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明宇继续做自己的慈善事业,在农历九月里,他把慈善作为自己的重头戏来做。他收容那些孤寡老人,收容那些孤儿。举办一些慈善活动,接济那些进入困境的人员。他救济了几个白血病的病人。冷明宇做的很好,让大家拍手称好。书记不得不去现场为冷明宇捧场,一些项目都是省委市委领导到场,书记不得不到现场陪同。大家知道,冷明宇就是一个佛家信仰者。所以他把慈善做到最大的限度。
宏振从省里回来了,见到了高耀仁。
宏振是高耀仁的诗友,两个人喜欢在微博上对诗。两个人有共同的爱好。喜欢书法,喜欢作画,喜欢写诗。宏振是个热情的汉子。他从省里回来,就到高耀仁的周易工作室里。宏振也喜欢周易研究。他和高耀仁有共同的语言。他一进门,就看到高耀仁正在写作。高耀仁在电脑上写作,看到宏振过来了,非常高兴:“你过来了,怎么样,大羽公司的事情办得顺利吗?”宏振说:“清算小组还没有恢复工作,调查小组开始介入调查。我们发现一个秘密账户,这个账户非常神秘。这是一个企业账户,是一个境外企业。大羽公司是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为什么和一个境外企业有往来账目呢?这个境外企业是干什么的?按说,从大羽公司现在的账目上看,不应该有资金断链的现象。他们的钱到底给了谁?”高耀仁说:“这个问题问的好。你们没有发现,光明集团是一个外贸型的企业,他的制药企业供应世界市场。光明集团和国际市场接轨,他们不定期的受到境外企业账户打过来的钱。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来往?”高耀仁说:“这一次一定要搞清这些人是不是和冷家有关系,看看冷家还有什么动静。不要轻易出手,如果出手,就要让对方防不胜防,一下子把对方击倒在地。冷明宇是一个笑里藏刀的人。他把自己打扮成慈善专家,是一个热心公益的人。我们怎么才能够识破他的阴谋呢?怎么让大家知道他就是一个恶魔,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呢?”宏振说:“他确实有私人监狱,非法监禁着很多和他最对的人,包括小王秘书。”高耀仁说:“只有把大羽公司和光明集团联系起来,你们的钱才不会被侵吞。你们才有救。你们一定让调查组民明白,刘基水和冷明宇是一伙的。”
宏振听了高耀仁的话,知道高耀仁的意思。可是大家知道冷明宇老奸巨猾,从不露出一点马脚。就是萧风雪进入他们内部只是把刘基水和另外一个高官给挖出来了,对冷明宇并没有多大的伤害。冷明宇继续做他的慈善家,企业家。冷明旦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一跃成为大企业家。冷家的元气没有伤。他知道自己这次一定会小心翼翼地。冷明宇并不是那么简单地被击倒。他善于伪装,把自己伪装成公众人物。善于炒作自己,把自己炒作成慈善大使。在浦城,在中原市,甚至在全省,全国都有一定的知名度。大家知道有这个冷明宇,知道百年冷家一直做慈善,做了几百年。到了冷明宇这一代,依旧做慈善。在众人眼里,冷家代表了善良,代表了正气。
四
宏振和高耀仁在一起谈论冷家的事情。他们知道冷家在公众眼里已经定格了。在普通人的眼里,冷家是代表了善良。大家们接受不了冷家的罪恶。所以当冷信义被老倔头枪杀的时候,大部分人觉得冷信义只得同情,陆家是无理取闹。在浦城社区里,大家门可以看到网友们的议论,大部分人还是同情冷家,支持冷家的。对老倔头表示不理解和愤慨。他们以为,浦城少了一位名医,浦城少了一个热心公益的人。那些和冷信义在一起唱戏的人,对老倔头更是不满意。他们不知道冷信义的药方要了陆强的命,更不知道冷信义害死了多少人。大家对冷家的印象就是他们常常做慈善事业。一种观念一旦在人们的脑子里扎根的话,就难以让他们去改变这种观念。
送走了宏振,高耀仁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他手里还有光明集团的资料备份。他觉得不到必要的时候,自己是不能把这份资料拿出来。他不知道冷家的势力多么大。他知道宏振当时遇到的事情。他知道冷明宇有一个地下监狱。但是他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大家信任自己的话。他知道了现在说冷明宇怎么样一定会受到大家的攻击的。大家都知道冷明宇是一个慈善家。他是一个信佛的人。在浦城的大佛寺里,有他的功德碑。大部分佛家信仰者把他当成了偶像。他是浦城佛教协会的会长。也是放生协会的会长。大家知道冷明宇的名字,就是从电视上看到的,从佛教信徒那里听到的。在光明集团企业总部门口,有一尊很大的佛祖圣像在哪里。冷明宇每天都会在佛祖圣像前面烧香磕头。这是他们集团的一个企业文化。这样一个信佛的人,你说他在危害人们的生命,你说他是最大的毒枭,谁相信呢?高耀仁沉默着,他在观察形势,在静观事情的进展。他知道离冷家倾倒的时候马上就要到了。
