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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离家

这回连依水都受不了了,跟着相公她就准备回房收拾东西。

二夫人伸手拦住了他们,“咱们都是齐家人,怎么能离开齐家呢?”她转过来跟莫相离说,“阿离,我看,还是把范成和范大管家留下来吧!你说呢?”

“不要求这个‘阎罗王’!”范成极有魄力地叫嚣着,“爹,咱们走!我就不信,凭我的才能还闯不出一番事业来。”

“范成哥哥,你不要走!我不要你走!”惜虹像个小娃儿似的哭了起来,“要是你走了,以后惜虹如果闯了祸,谁来收拾?呜……”

当下范成作了决定,握住惜虹的手,他严肃地说道:“惜虹,跟我一起走吧!由我来照顾你,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给你幸福。”

“好感人啊!”莫相离的风凉话再度响起,“真是此情至深,惜虹,你要不要跟着你的范成哥哥离开齐家啊?要知道,如果你离开了齐家,以后再惹下什么麻烦,可没人捧银子跟在你身后收拾残局哦!”

“我不怕!我有范成哥哥!”惜虹豪气干云地作出了决定,她要跟着她的范成哥哥浪迹天涯,听起来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一群人中总算还有一个二夫人清醒一点,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儿,要她们这两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去过一般平民百姓的生活,这谈何容易?

“咱们还是再商量商量吧!毕竟都是一家人嘛!”她想着只要莫相离肯让范成留下来,其他的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阿离……阿离,你听我说,无论如何,范大管家和范成为咱们齐家做了这么多年,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看在我这个娘娘的面子上——算了吧!”

莫相离猛地转过头,好笑地瞅着她,“我为什么要看你的面子?这个家到底谁是大当家?你不会忘了老头子临死时的遗言吧?别忘了,我手上有齐家的‘齐字青铜锁’。”

她伸出手从颈项上拿下所挂物件,那是一把青铜锁,正反两面刻了各种各样的“齐”字。它看起来很平凡,却有着几百年的历史,是齐家每代掌管者的标志,有着震邪避妖之功效,真的假的就没人知道了。不过它是齐家统治者的象征,没有人敢忤逆它。

二夫人气极,率领众人走出了齐府。谁叫人家手上有齐府的青铜锁呢?虽然这个人并不是齐家的人。

“这就是你想要的?”他的声音冷得像腊月里的寒梅,“将所有的人都从身边赶走,这就是你想要的?”他失望地诉说着他对她最后的绝望。

“你什么也不需要,你只需要你自己。”

风起,月白色的衣衫缓缓飘起,他在她的面前转身离开,走得毫不留情。

肖胜坚和范成沿着牌楼一路走来,越走是脚步越沉重。肖胜坚手中那原本为了装点潇洒而挥舞的扇子,如今成了驱逐烦躁的工具。

“范成,我们从齐家搬出来都十几日了,你不是说你在生意场上有很多朋友吗?为什么没一个肯帮我们?”

这一点连范成也没想到,就在一个月前,当他还顶着齐家少管家的帽子走在大街上时,多少人在他身边溜须拍马、奉前承后,能跟他成为朋友、跟与他称兄道弟那是多大的光荣啊!多少富家公子拍着胸脯吆喝:“范少爷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只要你范少爷说句话,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咱们连哼都不会哼一声。”

现在倒好了,不用他们上刀山也无须他们下火海,只不过让他们腾出一个店铺给他做做都不成。有的人干脆找个什么理由把他们挡在门外,连见都不肯见上一面。这是什么兄弟?

无奈地摇着头,范成不想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那你呢?你平时喝茶、论诗的文人朋友也不少,怎么没见他们为官老爷引荐引荐你,给个一官半职?”

“别提了!”说到这个肖胜坚公子就火大,“我拿了一大堆银子请他们去酒楼,本想由他们带路,替我引荐一下这里的宰相老爷。以前他们都说宰相老爷很赏识我,很想见我一见。本想说只要宰相老爷见到我,一定会为我的才华所折服,到时候大丈夫何患无官。哪知道酒喝到末了,他们一个个告诉我:宰相老爷对‘阎罗王’忌惮三分,他原来推举我是看在‘阎罗王’的分上,现在我和‘阎罗王’弄僵了,他恨不得踩我一脚好讨‘阎罗王’的喜,哪里还会抬举我。说来也奇怪,整个长安城不是都把‘阎罗王’骂得一钱不值吗?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惟她马首是瞻?”

