侠片里经常出现的工具,虽然古老,但是非常好用)。我握着绳子,在手里甩了两下,然后用力往二楼抛去。
爪子在夜色中划了个优美的弧度,然后绕过了二楼的阳台。我拉了拉绳子,确定飞虎爪已经牢牢的固定住,然后对Q和景夜莲说:“我上去拿情书,你们在下面放哨,要是有人经过就用对讲机通知我。”
Q和景夜莲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我两手抓牢了绳子,然后轻轻一跃就攀了上去。
“社长小心。”Q小声地提醒着。
我回过头,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继续往上爬。翻墙爬楼可是我非常拿手的,干我们侦探这一行必须掌握的求生技能。
很快,我就不费吹灰之力地爬上了二楼,我翻进了阳台,收起了飞虎爪,然后朝楼下的Q和景夜莲比了个“OK”的手势。
他们看到我顺利地趴上了二楼,笑着朝我挥了挥手,又竖起一根大拇指。
我不再浪费时间,转身往楼梯走去。
走进楼梯间,我翻开了手表的镜面,然后透过镜面看着漆黑一片中显现出几条丝如发丝的红线。没错,这栋教师楼被按上了红外线检测器,只要轻轻碰到任何一根红外线,警报器就会瞬间被触动,而且你和红外线接触过的任何地方都会被烧焦。
不过没事,我有老爸发明的特制手表,它的功能之三就是表面的镜面经过特殊处理,透过镜面就能看到肉眼看不到的红外线。
表演的时间到了,可惜的是没有观众。
我自信地笑了笑,然后在楼梯间门口做了套热身操,待身体柔软后,我就像跳体操般钻过一根根像蜘蛛网般复杂地交错在一起的红外线。
要是现在有观众,看到我的表演一定会欢呼尖叫的。
有了老爸的发明加上我的好身手,我很快就穿过了红外线屏障,来到了五楼。
我蹑手蹑脚地摸到了五楼的第二间办公室,然后在门口蹲了下来。合上了手表上的镜面,我又按下了左侧的一颗按钮,随之手表里就弹出了一根弯弯曲曲的铁丝。
这根铁丝是我自己加上去的,别看它只是根普通的铁丝,加上我的开锁功夫,就是一把万能钥匙了。
我把铁丝钻进了锁眼里,然后把耳朵贴在门锁上,边转动着铁丝边听着门锁里发出的细微得几乎听不出来的声音。
在一声轻得像蚊子叫般的滴答声中,门锁被我撬开了。
我可真是天才啊!
我把铁丝收回手表,然后推开门悄悄地溜进了办公室。
日记本并不难找,很快我就在办公室中央的一张办公桌上看到了高高的一摞日记本。我站在办公桌前,一本本地翻开笔记本寻找着,很快就在一本粉红色的笔记本里找到了一个粉红色信封。
这应该就是那封情书了吧!
我把信放进口袋里,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关上办公室的门口,我按原路返回。
很快又来到了楼梯间,又要跳舞啦!
我再度兴奋起来,边透过手表上的特殊镜面观察周围的红外线,边像跳体操般避开一根根红外线。
可是就在我要突破这些红外线时,我的一绺发丝飘了起来,和一根红外线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
在一股焦味中,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糟糕!
警报被触动了!
早知道不留长发啦,都是老爸,说什么短发没一点女人味,硬要我留长。一点也不方便!
“社长,不好啦,有人来啦!”
这时,入耳式的对讲机里传来Q焦急的声音。
这么快!
警报器才刚响人就到了,这效率也太神速了吧!
我不顾三七二十一,赶紧跑出了教师楼。
Q和景夜莲看到我跑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快走吧!”
我拉着他们赶紧跑进了树林里,而与之同时,听到警报器赶来的人冲到了教师楼楼下,然后鱼贯地涌入教师楼里。
看到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们,我们才松了口气,离开了学校。
4
翌日。
阳光明媚,空气清爽。
我神清气爽地来到学校,把情书交给了委托我们的那位女生。女生激动地连连鞠躬道谢,还付了一笔颇为丰厚的答谢金。
这个案件可办得真轻松!
我望着桌子上的一叠钞票,悠哉游哉地喝着Q给我泡的茶。
要是当时我知道麻烦正随之而来,我肯定是没心情喝茶的,可是世事难料,谁会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呢?