高耀仁知道陆聚是一个及其吝啬的人。他从没有慈善观念。和冷明宇相比,他把自己的每一分钱看得非常的珍贵。他从不做慈善事业。所以大家对陆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陆聚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企业家。他兢兢业业做事,不逃税,不漏税。他一点一滴地经营着自己的企业。他知道自己的资金来之不易。他非常精密地计算着自己每一分钱的用处。他做到了自己分内的事情。他不张扬,没有冷明宇那样高调。他知道冷明宇的钱来路不清,才那么大手笔的花钱。因为他明白,一个企业正常经营,是不会有那么多的资金去搞慈善的。他没有能力去搞慈善。
所以冷家在大众的眼里是一个慈善家庭,而陆家却是一个吝啬的暴发户,是一个典型的守财奴。是一个为富不仁的资本家。和冷家相比,陆家没有人气。高耀仁试图说服陆聚做一些慈善事业,但是陆聚没有听他的话,他认为劝自己捐钱是对自己的掠夺。他不同意做慈善工作。他认为自己已经把钱交给了政府,政府应该做这些事情,企业家就应该好好经营自己的企业。做好了纳税人的职责就可以了。他会定期去买一些福利彩票,他认为自己这样做也是为了做慈善事业。
高耀仁知道陆聚是一个守财奴,自己无法说服陆聚去做一件施舍人的好事。陆聚从不施舍人。他和人们谈判,总是分文计较。陆家在浦城大众的眼里就是这样。他宁愿让商品打折,把利润让给自己的消费者,也从不把钱送给一个不相识的人。他知道社会上有很多需要帮助的人,但是他觉得那不是自己应该关心的,而是应该是那些政府官员去做的。自己缴税就是让这些官员去做好事。
陆聚的观念让他为兄弟的死亡付出了代价。他到一些基层去调查冷信义的一些材料,遇到了自己以前拒绝帮助的人。他们对陆家很冷漠,对冷家很好感。那些人受到了冷家的好处,但是对陆家没有任何印象。唯一有印象的是陆家的服务态度好。陆家的东西便宜。
高耀仁明白冷明宇做的比陆聚做的成功的道理了。冷明宇把自己包裹起来,让大家支持他。他觉得冷明宇如果不是一个阴险的人,冷明宇更能让人接受。他和冷明宇的关系要比陆聚的关系好些。他多次参加了冷明宇的慈善行动。他多次把自己的书画卖出去做了慈善活动。他也是放生协会的成员,每次放生,他都和冷明宇在一起。对冷明宇,他也有好感。冷明宇非常平易近人,对人态度和蔼。没有陆聚那样咄咄逼人。和冷明宇比较容易相处。但是相处时间长了,你很快发现了冷明宇的阴暗面。他是一个不容背叛的人。
高耀仁知道了冷明宇的内幕后,觉得冷明宇十分的阴险了。陆聚虽然难以相处,但是他内心简单,也是爱憎分明的人。他参加了红色组织,是典型毛派信仰者。他虽然是一个企业家,但是他对毛泽东的崇拜已经超过了任何人。他是红色网站的粉丝,也是红色旅游的参与者。他非常积极地参与红色聚会。他看不惯现实,因为陆强案件的出现,他几乎是对司法感到失望了。
陆聚现在正忙于新项目的筹建中。高院来了电话,马上就要开庭了。他去找陆聚,让他联系春梅和陆娃,让他们到高院出庭。高耀仁已经没有了春梅的联系电话。老倔头的死亡,春梅也不知道,老倔头出殡,春梅也没有回来。这次重申开始,春梅作为申诉人之一,应当出庭应诉。
高耀仁在陆聚的办公室见到了陆聚。陆聚看到高耀仁过来了,忙让陆聚坐下,一边看着手里的文件,一边不好意思地说:“看看我忙的,不好意啊,项目立项已经被批准,用地申请也被批准,我这两天忙着企业的组建。你过来帮帮我把吧。”高耀仁说:“高院决定开庭了,你联系一下春梅和陆娃,让他们准备应诉吧.。”
五
冷明旦也接到了高院的电话和传票,知道了陆强案重审程序已经开始了,开庭时间已经决定。他联系了刘胜律师事务所,让他们派人出庭。他马上和冷明宇联系,把这个事情告诉冷明宇,他想和冷明宇在一起讨论对策。冷明宇来孤岛,看见律师和冷明旦已经在那里了。他对他们说:“事情已经出来了,我们应该拿出自己的主张来,为我们冷家的声誉,我们决不能输给陆聚。我们毕竟有武汉方面的鉴定。上海虽然有鉴定,但是武汉方面也有鉴定。他们都是有资质的鉴定机构。他们不是上下级关系,不存在那个机构高低,所以我们要坚持武汉的机构的鉴定结论。只要是坚持了这个结论,我们还是能够坚持原判的。”冷明旦说:“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输,这是底线。如果输了,这不是钱的多少问题,是面子问题。这个案子输了,会浮出很多案子,那时候,我们就无法应对了。”律师老尚说:“其实我们打的就是鉴定结论的官司。我们一定和武汉方面沟通一下,让他们坚持他们的底线。他们怎么拿出的这个结论,让他们出庭。他们是专家,他们的发言更有权威。”
