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之时璇儿依旧早早就睡下了,徐烨还是去了,二人无话璇儿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他从后面抱着璇儿轻声道:“等我做了皇帝我就娶你,你不要走。”
璇儿没有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墙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手臂捆得越来越紧:“不要走,我再也不把你送给其他人了。”他几乎哀求着。璇儿这才淡淡开口问他:“那个香囊是你放在我的床头的吧?”她似乎是早就知道了却还是问了出来。
他嗯了一声,璇儿转过身来搂着他的腰细细道:“其实你不想要孩子跟我说就是了,我怎么会闻不出来麝香的味道呢?只是若是再发生今日这样的事情,你倒是让我怎么回答。”
他愣了一下却是有些隐忍的怒火:“你要走是不是?你说啊!你从来不曾这么软弱过。”他紧紧盯着她。
她也很是无奈的模样伸出一只手细细描着他精致且俊俏的眉毛:“不走,你还没给我解药我能到哪里去?”
“会给你的,会给你的,你不要走。”他喃喃着像是许诺。
璇儿点了点头吻着他的眉毛他的鼻梁直到他的唇,他回应着她,他们都显得很温柔。他一面进出着一面温声细语着:“别走,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要信我。”
“我知道。”璇儿撩着他耳畔的头发。
第二天起床之时璇儿依旧没有看见徐烨,倒是有个女娥端来了半碗粥。她看着粥,弯了弯嘴角问道:“誰让你送来的?”
“是王爷。”
她点了点头接过粥碗看着碗里的红枣芝麻抿了抿嘴角。
食罢她便起身去找徐烬,徐烬正坐在桌前喝着茶,二人无话对坐许久。
“我想将你留在烨儿府上,你觉得是留在他府上还是等他到我府上来接你回去好。”徐烬抿了一口茶问她。
她摇了摇头低眉看着鞋尖:“我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先治好敏儿才是。”说罢,二人又是一阵沉默。
不久之后她又去了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一会儿,她细细抚摸着石桌边缘的纹路,仿佛有些眷恋。
却在转角处看见了徐烨扶着敏儿出来晒太阳,他小心翼翼地对待敏儿仿佛一个珍宝。她顿时咬了咬唇,不打算和他们见面转身离去。
“不用璇儿的命不行吗?我不想图害人命。”敏儿有些恼火生气说话的声音有些大。璇儿似乎听见了便顿下脚步在这边墙听了听。
只听见徐烨道:“她早已病重,自然是不会用她的命。”他的语气却是像是在哄骗别人。
“可前日里我听见你和王兄说用璇儿最好了,所以你才将她带回来的,怎么现在又哄我,莫不是骗我!”敏儿说得有些激动引得风进了她的喉咙咳嗽了好几声。
却是还没听见两人说什么,璇儿已是跌跌撞撞地逃离了。她奔逃到一棵柳树前,没有忍住一口血闷了出来喷在柳树脚下。
她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只是喃喃道:“早该知道你骗我,可是知道了还是难受。”她摩挲着柳树上的纹路,这棵柳树不大像是没种上几年,她又跌跌撞撞落寞回了房间。
夜间她将屋中照的灯火通明恍若白昼,她穿了一身红衣裳坐在床榻上等着人。
徐烨还是照常来了,他看着床榻上端坐的人有些不解。璇儿起身拉着他坐在床榻之上,她倒了一杯酒递给徐烨。
她举着自己的酒笑道:“我此生没有什么大志向唯有期盼和你拜天地做夫妻,今日虽然没能拜天地但是喝杯酒也是好的。”
徐烨皱了皱眉眉头还是接过酒杯与她交腕共饮。
她抚着他的黑色衣袍叹了一句:“可惜不是红色的。”却是细细为他解着袍子。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按倒在床榻上:“我会娶你的,你要等我。”
她弯着嘴角笑得温柔却是主动环上他的脖子,细细吻着他。他似乎很是情动,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夜半时分,她温声道:“我已经没有两日活头,你还送粥来干什么。香囊也是,粥也是,你若是喜欢尽可了结了我何必费些弯弯绕的心思。”
他却搂紧了她:“什么了结了你,我都说了会给你解药的。”
二人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外有人来报说是敏儿病重,他看了璇儿一眼低声在她耳旁道:“你明日想吃什么东西,我让他们给你送来。”
她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是温温笑着。他便下床披上衣袍就离去了。
直到第二日徐烨夜半时分回到璇儿房中却还是漆黑一片,他正进屋开口问道:“怎么今日没吃东西?”他放下手中的一个印着五味居的油纸包在桌上去掀被子却发现空空如也。
他慌乱地揉了揉眼睛却是再仔细看了看床榻之上那人踪影全无,他磕磕碰碰跑出了房间去了徐烬的屋里却没有看见璇儿。
他问着还披着外袍的徐烬,朝他的床榻上看去紧紧问道:“璇儿不在这里吗?”
“她从来不与我同房,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徐烬反而不解反问着他。
他跑出了徐烬的房间在走廊中寻找着却半夜也没有找到那个人的人影,他回了璇儿的房间,慌乱掌灯却灼伤了手指。
桌上留了一个纸条压得很小心翼翼。
他打开纸条却细细凑近灯火细细看起来:
徐烨,我没有几日活头了。我原想你会给我解药,可是后来我方才明白无论我吃多少苦忍受多少痛楚都比不得那一句烨哥哥在你心中的地位。我若受得委屈本该将身体给了你和敏儿,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受尽算计到头来让你们去过两人的安生日子。解药我不要了,我想着若是要有来世,希望我再遇不到你。
徐烨看了纸条却是疯了似的奔出房门,一路奔逃到后院却看见院中一棵柳树被砍断了,如今只是半截木头桩子好不凄凉。
他摩挲着半截木头桩子却是将头贴了上去,喃喃道:“你却是真的不要我了,真的不要了。”
我却是滴落泪来,我用袖子擦拭了眼角,我怎么会哭呢?想了想才明白定然是我和璇儿太像了才会感同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