“Q,今天的报纸呢?”我放下茶杯,朝正在扫地的Q喊道。
“在这里呢社长。”Q放下扫把,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报纸,递到我手中。
我接过报纸,翻阅起新闻。
映入眼帘的是通版的美术馆失窃案件——
标题是怪盗KING窃取梵高的名画《向日葵》,内容是怪盗KING于今早凌晨两点,潜入了圣罗兰市中心的博物馆,盗取了价值一亿七千万的梵高大师的名画《向日葵》,并且逃之夭夭。
“哇!一亿七千万!怪盗KING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我望着报纸,难以置信地叫了起来。
怪盗KING——这座城市里最神秘莫测的大盗。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相貌和年龄,甚至连性别都不能确定,但更多人都把他认定为男人。
因为他每次出现都必定穿着银灰色,闪闪发亮的礼服,带着诡异迷人银色眼罩。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在夜色中颀长的身影,如希腊爱情海般迷人的冰蓝色眼睛和如月光流泻般美丽耀目的银色长发。不知多少女人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以至于就算他是个罪犯也甘愿和他亡、命、天、涯!
现在的女性到底在想什么呢!
怪盗KING偷的东西不计价值和种类,似乎只凭自己爱好(这是我个人的推测)。作案的前一天必定会发一封预告信和留下一张标志性的扑克牌K,所以大家都叫他怪盗KING。而且他每次作案都不会失手,是警察的天敌,最棘手的罪犯!
Q闻言,丢下了扫把凑了过来,兴奋地说:“博物馆的警戒可是非常严密的,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怪盗KING却犹如进入无人之地。而且他还是先发了预告信通知了博物馆的馆长,在一大群警察的眼皮底下偷取画的。真是太厉害了!简直是世界第一大盗!”Q好不好掩饰地表露着他对怪盗KING的崇拜之情。
拜托!你是个侦探,有点自尊好不好!
这时,景夜莲拎着书包,睡眼惺忪地走进了侦探社。头发比平时还要乱,衣服还扣错了扣子,歪歪斜斜的,看起来好滑稽。
“莲,你昨晚没睡好吗?”Q看到景夜莲半梦半醒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嗯……”景夜莲讷讷地点了点头,“昨夜做恶梦从床上滚了下来,扭伤了腰。”
这个年纪睡觉还会从床上滚下来?你是弱智啊……我鄙视地白了他一眼。
“我给你泡被茶提提神吧。”Q说着就跑进了茶水间。
“谢谢。”景夜莲点了点头,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曾经我还怀疑过他是怪盗KING呢,不过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真觉得当时我会产生这个念头,肯定是脑袋秀逗了。
很快,Q就端着茶走出了茶水间,他把茶放在景夜莲面前,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半张着嘴发出呼呼的鼾声,嘴角还流着口水。
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他是怪盗KING的……
“侦探社里面的人,快束手就擒吧!你们已经被我们全面包围了,把双手放在后脑上,慢慢地走出来!”
突然,一个嘹亮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从侦探社外传来,语气非常的嚣张。
谁敢在我们侦探社门前撒野——不想活啦!
我青筋暴跳地放下手里的茶杯,突然觉得那个声音好熟悉,好像就是昨天那只骂我不长眼的“死老鼠”的声音。
真是阴魂不散啊——我又哪里惹到学生会了!
“社长,发生什么事了?”Q惊慌地望着我。而景夜莲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干扰,依旧睡得非常香,口水在桌面上流了一滩。
好恶心……
“没事,我出去看看。”心情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抬头挺胸大步走出侦探社。
走出侦探社,我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呆,只见侦探社外被学生会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所有人都穿着白色的制服,就像是“白老鼠”军团宣战似的,颇为壮观。
看样子是学生会的人员全体出动了呢……我好像还不至于他们这么大动干戈地来迎接我吧……
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举起双手!你想反抗吗!”昨天骂我不长眼的那只“死老鼠”,指着我厉声吼道。声音透过扩音器传出来,无比的刺耳。
我不悦地皱了皱眉,对他大声说:“我又不是你们的犯人!你们来我侦探社做什么,学生会的案子我们不受理。”
“哈哈哈哈,谁会来拜托你这个乌龙侦探!”那只“死老鼠”指着我哈哈哈大笑起来,那德行简直和殷月辉一模一样,果然是物以类聚,真是让人火大。
我强忍住想揍人的冲动,冲着他大吼:“你们把我的侦探社包围做什么?我限你们一分钟内全部给我离开,不要影响我开门做生意!”
那只“死老鼠”扬起下巴,傲慢地望着我说:“会长命令我们抓你们侦探社的所有人回学生会审问。”
“审问?我们侦探社犯什么事了?”看到他们这么嚣张的样子,我就一肚子火,可是他们人多势众,我没必要吃这个亏,于是只能拼命压制就要喷发的怒火。
“过去你们就知道了,乖乖跟我们走吧,不要让会长等久了!”那只“死老鼠”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顿时压不住肚子的一团火,指着他暴跳如雷地大吼:“你们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啊,你当我白痴吗!”
“反抗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那只“死老鼠”露齿一笑,白森森的牙齿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芒。
硬生生地让我打了个寒噤。
不过我还是挺直了腰杆,面不改色地说:“哼,那我倒要试试!”
