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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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废材

温香软玉抱满怀,姜辰一晚好眠。早晨醒来他稍稍一动,蜷在他怀里的人立刻伸手握住他那里,他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摊水,“宝宝,辰哥哥给你做早餐。”知道她还没醒转过来,姜辰点吻着她的粉唇,说着他平时很少说的肉麻情话。

她松开了手,睡梦中的人还蹙着眉,她的眉是浓淡适中的一字眉,睫毛长长密密,柔软地覆盖在眼睑上,小巧圆润的鼻,丝绸一样的长长卷发散落在白皙的香肩上,衬得她的肌肤莹白剔透,颈脖上印着他昨晚留下来的痕迹,姜辰一瞬不瞬的凝着她的脸,他低头在她眉间轻轻落下一吻,心底轻叹一声,这辈子他是非她不可了,不求她回应他同等的爱,只是不要不在乎,别践踏他的爱。

唐果夜里失眠,天快亮的时候才昏昏沉沉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公寓里空荡荡的就她一个人。

厨房的砂锅里温着红枣糯米鸡,电饭锅里蒸着米饭,梳理台上摆着几盘清新的小炒,上面盖着一层薄薄的保鲜膜。唐果掀开砂锅盖,深吸几口鸡汤的香气,再吸几口米饭的味道,她吞咽几口口水,很有骨气的走出厨房,不吃他做的饭,当然也有可能是赵盼弟做的饭。

可能是选的地方不对,唐果今天没再去天桥,她背着画架走进老年公园,明码标价十块钱一幅肖像素描。

傍晚唐果离开公园,今天又是颗粒无收。

“小果果,今天去哪里玩了?”赵盼弟开的门,轻笑着问。

唐果翻了个白眼,兀自绕开她,“埃文晚上有应酬,我抽空回来给你做晚饭吃。”赵盼弟快步朝厨房走去。

唐果坐到沙发上,掏出包里的饼干,大口吃起来。

“小果果,吃饭饭了。”赵盼弟端着托盘走到茶几前,托盘里放着她刚做的饭菜。

唐果视她如无物,一手拿着饼干,一手按着遥控器。

“小果果,要我喂你吃饭饭吗?”赵盼弟弯下腰,柔声哄道。

唐果脚一勾踢开茶几边上摆着的托盘,饭菜洒了一地。

“你知道埃文最喜欢什么香水吗?Paul Smith-Story。你知道在你留学期间,埃文曾经手疼得不能沾水吗?我跑遍了所有的中医门诊,找到药治好了他的手。你知道埃文现在有胃疼的毛病吗?为了Y城的项目,他熬到胃疼,因为你,我们整个团队半年来的努力化为乌有,是我陪一个老男人睡了一晚,帮帝尊再次争取到这个机会。你知道我们现在有多忙吗?为了你,我还要百忙之中抽空回来,给你做一顿晚饭。我没你漂亮,没你身材好,没你家世好,你知道你输在什么地方吗?

我一直默默守护着埃文,跟我在一起,他很舒服,我们的心是互通的,是可以平等交流的,而你除了卖萌撒娇还会什么?”赵盼弟蹲在沙发旁,一口气说道。

唐果冷冷的瞪着她。

“二十五岁的你,现在还有资本撒娇,等到三十岁,三十五岁,五十二岁的时候呢?试想一下,一个风韵犹存的老女人,躺在沙发上看垃圾剧,对着在外面工作了一天的老公,腆着老脸说:辰哥哥,小果果肚肚饿。”赵盼弟惟妙惟肖的模仿着唐果的声音说。

“前提是你姜太太的身份,能撑到那个时候。”赵盼弟凑到唐果耳边,吹着气说。

唐果握成拳头的手紧了又紧。

“我今天所拥有的一切,全是我努力得来的,当初我进帝尊时,只是一个服务员,换成是你,你行吗?”赵盼弟冷冷一笑,起身站起来,踩着高跟鞋迈着一字步,施施然离开公寓。

唐果紧握的拳头无力的松开。

电梯里赵盼弟对着光滑如镜的电梯内壁整理一下自己的发型,她不是姜辰的对手,可是要对付唐果那样的千金大小姐,简直是易如反掌。

那晚雪地里的一吻,他的唇只是落在她的唇上,然后就推开了她,他眼底闪过一丝嫌恶,那眼神深深刺伤了她的心,然后明白灰姑娘的故事只存在于童话中。

手机有新的短信进来,赵盼弟看了一眼,赵副市长发来的,现在对赵副市长,她采取若即若离的态度,明白姜辰不可能爱上她,她给自己找了个备胎,想要赶走赵市长的原配,嫁进红色豪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需要从长计议。

