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开店,就规规矩矩的做生意,少玩那些歪门邪道。”老肖沉下脸,这个表情让他的脸顿时深刻起来:“做生意要规规矩矩明明白白,你要捞偏门,也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么简单的事,难道还用我教你?这两天规规矩矩做生意,人家来砸场子,客气的请进来摆一桌和头酒。”
“不是吧舅舅,这不是认怂了吗?”鱿鱼哥义愤填膺替老肖不值得。
“竖子不足与谋。”老肖瞪了鱿鱼哥一眼,淡淡道:“先打听一下肖五和这个人的关系,能和肖五做朋友的人一定不简单。至于后面的事,就不用我交代你了吧?”
鱿鱼哥得意的点头:“我懂了舅舅,要是这个王八蛋没什么背景,我一定玩死他。”
老肖嗯了声,带着几个手下离开了码头。
有些话老肖自然不能告诉鱿鱼哥,不然以鱿鱼哥的本性,一句话把老肖带出来,万一人家的关系超乎寻常,鱿鱼哥这个炮灰自然不能让他牵出萝卜带出泥。
鱿鱼哥有舅舅,阿波哥也有靠山钱老板。
直到柳以青他们上了车,远离了码头,钱老板才命人住手。再一瞧阿波哥,一张帅气脸简直像是整容失败,肿的像一只猪头。
“死不了吧?死不了还不滚起来?”
钱老板咬牙切齿的踹了阿波哥一脚,阿波哥闷哼一声,战战兢兢的爬起来。神马嚣张乖觉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乖的像只被驯服的猴子。
“钱先生。”
“行了,一会去医院看看。记住,这事不许和三炮讲,不然后果自负。”
钱老板丢下两个人送阿波哥去医院,自己也匆匆离开。
倒是阿波哥,又笑了起来。刚笑了两声,被打成猪头的脸冷汗直流,显然的带动了伤口。
钱老板一句话提醒了他,有三炮哥在,一定能报得此仇。只是阿波哥哪能看到,钱老板离开时鬼魅的一笑。
男、女一号都离开了片场,戏自然也拍不下去,委屈的导演还没来得及交代,片场的人已经自觉的收拾东西,准备休息一天。
“青姬,以前一直觉得你是个乖乖女,没想到你也有黑暗的一面。”
车上,杨予琴和青姬两人坐在后排,亲昵的聊天。杨予琴也不问车会开向哪里,反正她知道,车上的两个那人一个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五爷,另一个则是神秘莫测的青年新贵,跟着这两个人,可比做随时被人抛弃的女人强多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做这小子的妹妹,怎么可能会是乖乖女。”开车的肖五直笑。驰骋江湖许多年,最近也就在柳以青的手里吃过亏。这个狡猾的小狐狸的妹妹,就算不是狐狸,也是一只獠牙还在发育的小豹子。
“肖五,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说我也就罢了,青姬哪里不乖了。”柳以青自己还没发觉,他是一个护犊子的哥哥。
“哟,还挺硬气。”肖五笑道:“我帮你了这么大一个忙,没手下你的三跪九叩倒也罢了,你还敢叫板。快说,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没声音?
肖五转过头,见这小子正脖子往后翻,眼睛一直盯着迎面过去的车。
“看什么呢?”
柳以青眉头一皱,疑惑道:“一个不该出现的熟人。”
“雪宜,雪宜,你在吗?”
“宛素,有事吗?”
夏雪宜打开门,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苏宛素惊异的发现,夏雪宜的每套衣服几乎都偏向修身,就连现在穿的这套同样如此。旁的女人倒也罢了,只会认为夏雪宜喜欢穿这样的衣服,显得身材有致。
但是苏宛素不会这么认为,换了颜雨涵见过夏雪宜几面之后,同样不会这么认为。像这些女高手自然了解穿什么样的衣服适合格斗,有助于起跳加速等等之类的动作。
“先进来吧。”
见她的目光一直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夏雪宜一边给苏宛素倒水,一边解释道:“你的衣服很好看,我只是不习惯而已。”
苏宛素想问她身上的伤,想了想,还是忍了下去。坐在沙发上笑道:“没关系,这些只是小事。”
女人的友谊远远比男人脆弱很多,往往男人插科打诨嬉笑怒骂增进感情的事,在女人看来会变得不可理喻,久而久之会生出许多裂痕。所以女人与女人之间经营一段友谊,甚至超出了男女之间的恋人。
“你有没有不适?”