听到我们外面的吵声,Q从侦探社里走了出来,景夜莲也睡眼惺忪地跟在后面,似乎还半梦半醒的样子,揉着眼睛哈欠连天。
“把他们全部抓起来!”那只“死老鼠”一声令下,所有的人就向我们包围过来。
“呀——发生什么事了!”Q看到眼前的情景,吓得头发都根根倒立起来。
而景夜莲也终于清醒过来,呆呆地望着卷起尘土滚滚而来的“白老鼠军团”。
“还不快跑!”我拉起他们转身就跑,因为之前的经验告诉我,被抓去学生会绝对没有好处。
可是我们早已经被全面包围了,周围的“白老鼠”成个圈把我们围在中间,除非我们有翅膀才能飞出去。
可是,下一秒,我就收回了我的话。
只见一张巨大的网从我们头顶铺天盖地般罩下来,我们顿时傻在原地,眼巴巴地望着那张大网像网虾般把我们三个人网住。
就算是有翅膀也飞不出去了……
“哈哈哈哈——看你们往哪跑!”
那些“白老鼠”看到我们犹如瓮中之鳖,叉着腰哈哈大笑。
我气得半死,却怎么都挣脱不出去。
他们把网拴在车子的后尾,然后就拖着我们扬长而去,而我们就像是被网住的螃蟹,仰望着天空,绝望不已。
十分钟后,我们被带到了学生会。
他们并没有解开网放我们出去,把我们当做捕猎回来的猎物般丢在学生会办公室中央的地板上。
殷月辉坐在雕花的办公桌前,背靠着真皮单人沙发,喝着咖啡,肆意地瞥着被困在网中痛苦不堪的我们。
那居高临下的样子真是让人火大!
“快放开我们!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哦?”殷月辉意味深长地望着我,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的。他放下咖啡杯,笑了笑说,“我倒非常期待你怎么让我后悔呢。”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嚣张的人,要是我现在能够从网里挣脱,肯定冲上去打烂他引以为傲的脸!
“你不要太嚣张了!”我握着拳头,对着他恶狠狠地警告道,奈何我现在只是瓮中之鳖,我的警告对殷月辉来说一点威胁性都没有。
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从他笑面虎的脸上,看不出来他到底有何目的。
“你到底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Q气愤地问道。而景夜莲至始至终都仿佛是被邀请而来似的,悠哉游哉地在网里睡大觉。
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啊……
我的额头挂下了一大滴汗。
“把理事长的印章交出来。”殷月辉朝我们伸出一只手,黑曜石般乌黑的眸子里闪烁着犀利的光芒。那只摊开的手极其漂亮,无根手指如白玉雕刻出来似的晶莹剔透。
“印章?什么印章?”我一头雾水地眨了眨眼睛。
5
“不要装蒜了,你们昨晚潜进了理事长办公室窃取了印章,快点,现在交出来的话可以饶你们不死。”殷月辉不耐烦地勾了勾手指。
“我们没有偷印章!”我生气地吼道。这个家伙一脸笃定的样子,好像亲眼看到了我们偷取印章似的,真是让人火大!
“还要做垂死挣扎吗?”殷月辉不悦地蹙了蹙眉,突然举起右手,在半空打了个响指。
接到指示,一只白老鼠跑到一台巨大的液晶电视机前,按下了电源键,开启了电视机,然后又按了下电视机柜上摆放的一台录像机。
很快就有画面显示在电视机上。
画面上显示的似乎是个楼梯间,只见一个穿着一身黑漆漆,头绑马尾的瘦瘦的女生正在楼梯间以极其搞笑地姿势爬楼梯。仿佛是触电了似的,四肢怪异地扭动着。
周围的所有人抱着肚子,拼命地抑制自己爆笑出来。
哈哈哈……怎么有那么傻的人呢!
半夜在楼梯间跳触电舞吗?那动作也太搞笑了吧!哈哈哈……
正当我跟着他们一起哈哈大笑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不对……那个人不是我吗!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电视机里?!
我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眼珠子差点都脱窗了。
“怎么样?无法抵赖了吧。”殷月辉冰冷的声音把我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我……这个……”没想到我潜入教师楼的画面会被监视器给拍下来,真是太大意了,我怎么会没发现教师楼里安装了监视器呢。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了,快把印章交出来吧!”殷月辉伸出手催促道。
“我们没有偷印章!”Q焦急地解释道,“这只是个误会……”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殷月辉打断了。
“监视器里只拍到了你们社长一个人,说明昨天潜入教师楼的就只有她一个,犯人除了她还会有谁?不要做垂死挣扎了,没用的。”殷月辉斩钉截铁地说道。
Q迎视着殷月辉犀利的视线,并没有因为殷月辉的话而放弃,继续说:“犯人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法,避开了监视器的拍摄!”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Q如此勇敢的样子。
不亏是我们侦探社的社员啊!好样的!
Q的话似乎是挑起了殷月辉的兴趣,他斜睨了Q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哦?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们的说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