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惹怒了萧布,她带着她所有的积蓄苦等在泉水边,几乎等成了望夫石,始终不见她心爱的男人出现,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住在玫瑰园里的那个外国女人回来了,苏墨蜷在绿化带后面一动不动,她的爱人不见了,外国女人这次又包养了一个卷头发的异国帅哥。
“他,他呢?”苏墨等在路边,低着头轻声问出门跑步的外国女人。
“谁?”外国女人用生硬的中文问。
“原来的那个他。”苏墨垂着头轻声说。
“埃文?他出差了。”埃文的继母杰西卡笑着答道。
原来他叫埃文,苏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后来她找遍了所有的混蛋店,花光了她的积蓄也没能找到她的埃文,她没怀孕,怀孕只是个幌子,失去萧家的庇护,她又变成了孤苦无依的孤儿,带着剩下的一个肾,苟延残喘的过活着。
夏去冬来,唐果挺着大肚子逛着婴儿用品店,她怀孕了,搬回了萧家,跟公婆相敬如宾,萧布对她更是小心翼翼。
桂花收拾着四合院,她准备去城里照顾唐果,直到她生产。
东厢房是唐果的画室,她经常在里面作画,桂花收拾着抽屉,里面全是一个男人的素描画,很俊美的一张脸,一双眼睛尤其漂亮,桂花将这些画放到抽屉最下面,她隐约觉得这些最好还是别让萧姑爷看到。
商场里很暖和,唐果走累了,保姆搀扶着她坐到椅子上。
唐果疲倦的揉揉脸,仿佛像是做了一场梦,可是这个梦太长了,为什么总也醒不过来?
那天她看着萧布掉下来,落在他们面前,二十七层的高楼,那么高摔下来肯定会死的,她来不及去看,睁开眼睛就回到小时候了。
一切重新来过,她想好好地跟萧布过完这一生。
重新来过的人生,熟悉又陌生,有些似曾相识的场景仿佛在梦里见过。
记忆里十六岁那年是她的噩梦,她甚至来不及去看就晕了过去,等她醒来,是躺在一个废旧的仓库里,偌大的仓库里只有她一个人,后来她给唐舞文打了电话,被他接回四合院住了一个月,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
重新来过的十六岁,同样是阴天,同样被逼着去练舞,唯一不同的是她出门之前,特意去叫了萧布,知道他会跟在她后面,她才有恃无恐的去了。
她想去看看,是什么人对她做了那种事。
被篮球打中,她倒在地上并没完全失去意识,她能清楚的听到小白阳他们五个人的对话,还有躲在墙后面看热闹的苏墨。
这次萧布及时赶来救了她,记忆里她没那么好运气,苏墨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五个人带走,只要她叫一声,他们距离舞蹈室只有十几步的距离,而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看戏……
唐果用力揉搓着自己的脸,只觉得身心俱疲,好累……
一双脚停在她眼前,她顺着脚向上望去,“橙哥哥,好久不见。”她对面前的男人咧咧嘴角,快六年没见到他了。
姜辰视线先是落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然后落在她瘦得发尖的脸上,“跟我走吗?”他问。
“哈哈,去哪里?我叫上我老公。”唐果嘻嘻哈哈地笑道。
“你是真不记得我,还是不想记?”姜辰揉揉眉心,冷冷问。
唐果张嘴哈哈干笑几声,然后移开了眼。
“我明天的飞机,以后不回来了。”姜辰神色清冷的看着她。
唐果用力揉了揉鼻子,他掏出手帕半蹲下来,帮她擦清鼻涕。
保姆买了热奶茶走过来,“我还住在老地方。”他站起来时,嘴唇贴着她耳畔说。
知道她过得不好,他才出现,如果她婚姻美满幸福,他会……想办法……让她的婚姻不那么美满、幸福。
晚上吃完晚饭,萧易年夫妇坐在客厅看电视,唐果捧着大肚子走来走去,萧布晚上有很重要的应酬,能不能让帝尊从这个城市滚蛋,就看今晚的合同能不能签下来。
“走来走去不累吗?”苏可皱眉问。
“喔。”唐果应了一声,飞快朝楼上飞奔去。
“慢点跑!”苏可无可奈何的叫道。
唐果冲进房间,拿起手包,将自己的证件和护照塞进去,“爸妈,我回家转转。”很快她走下楼梯,经过萧易年夫妇身边时,平静地说道。
“慢点走。”苏可叮嘱道。
“嗯,晚上我不回来了。”唐果急急的离开萧家。
外面下起了小雪,唐果走下出租车,三步并作两步朝公寓的楼道口飞奔去。
按门铃时,她的手有些抖。
“找谁?”漂亮的女人打开门,屋里响着音乐。
“姜……姜辰。”唐果的嘴唇有些发抖,出门时,她忘记拿大衣了,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衫。
“你也来参加他最后一晚的单身派对?”漂亮女人笑着问。
“派……派对?”唐果哆嗦着问。
“他明天就结婚了,新郎官,有朋友来了!”漂亮女人对屋里叫道。
屋里传来一群人的唱歌声音。
“新,新娘是谁?”唐果捧着圆滚滚的肚子问。
“圣姑,任莹莹!”漂亮的女人做了个很武侠的手势,笑道。
任莹莹这个名字,唐果听过,姜辰公司的漂亮前台就叫任莹莹,她像一个歌星,姜辰很喜欢那个已故歌星,他收藏了好多她的原版黑胶片。
