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刚夸了你表现好，怎么一转眼便以暴制暴起来。”民警把纹身男和秀才铐了起来，走过来拍拍柳以青的肩膀，道：“看你是个不错的人才，可别干出什么犯法的事，不然说不定正是我们亲手抓你。”
“那不会。”柳以青笑道：“我家婆娘叫颜雨涵，我也懂这里的门道。”
他留下一句话，转身钻进了出租车，深藏功与名。
“颜雨涵？不会是咱副局长把？”警官捅了捅同伴的腰，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上头来视察，好像出动了一次特警队，有一个傻小子愣是当着市里头头们面干起指挥的工作来。”同伴警官扎莫扎莫嘴，道：“八成是这小子。”
“我去，还真是颜局的老公。”
“刚听到颜局已经结婚的消息，还以为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现在看来到也是头出类拔萃的牛粪。”警官带着一丝酸味，手上一用力，抓起秀才和纹身男带到了车上。
这边柳以青刚刚化解了一场来自三炮的仙人跳，马不停蹄的往公司赶。
公司里倒是一切正常，就连阿杰这个上蹿下跳的货也在趴着电脑前和妹纸聊天。经营部有时候闲下来确实无聊的让人发疯。
和阿杰打了个招呼，柳以青叩响了苏宛素办公室的门。
“进来。”
苏宛素低头整理着什么文件，也没抬头，淡淡道：“有什么事？”
没人说话，只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贴进桌面的时候，苏宛素不耐烦的抬起头，刚要呵斥，就看到这家伙舔着脸笑眯眯的盯着自己，咸猪手又悄悄伸了过来。
拍掉他的咸猪手，苏宛素白了柳以青一眼，道：“你干什么去了？出差回来第一天班就请假。是不是做惯了老板，就受不了做小兵的滋味了？”
“你这帽子扣的够大。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屈能伸。别说现在只有老板和小兵两个角色，就是最多几个，比如像某大美女的男朋友，我也能担当的起。”柳以青嘻嘻哈哈的绕过了苏宛素的办公桌，几乎就要贴上苏宛素的身体，才笑着问道：“苏总，找我回来什么事。”
“看。”
苏宛素把手中整理好的文件递给柳以青。上面是临海本地的一家企业，一直和公司有业务往来，只是最近忽然以价格超出其他原料公司为由暂停了合作。
“今天王国振看我大出风头，心里不舒服，又给我指派了这么一个任务。把这个失去的客户重新拉回来。”
柳以青皱眉盯着她：“你不会又答应了吧？”
“答应了。”苏宛素很干脆的点头。
“我的美女老总，你这是什么节奏。人家做不来的事，你偏偏上赶着要做。就为了证明女人不输给男人？”柳以青哭笑不得，把忙碌的苏宛素按到她的老板椅上，盯着她的眼睛道：“其实你大可不必顺着老王的意思来。”
“相公有何妙策？”
苏宛素知道这家伙素来鬼才。为逆转被动的局面，不惜****柳以青。乖乖的把头埋在柳以青的胸口，幽幽道：“相公，你也不忍心看着那个老东西处处刁难我吧？做为小女人的依靠，你一定要为小女子做主。”
“好，我一定给你做主。只是小妞，是不是让大爷先乐呵乐呵。”柳以青的手指勾起苏宛素的下巴，嘿嘿的贱笑不止。
“好啊大爷，一定要大爷爽爆了。”
说时迟那时快，苏宛素抬起的脚和柳以青的飞速闪避几乎一气呵成。
柳以青满头冷汗的闪到桌脚哀怨道：“你还真踢呀。”
“那不然呢？对付你这种登徒浪子，必须采用非常手段。”
这话说的把苏宛素自己都逗乐了。和柳以青相处了那么久，除了惹毛这家伙被强吻了一次之外，这家伙的胆子也就局限于拉拉她的小手。也不知道这家伙都没有和颜雨涵发生点啥关系，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好了，我和你说正事。”
柳以青面色一正，跨在办公桌上，认真道：“苏总，在我们这种公司上班，其实大可不必向总部那样一板一眼。在这种绩效的经营下，一切都是以金钱说话。最直观的体现也就是月底的工资，季度的分红和年底的年终奖。”
“你说的不错。”苏宛素点点头，不自觉的被言语吸引。竟然连玉手被可恶的家伙撰在手里也没有发现。或许，她只是没有点破，任由那个可恶的家伙占便宜。
柳以青见他任由自己抓着小手，心里美滋滋的，便继续道：“造成现在孤军奋战的局面，无非因为你是来找大家麻烦的。试想大家平静的闷头发财，闯入你这么一个搅局的上司，孤立的局面也自然形成。所以，你要做的便是不动声色的做好你的工作，然后给大家带来金钱上的满足感，倒时候再按部就班的施展你此行的目的自然水到渠成。”
“温水煮青蛙。”
苏宛素猛的跳起来，双眼尽是兴奋之色。有些道理很浅显，偏偏因为当事者迷而做出繁而复杂的事。
“那你对我提议做经营部的副部长怎么看？”