唐果收拾地上的狼藉,碎了的瓷片划破她的手指,鲜红的血珠从她的指尖渗出来,唐果对着手指头发了一会儿愣,鲜艳的红,她喜欢这颜色。

鬼使神差般,她捡起一片锋利的瓷片,对准手腕上的青筋刚要割下去,茶几上的手机陡然响起来,唐果一下回过神来,扔掉瓷片,将带血的手指头进送嘴里吸允起来。

电话是桂花打来的,唐果怀疑桂花是她的守护神,总能在危急时刻,及时拉她一把。

电话里桂花吱吱唔唔很不好意思的开口,她在乡下的儿子过来玫瑰园投奔她,打算在玫瑰园住一段时间。

“石头?!”唐果惊诧不已,桂花跟前夫生的儿子石头是个自闭儿,小时候石头来城里看病,曾在唐舞文的四合院里住过一段时间,整整一个暑假,唐果也没能让石头开口说一个字。

如果说唐果是个废物,那石头就是个骨灰级废材。

车停在公寓下面,姜辰靠在副驾椅背上睡着了,晚上他喝了不少酒。

赵盼弟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静谧的空间,只有她和他,她爱他,甚至有些崇拜他,他有着过人的才智,独到的商业眼光,处事明快果决,极有魄力,似乎天大的麻烦都能在他手中消弥于无形,跟着这样一个男人,赵盼弟觉得心里特别踏实。

石头穿着格子睡衣睡裤,双手插在睡衣口袋里,笔直的杵在客厅中央,不错眼珠的盯着墙上的涂鸦。

石头的姆妈窝在角落沙发里,眯着眼睛打盹,石头维持这个姿势整整三个小时了。

桂花坐在姆妈旁边,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已经凌晨三点了。

石头的两个保镖像门神一样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

娱乐公司的副总阿彩一个干巴瘦的女人蹲在地上,等着见石小羊一面。

说起石头或许没人知道,但要说起石小羊这个名字,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它(媒体不知道此人是男是女)写的每一首曲都红得发紫。

阿彩是石小羊的经纪人,十年前一个名为“石小羊”的网友,在网上贴出他自己写的曲,阿彩用最快的速度联系上石小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签下了他。

桂花伸手掩嘴打了个哈欠,她前夫家是当地的土财主,桂花是石家的童养媳,她比前夫足足大了十岁,生下石头以后,前夫就跟桂花离了婚,夫妻两人实在是没有共同语言。

桂花看着石头的背影,石头身高有一米七八,身体稍显单薄,此刻他仰着脸,尖尖的下巴,眼睛是细长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扬,鼻子挺挺的,一张脸白得像纸。

石头今年二十六岁,没上过学,石家人给他请了家庭教师,石家几代单传,传到石头这里,更是宠得没边没际,石头的大名叫石小羊。

小时候石头飞过来看病,顺便看望桂花,在唐舞文的四合院里住了一个暑假,回去以后,石家人就给他起了一个跟唐舞文的四合院一模一样的院子,唯一不同的是,新盖的四合院比唐舞文的房子大五倍还不止。

凌晨四点,石头抬起一只手,在空中随意点着,姆妈当即飞奔过去奉上纸笔,石头接过铅笔,姆妈高举着本子,他垂着眼眸在纸上写下连串的音符。

几分钟以后姆妈撕下这张纸,走到门外,将纸递给阿彩,阿彩感激涕零的接过新曲子,扶着墙颤巍巍的站起来,她去过石小羊住的地方,然后明白石小羊这一辈子都不会缺钱花,一个不图名利的人想要追着他写曲子,那是不可能的事,阿彩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石小羊突然有了心情,突然想写,他自然会写,他要不想写,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看你一眼。

石头一直站到天亮,漆黑的眼眸无波无澜,乌黑的短发柔顺的贴在头上,薄唇毫无情绪的抿着。

“果果来了!”桂花的声音自外面响起。

石头眼中那黑色的眼球稍稍转动一下,“石头来了吗?”唐果脆脆的声音传过来。

石头黑眼球转动的频率更加快了。

“石头,你还记得我吗?”一抹红色的身影飞奔到他面前,唐果笑着朝他挥挥手,小时候为逗他说话,她可是绞尽了脑汁。

石头的眼睛盯着红色的帽子,眼球又不转了。

“过来坐。”唐果拉着扮木桩的石头朝沙发走去,臀刚一落到沙发上,他就闭眼睡觉了。

唐果跟桂花坐在一旁小声聊天,“桂花,我真变成废物了,没人买我的画,找工作也找不到……”唐果闷声说。

“桂花,我真变成废物了,没人买我的画,找工作也找不到……”石头脑子里回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