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冷酷公子俏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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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生气

“重要东西就和马有关。”抖抖信纸,她眯着眼接着念下去,“最后我要向你们家的马问好,看到这个地方,你想撕掉我的信了,是吧?如果你敢撕掉我的信,我这儿留下的两瓶无字酒庄的佳酿你就无缘喝到了。现在明白我向你们家马问好的原因了吧?因为它将要担负一个重任,就是把你驮到我莫邪山庄来。快点来吧!否则这两瓶美酒就要被江湖上一些强盗抢去了——落款是宛狂澜,信是五天前写的。”

信读完了,朱大帅的问题也跟着来了,这家伙又在玩什么花样?他不可能是真的为了两瓶无字酒庄的美酒邀他前去莫邪山庄做客,等等!“阿离,他信的末尾是怎么说来着?”

“向你的马问好啊!”这么奇怪的信莫相离还是第一次见到。刚刚朱大帅称呼她什么?阿离?难道是她听错了,他并不是在叫她,而是打了一个喷嚏?

“不是说马,后面!后面他又说了什么,再念一遍,阿离。”因为焦急,他自然而然就把心中的声音出卖了。

他又打了一个喷嚏,“快点来吧!否则这两瓶美酒就要被江湖上一些强盗抢去了。”

江湖上一些强盗!对!就是这句,这么长的一封信重点只落在最后一句,就说这家伙喜欢装傻吧!连跟他这个朋友都玩这招。

“爹!爹——”他向屏风后面大声地叫唤着,“我要去莫邪山庄一阵子,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哦!好!”答应着,老爷子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早就知道他在屏风后面?

他行动如风地向房间走去,一路吩咐下人准备起程要用的东西,莫相离小跑着跟在他的后面,一直跟到他的卧房内。“你……你现在就去?”

“嗯!”终于可以远离小眯眼一段时日,宛狂澜他倒是挺会找时机的。朱大帅满心盘算着在莫邪山庄泡上三个月,等再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小眯眼也该离开了。哈哈哈——他真是聪明啊!

笑吧!他尽情地笑吧!下一刻,夫子就会让他这个耍小聪明的学生再也笑不出来。

“我跟你一起去。”

朱大帅抓在手中的衣物掉在了地上,“你……你说什么?”他耳朵重听,他什么也没听见。

“我跟你一起去。”莫相离向前一步,声音里有着坚持,“我是你的夫子,我不能看着你荒废学业。”多正当的理由——她临时想出来的。朱大少走了,她呆在府里能干什么?这家伙会武功,跟着他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套到莲玉的下落。

让她跟着去,他还玩个屁啊?“不行!我是要去办正事,不能带个女子在身边,成何提桶?”

“不是‘提桶’,是体统。你连最简单的用词都存在问题,就冲着这一点我也一定要跟你一起去莫邪山庄。”夫子是干什么用的?夫子就是为了指出学生的错处,莫夫子就是为了打击猪少爷的自信心。

朱大帅叉腰撅臀,一脸的恼羞成怒。“我管你提桶还是提水,反正你不能去。”要是给宛狂澜那家伙知道他有个女夫子,他干脆做个“无面人”算了。

正当两方不可开交之时,打圆场的上场了。

“我说儿子啊!你就带莫夫子一起去好了!”转过脸,老爷子用一种讨好的表情瞅着莫相离,“你不是要读多少多少书行很远很远的路嘛!我想你一定没去过芜州,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你就跟着阿帅一起去吧!在路上要督促他好好做学问,绝不能放任他胡来。”

莫相离头点如擂鼓,“我会的,老爷你就放心吧!我这就去收拾包袱。”

“真是听话的好姑娘!”老爷子对莫相离简直是赞赏有嘉。

旁人或许不可知,管家最明白老爷的意思。朱家在少爷这一代上是别想出读书人了,所以老爷把目光投向了少爷的少爷,如果有个学识渊博的娘,或许这个目标更加容易实现一点。

朱大帅哪知道老爹的如意算盘打得这么精啊?他冲着回廊那边高叫起来:“喂!喂!”他还妄想扳回局面,“我没答应带你去啊!阿离——”

打你的喷嚏吧!

去了那什么山庄一个月,连个莲玉的影子都没见到。倒是被朱大帅那家伙气得不轻。他居然把她丢在客栈里,去和他那些狐朋狗友私会!人生地不熟,又要装柔弱的小女子,差点无聊得发霉了。唉,都是莲玉莲玉啊。

这莲玉到底在哪里啊?!

