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早,晓冉都会在菜园边看会儿,这是她一手打理的小庄园、小王国,好吃好喝全靠这。不大的菜园里品种很多,每天勤整着点倒也不会太累。其实,所有事都一样,形成了习惯,有条有理,自然做的轻松有成果。人就怕懒,一懒,所有事积少成多,越多越乱,事乱便烂,烂了、霉了那事也便黄了。
正这时,村东头做水泥转的小老板孙东来了,孙东的年纪比晓冉稍大,人已成家立室,媳妇长的也不错,一家倒也美满。不过,正应了孩子是自家的好,媳妇是别人家的好,再加上晓冉这公认的美人胚子,因此,打眼瞬间,这孙东还是被电的不轻,一个激灵打来,他竟一时语塞,忘了刚才想要说的话。
这事整的,倒让人咋说?难道真的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是天下红颜皆祸水?管他的,神马全是浮云啊。
“怎么了,东哥,有啥事?”见孙东一时不语,嘴快的晓冉张口就来。
“没——倒还真有个事,大可在家不?”孙东缓过神来。
“在呢,不过,现在仍跟猪似的懒在坑上呢。”
“是吗?这大清早的,也不好好表现表现。”
“可不是,不过,人家说好不容易休个长假,不当回大爷也得整个猪当当。好歹不干活。”
“哈哈,妹子真会开玩笑。”孙东被逗乐,紧张的心气儿随即放松不少。
“有啥事?”
“噢,我那砖厂近段时间想要扩建,你家有块地不是正好在西边么,我想,要合适的话,你家能不能租给我?”
“可以呀,大可仍想往外跑,我也收拾不了,回回找人帮忙也剩不了几个钱,租给你正好。”
“要不要再问下大可意见?”
“也行,人在家,卖他个面子,不过,问了也白问,他得听我的。”
“弟妹真有魄力。”
“必须的。”
说着话,二人迈步进屋,大可仍在坑上歇着,听到孙东声音,他一脸痛苦状。
“哟,怎么了大可?生病了?”
“没事,昨天活干多了,整的腰腿到现在都不舒服。”
“拿药了没?我那还有几贴膏药,要不待会儿让嫂子给你送过来?”
“不用,没那么严重,待个三五天就好。”大可坐起身,把毯子拔拉了一边。“你怎么来了?有事?”
“人家给你送钱来了。”晓冉笑着接话。
“送钱?什么钱?我怎么没记得借过你?”
“弟妹说笑,——是那个,我那儿不是要扩大规模了么,想租你家西边那块地。”
“噢,行啊,可以,没问题。”听到这儿,大可有点小激动,这一举两得的事他当然愿意干,晓冉在家种不来,也懒得种,种了也得看天吃饭,即便天好也余不下几个。
“那行,隔两天我就拿份简单的合同,到时咱两家签一下,老弟放心,这价格绝对比我签的其他任何一家的地价都高,当然,这也算商业秘密,就咱两家知道,对谁都好。”孙东一脸神秘状。
“那是,这事谁会往外说。”孙东乐开了花。“没事,过两天我也就走了,到时,你跟我们家晓冉签了就行。不过,就是不签也没事,都是一大家的亲戚,谁还信不过谁?是吧,东哥?”
“那是,不过,咱村老梅家可真把我气够呛,仗着养牛场的大户,不缺钱,却死抠,叫的价比别人两倍还多;本来他家那块地就在我北边,弄过来正好,这下整的我,只能一个劲儿地往西扩,租了你家的,我还得再租你西边老刘家的才够数。”
“是吗?这老梅家,太损了,总不成人之美,专爱落井下石。”晓冉愤愤不平。
“可不是,损到家了,那块地也不出什么好东西,我给他比别人多半倍的价他都不给我。”
“是吗?”晓冉有点疑惑。
“弟妹放心,都一家人,我也不会亏了你们,也给你们一倍半的价,别人一亩八百,我给你家一千二。”
“你看东哥这魄力。”大可边说边伸着大拇指,浓眼上挑,看完孙东瞧晓冉,激动之余,小动几下,竟整的腰腿又疼起来,他不由“啊”了一声。
“这么严重呢?你是累的么?是不是扭着或摔着了?”孙东表现的十分关心。
“谁知道,也可能那下不合适,扭着了。”大可一脸无耐。
“瞧你那点出息。”晓冉语带不屑。
“都痛成这样了咋还跟出息连一块了呢?”大可有些不满。
孙东笑笑,又似有所悟地跟大可耳语道:“是不是昨晚没干好事?”
“哪有,根本没影的事。”大可极力否认。
“呵呵,行,不管有影没影我都得走了,厂子那边还忙,我得马上过去。”孙东起脚往外走,晓冉、大可喜颜相送。“过几天我便把一个季度的租地钱给你们送来。咱一手交钱,一手签字。”孙东说的爽快。
“大可,哪天不想往外跑了,就跟哥说一声,我那砖厂还正缺你这样人儿。”孙东走到门口,一脸真诚。
“人家还想赚大钱呢,在家的俩钱还看不眼里。”
“你这样一出去就几个月多抻的慌,再说,你这刚结完婚,就把媳妇一人放家,你放心么,她既要照顾老的,还要下地的,一人在家多辛苦。”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想走的留不住,想留的赶不走,我俩都是那想留的,是不是,媳妇?”
“哼,我要不想在这儿,早在城里待着了,哪儿还有你什么事儿?”晓冉做出高姿态,大可只能嘿嘿两声。“一人在家也没事,反正能干就多干,不能干就少干,实在不行就不干,有的吃喝就行,我不比大可,想的开。”
“你这心真敞亮。”孙东竖起大拇指,连连夸赞。“行,我先走了。”
看孙东走,大可、晓冉转身回了家。
“这孙东,真八卦,人家家事,瞎操心啥?还说我昨晚没干好事,谁刚结婚没个新鲜劲儿?真八卦。”大可对孙东最后一句话意见可大了。
“他不是那嚼舌头根子的人,说的也是在理。”
“在什么理?有几个臭钱就瞎得瑟,等我有了钱,我说的话也全是真理。”
“真什么真?理什么理?干活去!”晓冉的气不打一处来,杏眼圆瞪,猛推大可一把,便独自进了里屋,她可不管大可糙心粗脑的想啥,但凡那么一吼,大可便会忘了之前的说词,嘟囔两句,便乖乖上山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