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雕刻时光之柔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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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依然深爱(5)

人生无常,谁也预料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是亘古不变的自然规律。

有人说,两个人的爱情只能维持十八个月,再久就变成了爱情。

这句话,安怡有切身的体会,和小航在一起四年,虽然离不开他,但是再没有了当初的怦然心动,现在的他们幸福吗?她不知道。

奔波于学校和公交车之间,忙碌的心都累了。而她自认为很了解的小航,被一层薄雾隐隐约约的缭绕,她看不透他。

以前两个人之间没有秘密,如今连牵手都成了奢侈品,没有熟悉的温暖包围,身体像是被空运到了南极,在冰雪的天地里,从外到内慢慢凉透。

如果说太阳驱散寒冷,那么沈风就是安怡的太阳。

人如其名。像风一样的男生,明朗而果断,他说自己最大的优点是对感情诚实。所以在认识安怡一个月之后,校园的香樟树下,他拉着她的手,满含深情的告白:我喜欢你。

安怡怔住了,呆呆的站着,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也没有开口回应。

想拒绝,但心跳因他的话正明显的加快着。

想允许,但四年的恋情她实在不愿放弃。

时间似乎在此刻静止。只有香樟的气息在空气里流转回旋,那是小航最喜欢的味道。

她轻轻的转头,望向那层层叠叠的油绿,淡淡的笑:“肚子饿了,我请你吃饭。”

每隔半个月,周小航都会带安怡去一趟她喜欢的肯德基。这一次,安怡不想再和他进行冷冰冰的对话,她想重拾那份曾经的温暖,让阳光回到他们中间。

深深呼吸,她绽开微笑:“还记得我是怎么给你测血型的吗?”

周小航嘴里啃着鸡翅,画面在脑海里自动形成:

她趁他大口咬苹果的时候,用刺血针重重的刺破了他的手指,鲜红的血蜿蜒流出。

他痛的哀哀叫:“你谋杀亲夫啊!学生物的女生都这么恶毒吗?”

她眯起了眼,加重手上的力量:“你说什么?”

“没有,刚刚我有说话吗?”

……

他当然记得,但是回忆完了过去,就开始说分手了吧!狠狠地咀嚼着鸡肉,他回答的含糊不清:“不怎么记得了。”

他果然不记得了。

安怡微微苦笑,她还有什么话可说。站起身去了卫生间。

刚刚走过转角,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

铃声不依不饶,周小航听得心烦,接通了电话,却是一个男声:我喜欢你。

他再也没有心情吃东西了。

漫步在校园里,周小航说出憋了很久的话:“刚才在肯德基,有个叫沈风的找你。”

安怡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慌张:“喔!那个,你的学校怎么样了?”

转移话题就是掩饰,掩饰的往往都是事实。周小航掩去表情:“下个星期日去面试。”

安怡双眼一亮:“我们是同一天,不过我星期六就要走。”

“那要好好准备,早点儿休息。”

“好,你回去小心。”

周小航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脚。他知道,如果跟上去,安怡有没有背叛自己就真相大白了,但是也有可能一切都完了。是他自己不够好,没能力让她幸福,现在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放手。

靠在墙角,他仰头望向天空。弯月下面,是一张比弯月还要凄凉寂寞的脸。

透过电视新闻,周小航知道了杨阳在市中心医院接受治疗。莫名的,他想去看看那个笑容如春风拂面的女孩。

不知是何时下起了雨。躲在医院的长廊下面,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心情是两个月以来从未有过的平静。

远远地,看到了他想见的人。

杨阳眼睛上蒙着纱布,坐着轮椅,一只脚试探的向前伸出,却又不敢太过用力,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很滑,一不小心连人带椅都会滑进雨幕里。

周小航扶住了她,轻松的让那只脚淋到了雨水。杨阳惊讶的回头:“你是谁呀?”

周小航愣了一下,仍旧维持着手上一进一退的动作,轻声回答:“孟东。”

杨阳笑了:“我猜也是你。因为对我心存愧疚,所以才陪我做这么幼稚的事。”

幼稚吗?周小航倒没有觉得。

一双手带着灼人的温度爬上他的脸,她边抚摸边评价:“没有像你电话里说的那样胖呀!”

“这几天心里煎熬得很,变瘦了。”

杨阳笑出了声:“切!”

周小航看着那张笑脸,不明白一个双眼受伤和身体残疾的人为何如此开心,而他自己,一个身体健全的人为何如此不开心。

像是陷入了谜团,遍寻四方也没有答案。

沈风约安怡去坐游轮。

海风舞动长发,划过脸庞,有些许的凉。

安怡双手扶着栏杆,大声的喊叫着发泄,直至气喘吁吁。她脱力般的坐上椅子:“你说我们的关系超过吗?”

沈风在她的身边坐下:“前几天本来想超过一下的,不过我还是想做一个君子,毕竟你们还在相爱。”

安怡苦笑:“可是我们无法交流。害怕到时候一切瞬间都变了。”

沈风看着她的眼:“只要你够诚实,没有什么东西会在瞬间改变。”

安怡低下了头:“是吗?”

“当然。”沈风拍拍她的肩,“在你走之前,有些东西想送给你。”

扯开一抹笑,她机械般的点头:“谢谢。”

只是小航,我们之间真的不会变吗?

杨阳的眼睛恢复得很好,后天就可以拆去纱布,重见光明,她的唇边有着深深的笑容。

周小航替她掖好被角,问出心中的疑惑:“为什么你总是很快乐?”

