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如意园,吴娟娟发现这是一个三层高的别墅,院子占地面积有十几亩大,里边也是亭榭阁楼,鸟语花香,假山环绕,小桥流水。这里的流水直接通向如意园的人工湖。所以这里的水里,游走着美丽的观赏鱼。小溪流水,荷花相连。如今进入了金秋,里边的菊花到处开放。他们来到了花园里边,在一个亭子里坐下。亭子被菊花包围,这里紧挨着一个自然喷泉,这泉水常年温暖,是最好的泡澡的地方。他们来到这里,就是来这里裸浴。来到这里,吴娟娟把粉红色的裙子早已退下,光着身体下到了浴池里。冷明宇也脱光了衣服,来到这里,和吴娟娟一起鸳鸯戏水。自然是别有一番情趣。他们这里尽情玩乐,早已把刘胜忘到了脑后。
刘胜在上海因为耽误了时间,到了很晚才接通了老同学的电话。其实,这个老同学就是那个篡改了司法鉴定的王昊天。他们把已经做好了的那个鉴定,悄悄地做了手脚。把真正的鉴定压了下来。当初接受鉴定的就是这个王昊天。因为鉴定过程非常严格,王昊天接到了浦城法院的委托后,刘胜马上给他打了电话。刘胜知道是王昊天接受这个案子,马上从浦城飞到了上海。和王昊天一起研究这个案子。王昊天告诉刘胜:“这个案子对你十分不利。这个尸检报告明显出现问题了。死者死亡时间的血药浓度没有显示。他们得出的脑积水结论有欠缺。没有积水容积,没有血药浓度报告。在没有经过家属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处理血液样本。这都对你们希望的结果产生不利因素。”刘胜说:“你想办法压下来,不要做这个报告。你可以说报告材料不充分,不能做相关证据鉴定。”王昊天说:“我们不做,你可以找其他地方的人做。可是法院已经委托我们了。我怎么能够压下去呢。”刘胜说:“你只要帮我压压,我就有办法让法院去别的地方做。湖北有一家很能够通融的单位,我们去了那里,问题就能够解决。”王昊天有些犹豫:“这可是担着风险呀,万一出了问题,我们是要坐牢的。”刘胜说:“没有问题的,我自己知道怎么做,我们会做到万无一失的。”
听到了刘胜的电话,王昊天对他说:“我现在不在上海,这个案子经手人是我,没有我的同意,他们是查不出啦什么问题的。你尽管放心好了。”刘胜不知道王昊天是不愿意见自己呢,还是真的没有在家。他心里没有底气。
浦城如意园里,虽然已经是秋天,但是这个温泉浴池里,依旧是热气朝天。吴娟娟下到里边,一会自己雪白的皮肤已经被烫红了。她高挺的乳房更加挺拔,一点也不像有了十岁儿子大的女人的样子。泡了一会,她上了池塘的一旁,那里已经堆积一些沙子。她仰面躺在沙堆上,把双腿叉开,尽情享受着上午阳光照射。阳光照射在她光洁的皮肤上,显得光艳照人。冷明宇老远地看去,就像一只饿狼发疯地扑了上去。
四
陆聚第二天一早就起床了,但是他知道今天是星期天,大家都在休息。他难以找到鉴定中心的人。自己只好去其他地方看看了。他拿着自己的资料,决定去咨询一些其他鉴定机构。他去了一些医院的专家门诊,咨询专家,了解这方面的知识。但是因为是星期天,他什么也干不成。他只有等待,等待是最煎熬的事情。他在这个陌生的大都市里,就像一个掉进大海的一片叶子,被无情的海浪撕拽着。他没有目的的在这个大都市里散步,他不需要购买什么,也不需要和别人接触。他自己独行在一个小路上。他看到路旁还有算命的先生。他不知道这些算命先生的理论根据是什么。高耀仁说是周易。周易是什么,周易的理论是不是能够站住脚步。他不知道,按照高耀仁的说法,陆强要有这一劫。按照这个宿命论的观点,那么冷信义已经顺应了天命,完成了天命,就应该无事了。陆聚不相信这些东西。也许周易有周易的道理,但是他认为天理就在自己一边。他需要维护这个天理。他茫然地在这里游走,被一个算命先生看上了。拉住他要给他算命。算命先生说他近日有灭顶之灾,需要他的破解,如果能够叫上八百八十八元钱,自己的灭顶之灾就会破解。陆聚笑着看了这个算命先生。看起来他有三十多岁,人长得很奸猾。他离开了他们。他知道这些人打着看相的招牌,专门干骗人的勾当。也许周易有一定的哲学道理,但是,被这伙人一折腾就失去了周易的基本意义。他自己坐在一个石凳上,看着秋天都市里的人们在忙碌着。人们匆匆地在大街上行走,没有一个慢下来的意思。现代社会的节奏实在是太忙了。人们很少像陆聚这么休闲。