“你来就是想问这个?”夏雪宜眉头一皱。不可否认,作为她第一个女性朋友,夏雪宜的宽容程度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但这不代表夏雪宜不会反感不喜欢的话题。
“我有点疼,又不好意思去医院。”
苏宛素一下子红了脸,神情尴尬,目光躲闪,倒也没注意到夏雪宜的表情。
夏雪宜叹口气,坐在苏宛素的对面,目光紧紧盯着她,直勾勾的眼神盯的苏宛素更是紧张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夏雪宜摇摇头,婉儿一笑,乐道:“对于女人身体的构造,我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但是唯独这一点,我和你一样,同样是张白纸。其实……”夏雪宜顿了顿,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红韵,结结巴巴道:“其实,我也很疼,只是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啊,原来是这样。”苏宛素如释负重,以至于说话有点没过脑子,傻乎乎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疼,像个没事人一样。”话一出口,苏宛素猛然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急忙解释道:“雪宜,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夏雪宜急忙打断苏宛素的话。
“都怪柳以青这个混蛋,不干人事。”苏宛素又气起来。
“你来不是为了向我控诉柳以青吧?”夏雪宜笑了,饶有兴趣的打量苏宛素。眉宇之间一勾一画,极尽女人的媚态。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的身上多了一丝女人味。
“我想问你,我们怎么办?”
苏宛素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放心,我不会和你抢男人。”夏雪宜猛的站起来,脸上笑容尽去,显然是不愿意谈论或者面对这个话题。
“其实,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也知道这事的发生不能怪任何人。话又说话来,人都是自私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从好朋友就变成了对手。”苏宛素幽幽一叹,走过来拉起夏雪宜的手,摇摇晃晃,声音带着磁性道:“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和你说说心里话。我不想离开他,也不愿意因为这件事,失去了你这个朋友。”
“我不是说过吗?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发生的事。如此,还会有影响吗?”尽管夏雪宜不排斥与苏宛素做朋友,还是不能适应近距离的亲热。她知道这是职业病,短时间根本无法改变。
“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万一你怀了他的孩子……”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夏雪宜说的斩钉截铁,说罢,猛的急步跑向门口。
“雪宜,你干什么去?”
“听说有事后避孕的药。”夏雪宜的声音已经飘出去好远。这会夏雪宜这个聪明冷酷的女人,才像个傻姑娘一样反应过来。
苏宛素没追出去,一个人只夏雪宜的屋子里发呆。夏雪宜是个做事很有条理的人,这一点从她屋子里的布局就能看出来。所有的东西全部摆放整齐,从家具的颜色到合理的使用,每一件事都得心应手。
只是百平米的房间有一点压抑。
“原来是窗帘。”
怪不得进来的时候,感觉屋子里很沉闷。苏宛素把紧闭的窗帘打开,温暖的阳光照进屋子,那份压抑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站在窗边眺望小区里散步的人群,其中一副画面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孩子蹦蹦跳跳的在前面跑,满头白发的奶奶一边追,一边高声呼喊孩子慢点,注意安全。苏宛素似有顿悟,她为什么没有去追夏雪宜。
爱到深处,孩子便不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爱情的结晶。
“如果真的怀上了孩子,也是上天赐予我们。”苏宛素笑了起来。
窗边望了很久,直到老人牵着孩子的手渐行渐远,苏宛素才收回目光。此时,夏雪宜拉长的影子缓缓的走了过来。
夏雪宜一个人的时候,身上总会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走在夕阳西下的路上,这份孤独感和苍凉更容易让人感受到。
苏宛素一直看着夏雪宜有频率的脚步,直到她回来。
“你吃了?”
夏雪宜点点头,捂着额头道:“宛素,你自己随意,我有点不舒服,进去趟一会。”她进房间的时候,随手把一盒锡纸包装的盒子扔到了垃圾桶。
苏宛素本打算离开,可鬼使神差的偷偷从垃圾桶里翻出了锡纸盒,偷偷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快速扫了一眼锡纸盒。
前面是事后避孕药的名称,后面几行小字的说明。服用本产品会出现短暂的嗜睡,恶心……
苏宛素脸色一红,快速的把东西丢进垃圾桶,隔着门嘱咐夏雪宜好好休息,一溜烟跑回了房间,比做贼还紧张。
房门关上的刹那,夏雪宜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似乎还攥着一块东西。最后一缕温暖的阳光悄悄溜走,红霞渐渐从天边褪去的时候,整个大地都染上了一片金黄。
葛地,夏雪宜把手里的东西狠狠的扔到垃圾桶,似乎觉得不解气,又一脚将垃圾桶踢飞,惆然的跌坐在沙发上。
药,她始终没有吃下去。
有时候,不想要的,偏偏就那么巧合的发生了。有些人想要,拜佛无数,却也始终无法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