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们回梧桐山的鸟窝里筹备婚事吧,我三姑姑还不知道咱俩的事儿呢!”我在凡间呆着也有些发腻就想着回去了。
他呆了呆笑意阑珊地瞧着我的脸盘子:“怎么的!你也想和我成婚了?”
我~~凡间有什么好的?他老是在凡间呆着不回去。
“再过几天吧。”他笑得分外柔和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办,待办完了就可以回去了。
我点了点脑袋,随他吧,反正都是要嫁给他的,还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不过作为一只鸟类有浓厚的好奇心这也是常事,某天早晨我就起来发现睡在床下的某只老祖宗不见了,如此就多留了个心眼儿,如此如此便发现此神每天早晨准时出门。
终究有一天我还是忍不住跟去了,当时脑袋瓜里居然想到了话本子里正妻捉奸的烂俗戏码,不过我很快甩了甩脑袋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好了。
这么多年没用过幻术,这次居然是幻化做一朵雪花飘在他领子上。他瞥了一眼我,我心里咯噔儿一声儿,一片白雪花都快憋成青的了。谁知,他抿嘴笑了笑,抖了抖肩上的灰尘便撒手了。
我就琢磨吧,我的幻术不可能差成那样,虽然师傅老是用戒尺抽我手板心说我是我师兄弟中最差劲儿的。
他走路极轻,我感受不到太大的颠簸。我细细瞄着他的脸庞,他很喜欢笑,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有些嘲讽有些鄙夷可又有一些些小小的寂寞从眼中闪现出来。
他一定很寂寞吧,师傅有了苏简就很爱笑了,天君叔叔有敛清娘娘就很温柔,可是他什么都没有为什么笑成这样呢?不,他有我,我这样想着。
忽然觉得做一片贴在他领子上的雪花陪着他看他笑也是很好的,起码他的孤单我会知道。
忽而,他又弯了弯嘴角,笑得有些愉悦,我也跟着笑了笑。
这七拐八拐得终于进了一个巷子,我直勾勾盯着他,好家伙,原先我还相信你这时候你进这些掩人耳目的地方是要干啥偷鸡摸狗的事儿?
我怀着小小的愤恨一直紧紧巴着他的衣领子,笑?还笑?待会被我捉住了,打断你的腿!
“公子,你来了!”
我瞥眼瞧瞧,是个模样俏丽的秀美女子,看起来朴朴素素的没什么特别,只是笑起来很好看就像兰花开了。
那个女子就要来拂去他身上的落雪,我暗暗一惊,那一巴掌下来我就只能下地了。
他笑笑随手挡住了女子的素手:“我自己来吧!”
丫的,跟我说话时怎么没这么平和温柔!我瞪了他一眼,尽管他看不见。
他随手一拨,身上的雪花落地了,我还在想我怎么办的时候,他的手却巧妙地避开了我,真是大慈大悲,我闭上眼眸又悄悄念了一句。
“这么大雪,公子也不撑伞!”女子的语气有些俏丽却又庄重,与我以前所见过的那些品种不同。
他又是随意一瞥瞧着肩头让我老是觉得他正盯着我:“我要是不撑伞,就会有人撑着伞站在街头等我。”
我挑了挑眉毛有些不好意思,说得不就是我吗?这几日雪下得有些大,我每次起来都不见他,门口的柳树精告诉我他朝街东边儿去了,我怕他淋着雪就去等他,没想到这么个事儿他还搁在心里了。
女子也勉强地笑了笑,朝着里面走,他也跟着她去。
哼!人家去你就跟着去!轻车熟路了啊!我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上百十个窟窿眼儿。
下面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家未婚夫和这个女人滚床单了,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忽然有些明白白泽的感受了,这跟面子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只是心里有些难受。
“这做芙蓉糕最重要的火候。”女子指着眼前的灶台,又看看里面的火。
我愣了一下,说好的床单呢?怎么成了芙蓉糕了,合着是我自己误会人家了,我有些无地自容了,瞬间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趁他没注意的时候飘转了半圈儿屁股朝着那边儿了。
九云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很是好学啊。
二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全都是讲的芙蓉糕。我就那么默默听着,忽然想起那时候自己一个人摩挲着做芙蓉糕。
“唉!公子领子上的这片雪花还真是奇了,入了屋这么久还没化。”她凑近了瞧着我。
九云一手拦开她凑近来的脸,只是很有礼笑道:“汀兰姑娘,今日是来向你辞行的,多谢你这几日教我如何做芙蓉糕。”
女子和我皆是一惊瞧着他,女子惊疑问道:“为何这么匆忙?难不成有什么事儿?”
他摇摇头,瞥了眼门外:“无事,只是她肯定不习惯起来看不见我。”
“你是说夫人她……”欲言又止的皱着眉头。
什么把戏?我冷哼一声儿,这是又要上演什么正室不懂礼,情妹妹善解人意的戏码吗?我孤陋寡闻,可是这些弯弯绕绕那是储备了不少,当年就是因为被大师兄搜出来这些话本子才被他拿着笤帚满山跑。
“她心眼儿小。”他又是一笑,却是拿下了腰间的玉佩放在灶台上:“不过也没什么不好。”
我心头一呆,这句话明明着就是骂我却是让我硬生生心头发软。
“这玉佩是感谢你这么几日教我做糕点。”他将玉佩向那个女子的方向推了推。
女子那这玉佩眉间有些哀伤,虽然说是有些我见犹怜,可是我只想给她两个耳刮子。
“她真的那么好?值得你为了她天天学着做糕点,值得你对我不屑一顾?”她将玉佩紧紧捏在手里,瞧着还真是有些让人不忍心!可是那个人绝对不是我。我估摸了又估摸了,她这是要单刀直入了。
倒是九云顿了一顿,复而弯起一个笑:“她不好,心里小九九直算。”
不好?你个混蛋?你敢说我不好!
“可是她是唯一一个等我的人。”九云转身离去,我也跟着转身了,不过是脸更加朝着那个叫做汀兰的女子。
她很有些伤感,朝着他的背影道:“如果我也等你呢?”
九云脚步未作停留只是轻飘飘踏了出去。我怎么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像是棒打鸳鸯的地主恶霸,怎么我老是扮演这种角色呢?
就这样我一直郁闷地呆在他的领子上,走了一半儿路才想着我还没站在街口等他,好家伙可不能被发现。
“怎么才回来?”我撑着伞站在街口有些抱怨他。
他接过我手里的伞替我遮上,眉间笑得**妖娆:“今儿感觉自己重了不少就走的慢了些。”
重了?难不成我变成雪花了在他领子上让他觉得很重?我转了转眼珠子,没看见他有什么察觉,撇了撇嘴道:“誰让你一天儿吃那么多的,长重活该!”
他婉转了一下清涟眼波对我道:“咱们家用饭的时候你可比我吃得多。”
“胡说!我什么时候吃得多了!”我死也不会承认的,绝对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