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爸一个字一个字嘣的实在让人难受,宝妈谈妥了大概,便带着小宝别了过,回了家。路上,母子俩对小清家的印象一下从地上跌落到深渊谷底。
“她家怎么会这么穷?妈,你说,我还要娶她么?”
“怎么不娶?媳妇好就行,你管她爸妈怎样。”
“不对,有时,我感觉小清说话也带那么一点呆板,不过很轻微,不仔细琢磨根本体会不出来。”
“你那是印象病,明明那不好,你非说这个也不好。别瞎想了,——不过,她这一家也真是穷的太不像样了,搁咱们村,早没人住那房了。”
“可不是,幸亏上边出了个好政策,要不然,今后这几年,她爸妈被这房子压了里边都有可能。”
“哼,压了里边你俩的日子倒更好过了。”宝妈不屑地说。
“得了吧,是更加难过了吧?”
……
待母子二人回家,宝爸正院里歇着脚、抽着烟,他已砍了一小堆木柴,全是为定亲当日准备的。
“行了,别砍了,那一堆已经够了。”
“够了?就这点柴,够烧一桌菜的么?”
“你以为他们家来几桌?还得七大桌、八大桌的?”
“怎么还不得两三桌?”
“得了吧,一桌都凑不齐。”
“这么少?她家就没个亲亲戚?”
“谁知道,总共才来仨人。”
“噢,那倒省了不少事了。”
……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
定亲当日,小宝家鞭炮齐鸣,菜香远飘,夹杂着的人、狗的聒噪,热闹的场面顶着天儿跑……
风俗礼仪走完过场,大家便上席吃喝,到了中场,你敬我喝的场面让小宝和小清二位主角成了局外人,小宝对小清使了个眼色,之后,二人前脚跟后脚地走到小宝所住的里间。小清前脚刚进屋,小宝便麻利地将门反锁,之后,他抱住小清便啃了起来……
宝妈见二人进里间多时,中间不由侧耳挤眼地向里看了下、听了阵儿,她知道二人在里边腻歪,最后,实在忍不住,宝妈便过去敲门。
“小宝,出来敬酒了。”
“刚才,都敬了。”
“再敬一圈,这是咱这儿的规矩,——小清在里边么?”
“在”
“待会儿你们一起敬,知道不?”话完,宝妈走向院外做饭处,跟帮忙的人一起打理吃喝用度。
小宝和小清整了整衣,待心平气和,小宝开门,带小清来到那酒桌处,众人都喝的差不多了,见二人又要敬酒,宝爸便过来劝二人打住。已经趴桌上两个了,再打一圈,最少又要趴两个,这要醉这么多人,可怎么回去?乡下醉酒出的事太多了,骑车撞死的,外边冻死的,掉进河里的,找不着回家道儿的,草垛边窝着的,大道上躺着的……那可真是形形色色,各式各样,宝爸可不想让这好事带出坏事,坏事再挡了这好事,都这大岁数了,什么都得适可而止。
不过,话虽这么说,酒量大的人可不让。
“他爸,你这是什么意思,孩子敬杯酒你都挡,你这不屈了人家孩子的好意么?”说话的正是小清隔壁那叔。看他说话这架式,喝的也是差不多了。
“怎么会?好意得领,好酒得喝,来小宝,带小清多敬叔几杯,加我,我也敬。”
宝爸不想因句话败了兴致,起头带着二人去敬酒,一敬二敬、三喝五喝,最后,宝爸也跟着喝醉了。
这可真是酒场似官场,场场江湖深,一喝起来、一当起来全由不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