他想起当初自己和陆强在这里打工的日子。陆强大学毕业后没有工作,就来到了大上海,在这里和陆聚一起来打工。当时家庭非常穷,他们为了改变家庭状况,一起来到这个大上海,跟着包工头在这里打工。他们两个在一起互相照顾,到了晚上,他们会去南京路上去看八连。因为小时候在自己的教学书里学过南京路上好八连的文章。他们非常崇拜好八连。他们去虹桥机场,看起落的飞机。他们梦想将来也能够坐上飞机。他们去那些大公司的门口看那些来来往往的老板,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够当大老板。这些理想已经实现了,可是陆强却被夺走了生命。这是多么残酷的现实啊。在这条路上,他们并肩散步,在夕阳下,在星光下,他们谈自己的理想,谈自己的未来。他们就是拿着在这里打工的钱,开始创业,开始打开陆氏集团的创业路。没有人知道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约定。陆强虽然走上了另一条道路,但是,他依旧是陆聚事业的支撑者,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成为一个飘零的孤舟,无法解脱自己的孤独,无法表述自己的无奈。他依旧有自己的激情,那就是要把事情的原由还原。他明白这里的事情很多,但是他执拗的性格不能让自己放弃。他必须去做。
他看望这个地方,也是一个回忆。回忆过去的岁月,那时候,他们二十几岁,血气方刚,为了目标,勇往直前。他们做了,并且做到了最好。时代给了他们这代人机遇,让他们显示自己的才华。时代给他们这些人展示自己的机会,把他们推向了精英阶层。但是他现在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农民和乡下佬。啊,他感到自己无助无知和无奈。他发现,法律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单纯。关键是执行法律的人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公正。他知道如果那些人偏离了法律的公正性,就会给他们这些崇拜法律的人们带来多大的伤害。
人们无奈时求助于法律,把法律当成维持社会公平的天平,可是一旦维持这个天平的人把公平倾斜了,人们开始对这个规则发怒,把愤怒指向法律。法律就是维护规则的尺度,一旦这个尺度不准确,那么他的作用就会被大家怀疑。法律其实是无错的,只是这些利用法律的人把他歪曲了。他想起那个天平,想起了法院里那个标志。他知道,那些法官每天上班时应该看看那个标志,也许他们的良心就会发现。
他又想到了司法鉴定机构,人们把希望寄托到他们身上。但是利益的趋势能够让他们感到公正吗?他们拿的是委托人的钱,他们是为了委托人的利益。有时候他们为了对方免责,他们得出的结论能够公平吗?利益驱使让许多公平没有了意义。许多人的良心在利益的趋势下,已经泯灭了。这个社会在蚕食着人们的良知,市场经济在侵蚀着一些公益的公正。那些没有权力,没有经济能力的人的权力被无情的剥夺。他们无有能力维权,没有能力和强大的潜规则抗衡。他们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忍耐,选择了逃避,选择了失望,选择了敌视。陆聚累了,在这里,他感到维权的艰难。
陆聚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只是在探索,也只是为了大家的利益抗争。如果放过了冷家,冷家的势力依旧存在,浦城的百姓依旧会生活在冷家的阴影里。走向对抗。这种对抗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他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是,他依旧觉得自己没有输掉。自己还有机会。这次申请再审,自己一定把握好这个机会。陆聚眼眶里流出眼泪。他决心把官司打到底。
五
吴江和小霞来到了上海,他们来到上海刚好是星期一。他们来到鉴定中心。鉴定中心是司法鉴定协会的权威机构,这个中心中国最有权威的鉴定机构,这里的鉴定专家是中国最有权威的职业鉴定师。他们的声誉在整个司法界享有盛名。大家对他们的鉴定非常认可,大家都信任他们,委托人也信任他们。这是顶级的鉴定机构。他们说明来意,把自己的工作正拿了出来。他们需要鉴定中心的人员来协助他们的工作。他们很快拿到了一份备份,这个备份和浦城法院的判决书有很大的出入。他们感到非常的兴奋。他们在这里遇到了陆聚,陆聚在这里遇到了他们。但是陆聚没有得到什么,因为鉴定机构不会对个人出示什么。吴江劝他回去,等待他们的调查结果。