杨阳微笑:“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有一个叫玛荔的女孩,四岁的时候,天使飞到她家问她有什么愿望,希望我帮你实现吗?玛荔说,我想在我二十岁生日的那天,找到一个男朋友。他叫罕司。有长长的头发,要会弹吉它会唱歌。我们会生四个孩子,全都是女孩。她们会到学校去,学芭蕾舞。天使说好吧我答应你。然后就飞走了。玛荔长大了,在她二十岁生日的那天,她真的遇到了那个叫罕司的男孩。也有长长的头发,可是,他不会弹吉它。他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他们相爱了。生了四个孩子,都是男孩。他们都爱踢足球。终于有一天,天使又飞回来看玛荔。天使问,你过得怎么样。玛荔哭了,你为什么没有给我我想要的愿望?天使回答,问题是,玛荔,你也没有给我我想要的呀。玛荔说,你是天使,你想从我这要什么呢?天使说,我想要你给我的,是你给我的快乐。

周小航倾听着:“其实玛荔拥有的已经是快乐。”

“天使就是要让玛荔明白,珍惜自己拥有的东西。像我,虽然看不见,但是还能吃能睡,还能感觉,有什么理由不快乐呢?”

杨阳脸上的笑容如此明朗,像清晨初生的朝阳,春日里最绿的草,夏日里最香的花,让周小航情不自禁的跟着她,一起微笑。

安怡提着刚买的水果,有些意外的看到校门口立着的周小航,她的口气迟疑:“你怎么在这?”

周小航接过袋子:“明天就要走了,想来见见你,不行吗?”

“当然好,我求之不得。”

两个人并肩走着,安怡明显的感觉到,他有些变了,至少关心的话语里有情人的温度。

只是就是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周小航冷着脸,甩掉手中的袋子,大步转回刚刚路过的墙角。

一张报纸立在半空,突兀的横在了眼前。

他掏出打火机,红亮的火光之后,是沈风明朗的脸。

转过头,安逸惊慌失措的脸便映入眼帘。

我还是来迟了吗?在我终于意识到什么是快乐的现在,你是否已经不在了?

眼光在两个人之间回转,周小航郁积在胸口的打人怒气渐渐消失,脚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软软绵绵,他低下了头,紧紧攥着打火机,苦笑着转身离开。

夕阳拉长了他的影子,愈发朦胧的身影在余晖里透出深深的失望和凄凉。

安怡坐上了公交车,她要去找周小航,把事情解释清楚。头靠着窗,看着街道上接二连三亮起的灯火,心口突地跃上了几分热度。

肩膀冷不丁的被拍了一下,转过头看到孟东微胖的圆脸。他身上还穿着工作服,像是刚刚下班,车子里人多杂音大,他不得不凑近了问她:“妹子,我那兄弟呢?”

安怡扯了扯嘴角:“他去面试了。”

“那就好。他啊!在这车上都呆了两个月,没考上研究生有什么大不了,找个工作不也挺好……”

安怡怔住,脑子里刹那间变成空白,她颤抖着嘴唇,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对面的小男孩吹起了泡泡。她仰起头,看着那些美丽而易碎的东西,多像爱情。泪,不知不觉就模糊了双眼。

小航,转了这么几个弯,原来你是骗我的。我们可以一起分享快乐,为什么就不能一起承受痛苦。今天就让我这么一直坐下去,看看这两个月你究竟是怎么过的。

紧握着手机,她想给这四年的恋情一个机会:明天我坐上午九点的公交。

她相信:夜已经来了,黎明就不会太远。

杨阳坐在窗前,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

周小航一圈一圈揭下她眼睛上的纱布,低声的问:“一会儿你睁开眼睛的时候,别看我好吗?”

“为什么?”

周小航淡淡的笑:“没有什么为什么。”

纱布被完全剔除,他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忽然间转身打开门,飞快的跑向楼梯。

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让他思念安怡,他疯狂的想见她,想她的笑容,她的声音,想拥抱着她细数四年的点点滴滴,想告诉她,当年的那句“我一定要让你幸福”他还想用行动实践下去。

他还爱她。

杨阳转过头,望向那打开的门,脸上第一次没了笑容。

我知道你不是孟东,之所以没有说破,是因为你的心里,一直都有另外一个人。

九点的公交车站是拥挤的,来往的人群流动成河,汇集成海。

周小航站在台阶的最高处,大声呼喊着安怡的名字。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正要上车的安怡心头一动,回过头在人海里搜寻,只一眼就看到了急的快哭出来的周小航。她扔下行李,疯狂的拨开人群,向着他冲过去。

一个在台阶上,一个在台阶下,两个人在川流不息的人流里对望。

周小航说,安怡,我们在一起就是幸福。

安怡笑弯了嘴角,眼泪如涌泉般倾泻而下。

公交车承载着快乐和忧伤,也交织着梦想和希望,载着他们,一路走过寒冬酷暑,欢笑着开往春天。

暗垂珠露圆最后一个谎言

五月的末端,此刻独不得出,想你的心依然是温暖的,只是手指中节突地剧烈般抽搐。

茫然的羞逐,往日如花隔天,念你的眸但愿长醉不醒,只是品识苦味倏地凭任般涕流。

当我从麻醉中醒来的时候,我果真如愿的第一眼见到了欧亮,这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子,我最爱的人。

旁边是我的爸妈,他们眼里所流露出来的那种至极的惊喜,我断定手术非常成功,虽然我还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疼痛,而在欧亮的眸子里我分明看到了抖动的泪珠儿,“陈晓,你真的很棒,手术相当成功,谢谢陈晓,赋予我们微笑”其实我对自己没有丁点的自信,我手术之前从未想过我还能够醒过来,这简直是一个奇迹,此刻我躺在病床上,眼泪早已被欧亮擦去,爸妈出去了,病房里只有我和欧亮,欧亮告诉我手术长达六个半小时,在这段长久难耐的时间里,妈妈的眼泪几乎没有间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