冷明旦和冷明宇觉得老尚说的有道理。他们马上和武汉方面联系。武汉这个鉴定机构本来已经和他们有了默契。他们知道了上海鉴定机构已经做出了结论,知道自己的结论会受到质疑。他们是收了冷信义的钱才做出违背科学依据的结论。现在高院重新审理,他们觉得问题出现了,大家也开始了讨论应对策略。问题怎么把死亡定性为脑积水。他们有尸检报告,他们觉得尸检报告是最有利的证据。
郭娟的案子已经提交了法院,红旗区法院刑事法庭依法审理了这个案子。高耀仁和陆聚作为受害人家属的代理人,在民事部分出庭,要求郭娟承担责任。开庭这天,大家都到场了,有医学院的领导,有郭娟的同事,还有陆家人。王春梅没有来。她知道郭娟受审的消息,但是她没有时间来这里。她已经对这个案子灰心了。审判庭很严肃,和郭娟一起受审的还有参与这个鉴定结论的其他两个人,这两个人其实没有参与尸检,而是在尸检报告上签了字。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尸检报告有问题。他们只是按照惯例在结论上签字,达到尸检报告需要的人数。
在刑事审判中,郭娟陈述了自己受贿的过程,表达了自己对尸检的观点。她非常同心地说:“我接到这个尸检任务的时候,看到了这个人的尸体,第一感觉就是药物中毒。他浑身发紫,这是典型的药物中毒现象。我把他的血液样本提取保存,第二天就对血液样本进行检测,发现了死者的血药浓度非常高,已经达到致人死的程度。按照这个指标,陆强的死亡确实是服了大量的精神麻醉药品所致。我看到他的药方,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一个要命的药方。”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她开始哽咽,泪水从她苍白的脸上流下来。她开始陈述自己的经过:“我知道,死者刚刚三十多岁,年轻有为。我为死者惋惜。可是我回到家里,看到了刘胜。刘胜和我是同学,我们在一起上学。我们是高中同学。刘胜曾多次和我合作。我们认识。我不知道刘胜是冷信义的律师。我知道刘胜经常到我家里来。我老公在家的时候,他们在一起喝酒,不在家的时候,刘胜和我谈一些其他的事情。刘胜看到我们家里很简朴,就对我说,你守着金库不知道享福啊。在刘胜的指点下,我多次收受当事人的金钱,做了很多违背科学的结论。大家都是外行,谁也不知道我们做的结论的科学性有多少。我们心安理得。我们的房子好了,我们有了自己的车辆。老公不安,他不知道我的钱来路不正。我告诉他,这些钱都是我应该得到的。我们所是和效益挂钩的,我们的效益好,得到的工资就多。我这样瞒着老公,继续接受着当事人的钱财。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这么做以为别人不知道。刘胜到我家,一下子给了我五万块钱。我看着这些钱,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对刘胜说,这钱我不能收,因为我知道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医疗事故案件。冷信义的药方就是一个害人的药方。血药浓度那么高,已经达到死亡的基本要求。如果对方申请二次尸检,马上就露出了马脚。刘胜说,他们不懂这些,他们不会二次尸检的。你只要把血液样本处理掉,他们根本无法推翻你的结论。着这么做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被刘胜说动心了。为了留后路,我悄悄地把检验结论保留在我的文件夹里,这是刘胜不知道的,也是冷信义不知道的。”郭娟向受害家属道歉。
真相已经大白,大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大家都为郭娟感到惋惜。郭娟是一个非常敬业的鉴定人员,以前曾经多次获得行业奖励,没有想到,现在出现了这些问题。郭娟出了问题,许多经她鉴定的结论需要重新做出结论。大家感到非常的气愤。
冷明旦也到了现场,他感到不可思议,郭娟竟然把一切都说出来了。刘胜也出庭作证,说出自己曾经行贿的事实。冷明旦对刘胜非常失望,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他也无话可说。好在刘胜把责任都推到冷信义身上。死无对证,他们还脱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