吴江和小霞离开上海,他们立即坐飞机回到了高院,他们决定在高院对这个案子仔细审查。问题出现了,让他们觉得非常兴奋。他们看到两份决然不同的结论。浦城法院没有出示那个结论,看到司法鉴定中心的结论,悄悄地压了下来,又找了一家名气非常不好的机构重新做了一个报告。这个报告已经没有一点科学精神。上海的鉴定机构是原被告双方认可的机构,他们的结论没有被法院采纳,因为原告没有见到这个结论,结论被法院压下了。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这是犯罪的行为。吴江感到震惊。他和小霞回到了高院,立即向张院长回报了案情,并上交了了刘胜送给自己的钱。张院长对他们说:“这是一个大案,纪检部门已经介入调查浦城党政干部的程序。他们还是秘密调查。你们也要利用这个契机,把司法系统的腐败分子挖出来。不要姑息谁,不管他们的权力多么大,不管他们的职务多么高,不要怕,把他们挖出来。这些都是我们的毒瘤,不把毒瘤挖掉,我们的司法系统就会连掉。你们依旧需要回到浦城,这次去浦城要悄悄地去,不要惊动他们。我派车送你们。我们一定要把浦城这个现象作为一个典型。必要的时候,你们可以直接联系他们的县委书记,这个人很有正义感,是一个难得的书记。他会给你们支持的。”
吴江回到家里,和妻子在一起吃了顿午饭,就要回到浦城去。妻子问:“有这么急的吗?回来不休息几天?”吴江说:“你不知道,我们这次去上海,钓了一条大鱼。”妻子无奈地说:“得罪人的事情都让你干了。”
陆聚虽然没有在鉴定中心得到什么,但是他知道了鉴定中心并没有把材料退回去,而是做了鉴定,他不知道鉴定结果是什么,但是他肯定是对冷信义不利的结果。法院行私了。他第一感觉告诉自己。他又通过其他专家的咨询,对冷信义的药方进行论证,专家们都认为这样的药方违规,存在很大的风险。
上海,刘胜和自己的同学终于见了面。他们是在一个咖啡厅见的面。两个人坐到一个角落里。老同学见面,自然说了很多的话。但是老同学的话让刘胜感到十分吃惊。吴江来过这里。当时自己关机,就是和吴江见面。吴江已经把委托结果的备件复印走了。他是拿着高级法院的协查令来办这件事情的。刘胜没有想到吴江会这么做。他立即给浦城法院的张喜人打电话:“张庭长,出大事了,吴江已经把上海的备件复印走了。这下子问题严重了。这个案件翻案是小事,如果这个事情被挖出来,你我的下场可想而知。”张喜人接了电话,不知所措:“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吴江为什么想到调取那里的复印件呢?我们有武汉的司法鉴定结论,已经说明问题了。他怎么想到去上海调取那里的备件呢?你不要开玩笑,你一定是开玩笑的。老兄,这种玩笑是开得不得的。”刘胜告诉他:“我哪有这个心情开玩笑呢,问题严重了。你们想办法补救吧,你以为吴江是谁呀,他是最有实力的法学博士。他看不出你的那份判决书上的破绽?我现在上海,马上飞回去。回去我们共同研究对策。”
刘胜回到宾馆,白玫瑰看到他回来了,立即去他身边。刘胜心情不好:“我得马上回浦城,有重要的事情处理。”白玫瑰看了他一眼:“家里死人了,这么着急,才住了一夜,老娘的瘾还没有过呢?”刘胜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你就别在我前面装紧了。你还缺这个。咱们的关系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回去了,你去找别人吧。”他从钱包里掏出来一叠钱扔给白玫瑰:“去算账吧,剩下的就是你的报酬了。”白玫瑰看了看手里的钱,非常高兴地拿着钱走了。刘胜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这里。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这里,觉得自己挺委屈的。如果自己和吴江一样到法院和检察院工作,自己的能力也不必吴江差。可是自己选择了律师这个职业,选择了和冷家捆绑在一起,自己早晚的下场是可以预见的。他只说冷家只要是势力不倒,自己就会有惊无险。谁知道,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他知道自己为冷家做了多少坏事。报应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他回忆起自己从少年时代就和冷家弟兄混在一起,这一辈子注定要和他们同进同出。冷家的势力大。冷家可以让自己实现自己无法实现的梦想。现在自己有自己的豪宅,有自己的豪车,有浦城最美丽的女人作为自己的妻子。该有的自己都有了。都是冷家给自己带来了。爷爷不再去掏粪,爷爷也可以行业别人一样去娱乐场所去玩耍。他在浦城上流社会里出入,已经没有人敢欺负自己了。刘胜决定做最后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