柳以青想了想道：“我们的关系迟早要公开，到时候吃软饭的名头估计跑不了。虽然你知道我现在不怎么在乎这些，但确实好说不好听。与其这样，还不如做个自由的幕后小兵，在你身后出谋划策。”
从青山拉回来的大单，无疑会让众人在月底乃至季度最直观的体现到苏宛素所带来的好处。只要再施展一点点能力，大家肯定会选择总部派来的特派员，架空王国振也变成了一件简单的事，毕竟人在京城好行走。
“柳以青，随我去这家公司。”
“啊，现在？”柳以青还沉浸思考中。
“我就瞧不得你这种空有能力却卖嘴皮子的懒散样。”苏宛素雷厉风行，拉着柳以青飞速的本向车库。
办公室的走廊尽是柳以青的惨叫声。
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漫长。******的香味，弥漫在车内狭小的空间，略显浓重却又不失芬芳，阳光下，是一道纤绝的尘陌，呢喃着天真，充盈着那抹曾经深不可测的孤清而飘逸的车影。
“你什么时候擦的香水？”
“刚刚，你没有看到吗？”苏宛素笑了起来。这家伙色咪咪的盯着自己看，连自己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没有。不过老王这帮人的车换了一辆又一辆，一点都不考虑底下人的生活，是该整整了。”
柳以青是个诚实的孩子，他刚才的确没有看到苏宛素又喷香水的动作。
十几分钟后，汽车进去郊区，驰入蓝天碧水之间。相对于北方金灿灿的丰收颜色，临海的郊区仍旧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这家工厂的老板姓李，是一个黑白都能混的开的人。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势必要提着小心。柳以青还在想着怎么开场白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工厂的门口。
保安出来问了两句，拨通了李老板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响了大约三十秒，李老板才不耐烦的接起电话，带着一丝不满道：“什么事？”
“老板，临海的原料公司想见您。”
“不见，没空。”老板刚要挂断电话，苏宛素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脑袋，提高声音道：“李老板，过门是客，拒之门外可不是待客之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无奈的说了一句：“让他们进来。”
李老板挂断电话，关闭了监控门口的电脑画面，摆了摆坐姿，尽量使自己看起来高大威猛有威严。可没过两秒，翘起的二郎腿又放下，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手机拨通了一个不常联系的号码。
“大姐，你提到的那小子来了。是和苏宛素一起来的。”
“他？他怎么知道我在你这里？”电话里的声音透着一丝惊讶。她都没找柳以青，怎么这小子反而抢先一步找来她这里。
“是临海的原料公司，估计是来谈最近暂停合作的事。”李老板想了想，觉得这个解释才符合逻辑。
“不可大意。这小子饶奸似鬼，一不留神就中了这小子的道。”电话里的人叮嘱了一句，随即笑道：“不过要是这小子真的来谈业务，倒是可以先让这小子吃吃苦头。我明天回来，到时候一定让这小子大吃一惊。”
“好的。”
李老板刚刚放下电话，秘书引着柳以青和苏宛素走了进来。
“李老板，你好。”
两个头头握手之后，本该是坐下来聊些山水花鸟迂回的谈判或者直奔主题，但是李老板做出了一件令苏宛素异常惊诧的事，他居然伸出手准备和柳以青这个小业务员握手。
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苏宛素大跌眼镜。
“柳先生，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李老板认识他？”
这要是在青山，苏宛素不会有此一问。但是在临海则不同，柳以青一个彻头彻尾的吊丝，不会有这么大的脸。李老板要是真如他现在表现的异常惊喜，也就不会停止与公司的合作。
“素未谋面。”
李老板哈哈笑了笑，见两人目光尽是疑惑，也不多做解释，存心让这两人心里别扭。
“苏总，你的来意我大体已经猜到。既然如此，我相信苏总也应该清楚同行业的价格。”
“李老板，一分价钱一分货。我相信做为品牌人士，您应该非常懂得这个道理。你现在使用的原料虽然比我们便宜了十五个百分点，账面看上去好像会省去百万之数，但是李老板不妨想一想，劣质材料并不能全部适用于工业生产，而且其排污处理和渣滓处理的花费，远高于原料的十五个百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