“这就是金钱的魅力。”这一点身在生意场上的范成最是明白,“你瞧瞧咱们这一路走来,齐家的店铺简直是铺天盖地,齐家的势力遍布中原,甚至延续到塞外。莫相离只要跺一跺脚,那真可以说泰山也得抖三抖。那些当官的、跑生意的骂归骂,谁不想紧巴着她,哪个敢得罪她?只有我们这些不怕死,敢跟她面对面地较量。”看样子,他还挺佩服他自己。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现实问题摆在面前,那也是肖胜坚充满诗赋的脑袋想不出来的,“那天酒喝完后,那帮人忙不及地就跑了,还说什么下次若有酒宴再相会。真搞不懂!他们到底是图我的吃喝,还是看重我的才华。”

范成毫不含糊地告诉他:“当然是图你的吃喝,那些穷酸文人把祖上的家产都花得差不多了,本身又没能当官,不会营生,能蹭到一顿那当然得赶快蹭,你就是庙里上了金的佛像,等蹭完了金光,也就没什么用了。”

肖公子听着不乐意了,“那是你们生意人的铁算盘,我们这班文人才不会那样见识浅薄呢!”

“是是是!你清高,你学识渊博,你花心倜傥,可你也得吃饭穿衣啊!咱们出来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你用你文人久远高尚的学识为家里进点银子。再这样下去,我们只会坐吃山空。”话锋一转,他不免得意起来,“好在二夫人和我爹从齐家出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万两银子在身上,否则咱们大伙早就睡街上了。”

肖胜坚一听,问题出来了,“你和你爹不是齐家的家奴吗?你们怎么可能有积蓄下来的银子?还那么多!”扇子一转,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知道了,你们父子两个在当管家的时候就贪污齐家的银子。”

被抓到把柄,范成尴尬地涨红了脸,“虽然说是家奴,可是原来的望老爷从不把我们当奴隶看。

他话尚未落音,惜虹的身影就跑到了他跟前,“范成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有人要欺负我们呢!”“谁?谁敢欺负齐家的三小姐?”随着惜虹,范成走向他们暂住的别苑。迎面走上来的正是别苑的主人,他们的东家。到底是生意场上的熟客,范成立刻笑脸迎上,“张老爷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坐坐?”

张老爷才不吃这一套呢!几步上前,他抖着手指跟他说话:“范成,你也算从生意场上过来的人,你知道生意场的规矩。你们被莫相离赶出了家门,我好心收留你们,这么大个苑子你难道不付租钱?你说晚两天再缴,我也没有异议,可你身后这个小丫头居然把我苑子里的东西都给砸了个稀巴烂,这你怎么说?”

不用说,一定是惜虹这个破坏王干出来的好事,“见谅!见谅!三小姐初来乍到,对环境不太熟悉,难免会不小心碰碎一些东西,还请张老爷海涵。砸坏的东西我们一定照价赔偿,您清算一下。”张老爷等的就是这句话,“我清算过了,她总共砸了一方上好紫砚,破了两只古董花瓶,断了三张红木椅的腿,损了四只白玉茶盏,坏了五张名画,扯了六叠缎被,折了七支大云毫,烧了八本古书,最后还毁了九盆富贵牡丹。”

肖胜坚和范成的嘴巴下降的趋势越来越明显,这到底是什么小姐,破坏功力如此强盛,太可怕了。算了算了,先把这次的麻烦解决了再说吧!

“张老爷,总共多少银子?我们如实赔偿。”

跟在后面的管家噼里啪啦拨动着算盘,很快算出的数字就能压死他们了,“总共八千两,看在有些东西也是有年头的了,就算你便宜一点,给个七千两就差不多了。”

张老爷补充一句:“再加上你们在我这儿又吃又住,我还安排丫鬟、小厮给伺候着,看在我招呼这么周全的分上,你们就先预付三千两,凑个整数——总共是一万两。这点小数目,相信堂堂齐家二夫人、大姑爷、两位小姐和范大管家、范公子应该不会放在眼里,您也别跟我们小户人家扯皮,就赶紧掏出来吧!”

这一下子就把一万两给削去了啊?两个男人的眉头霎时纠结到了一处,若是放到以前,一万两银子不过是过手的零头,甩出去他们眼都不会眨一下。现在,他们手里总共就这么多,丢出去可就再也没有了。可是人家张老爷都把话说到这分上了,断没有不给的道理。先拿一万两买个安静,稍后再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