“朋友,你不进来吗?”漂亮的女人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唐果低头看了一眼圆鼓鼓的肚子,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又点蠢,她捧着肚子朝电梯飞奔去,仓皇而逃。
“谁来了?”卷毛从洗手间走出来。
“一个孕妇?”漂亮女人讷讷的说。
“姜城,你不会搞大了别人的肚子吧?”卷毛的一个朋友促狭道。
卷毛姜城缓慢眨着眼睛,苦思冥想起来,他每次都做措施了,应该没有漏网小鱼,他爱上了他哥的秘书任莹莹,明天就要结婚了。
姜辰等在老地方,他们曾经的婚房玫瑰园。
“总裁?”他的助理赵盼弟打来电话,为了引开萧布,他用帝尊酒店在这个城市的分店作为诱饵,引他上钩。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他要离开了。”赵盼弟看向黑着脸,准备起身走人的萧布。
“跟他签,尽量拖延时间。”姜辰拿上车钥匙,快步走向车库。
雪下大了路很滑,姜辰将油门踩到底,他做了这么多,如果还不能让她心甘情愿跟他走,他就用强的。
车轮打滑,车子失去控制冲下马路,撞上路边的沙石堆,血腥味从嘴里涌出来,姜辰咳嗽一声,鲜红的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出,身体被困在车里动弹不得,他艰难的呼吸着,这次他真是输得彻底……
“医生!”姜敏大叫起来,躺在病床上昏迷了一个月的儿子,突然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一个月前医院发生了一起离奇事件,有女病人站在顶层打算轻生,受伤住院的特警战士萧某从台阶上拉下女病人,他自己却摔了下去,落地前他的身体撞到一楼的护栏网,然后才落到地上,一对年轻的新婚夫妇刚巧路过,女病人跟着跳下去,身体砸中那对倒霉的新婚夫妇,夫妇二人当场被砸昏过去。
这起离奇事件造成1死3伤,女病人当场死亡,其余三人均受重伤,陷入深度昏迷。
昏迷一个月,姜辰是第一个醒来的,三天后唐果也醒了过来,萧布在一星期以后醒来。
萧布营救黑火药事件的人质,立了头功,出院后他又回了部队,并且拿回了申请退伍的报告。
唐果跟着姜辰回了玫瑰园的新房,看到摇着尾巴的笨笨,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姜辰第二天就去上班了,躺了一个月,公司有很多事需要他亲自处理。
几个月前,唐果在花园里种的小油菜长势良好,已经可以摘了,下锅炒着吃了。
“总裁,咖啡!”赵盼弟像以前一样端着咖啡走进来,秘书抱着一堆文件跟在后面,秘书换成了任莹莹,她跟公务员老公离婚了,现在一心想做个职场女强人。
赵盼弟放下咖啡时,手有些发抖,总裁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几次传出病危消息。“您没事真好。”她低声呢喃一句,然后接过任莹莹递来的文件,神色如常的报告这一个月的工作。
姜辰出神的看着桌上的水仙花。
“总裁?”赵盼弟轻声叫道。
姜辰看向她,三言两语交待接下来的工作,她刚才说的那些市场动向和计划,他在梦里早就知道了,那个他切切实实感受了二十七年的梦。
中午姜辰离开公司,约见了心理医生,他需要跟心理医生谈谈,现实和梦境现在他有些分不清。
短暂的迷茫后,唐果下午就恢复了精神,她先给笨笨洗了个澡,然后换上牛仔工服,叽叽咕咕哼着小曲,在客厅的墙上作画。
她是天塌下来,也能当被子盖的人,何况现在天不但没有塌,还是那么的艳阳高照,天凉好个秋!
姜辰一进屋,就看到站在梯子上,穿着牛仔背带裤的女人,一刹那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在英国同居的那三年。
“辰哥哥,你回来啦,抱抱!”唐果扭过头,冲站在玄关处的人,张开双臂,甜甜地叫道。
姜辰俯下来接过笨笨咬给他的拖鞋,换上鞋子,摸摸它的脑袋。
不去看那张灿烂的笑脸,他抬腿朝书房走去,跟心理医生谈了半天,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唐果摸进书房,从后面蹿到他身上,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下去。”姜辰翻着书架上的书,神情淡淡的说。
她已经寒透了他的心,他不想要她了。
“老公,辰辰——”唐果扒在他后背上,环住他的脖子,咬住他的耳垂,****啃咬。
“萧布满足不了你吗?萧夫人。”姜辰翻开一页书,薄唇轻启,冷声道。
唐果从他后背上滑下来,转到他面前,伸手去解他的皮带。
姜辰看着书,懒得去看眼前的人。
唐果牙齿轻轻一合。
他倒吸一口凉气,寒了脸。
“我很生气!”唐果松开他,“哇”的一声哭着跑出书房。
听到她的哭声,笨笨飞奔过来,“笨笨咬他,咬爸爸——”她抹着眼泪,指着书房方向哭道。
笨笨后退几步,对着书房方向,装腔作势的“汪汪”几声。
唐果趴在床上,抱住被子哭得睡过去,姜辰在书房待到晚上,吃了保姆准备的晚饭,直接去客房睡了,他不想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