陶渊明,你回答我啊!

陶渊明正在南山下种菊花呢!你还是自己解决问题吧!

蹑手蹑脚地从半开的窗子里跳进书房,用椅子遮住身体,伸长手臂他将画上笑脸的大拇指横到了她面前。“学生错了,请师父原谅。”

无须分辨,莫相离立刻知道这个挂着笑脸的大拇指是属于谁的。想也知道,只有那种在市井上混的浪子会玩这种把戏。

切,把她丢在客栈一个人去潇洒。她才不理他呢。

有点泄气地站起身,朱大帅飞快的转动着脑子,看来只有出卖一下自己的秘密了。

于是,某人开始弱弱的开口:“大概我五岁的时候,爹为我请来了一位夫子。我知道爹的意思,我爷爷是做土匪的,后来从了善,开了一间酒楼。传到我爹手上,生意是越做越好,越来越大,可我爹他识字不多,总觉得自己在达官贵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所以希望我这个儿子能有出息,能为他挣面子。”

听故事听到兴头上,莫相离忘了那番藏在心底的烦忧,“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好好学?”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很听爹的话,读书、写字都很用功。可我渐渐发现无论我怎么用功,无论爹对那个夫子多么客气,那人始终看不起我们父子,他觉得我爹赚的都是肮脏钱,觉得爹没学问、粗俗。”虽然那时候他还很小,但是爹被那位西席骂得抬不起头来的场景,他这一辈子也忘不掉。

“这人怎么这样?”莫相离要以读书人的身份怒斥那位没水准的夫子,“世上不识字的人多了,如果凡是认得几个字的人都像他这样,那还了得?”

了得不了得朱大帅不知道,年幼的他只知道要保护自己的爹爹不被坏人欺负,因为他自认比爹多认识几个字。

“有一次我又看到他在下人面前取笑我爹,我气不过就拿弹弓打破了他的脑门。他离开我家后四处说朱家的少爷如何如何坏,以至于很长时间无论爹出多高的价钱都没人敢来我家做西席。渐渐地我也皮了,成天在外面转悠,这样就遇上了我师父。”

“你就这样开始了你学武的道路?”她好奇起来。

“当时师父他听人说在杭州一带看到了我师兄,所以就找了来。师兄没见着,他人却病了,就倒在我家开的酒楼里。我也是图个好玩,就找了大夫来瞧他。这一来二去,我们也熟了。后来他觉得找我师兄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所以想再收个徒弟,好把他的武功流传下去。大概他觉得我身体条件还不错,就收了我做关门弟子,而他之所以会教我武功,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希望我能在他百年之后帮他找到师兄。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一直到死他都非常坚信师兄一定还活在这世上,所以他才要我见到师兄后把那句话带给他。”

这一直是莫相离最好奇的地方,“现在你不是找到你师兄江海天了嘛!他就是凉夏和赋秋的爹,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去见他,不把你师父的话带给他?”

玩着桌上的毛笔,朱大帅冷静地问她:“你还记得凉夏和赋秋是怎么形容他们的爹吗?”

“当然记得。”凉夏所形容的江海天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莫相离想忘都很难,“凉夏说她爹成天唠唠叨叨,就跟老母鸡一样。他们姐弟俩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穿暖,她娘有没有休息好,有没有进补都是他唠叨的内容。而且,只要凉夏的娘瞪瞪眼,他就立马吓得直哆嗦,双手捏着耳垂,嘴里只会说一句话:‘不准打脸。’还说他夫人拧他的耳朵,他连躲都不会。”

“你知道师父口中的江海天是什么样的吗?”朱大帅一字一字说给她听,“师父说大师兄冷漠无情,寡言少语,他甚至不会笑,像一块千年寒冰追求着武功的至高境界。他二十三岁上打败数十名武林高手、前辈成为武林盟主,两年的时间树立了在江湖上的至尊地位,随后独自出动去驱除萨满教的真女——也就是后来成为他夫人的那位女子。我不知道这过程中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故事,但师兄既然愿意放下武林盟主的位置,被凉夏、赋秋还有他们的娘欺负得满庄跑,可见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他一本正经的面孔有点陌生,那不是她所熟悉的浪子。“你不想打破他现在的生活对吗?你师父要你带给他的话和他现在的样子完全不符,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