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未生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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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只是听一次就能记下来,相比莫琳妹妹有过耳不忘的本事。”我笑着将宣纸叠好放在谭莫琳手中说道:“如此,莫琳妹妹既要收好这歌词了。”

“谢韦贵妃姐姐赏赐。”谭莫琳拜首说道:“莫琳不过就是记性好些罢了,让韦贵妃姐姐见笑了。”

我笑着看着谭莫琳说道:“好了,退下稍后听封吧!”

“莫琳,告退。”

“林嬷嬷,继续吧!”

“娘娘,娘娘。”碧云叫了叫出神的韦晓月问道:“娘娘,你是不是想起了以前在江南的时候的事情了?”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碧云说道:“碧云,难道你就不想以前的事情吗?”

“碧云……”

我摆了摆手,站起来来到窗边看了看,院子里盛开的夏花。走进院子,我轻轻的摸这那嫩嫩的花瓣,嗅了嗅那甜美的芬芳说道:“这皇宫再美,也不过是个囚笼,怎比得上外面的天空?”

“娘娘,你后悔了吗?”碧云静静地站在韦晓月问道。

“后悔了吗?”我慢慢的转身宽大的衣袖垂泻一地,心中虽然也有些迷茫,但是却仍记得自己的意愿。

慢慢的走在庭院里,看着这里熟悉的景色,来到琴台,我摸了摸琴台上的古琴,并没有繁华的装饰,古朴得一如在江南一般。

“月耀宫美丽吗?”我突然转身微笑着看着碧云问道。

“嗯。”碧云点了点头说道:“非常的壮美。”

我坐在琴台,抬头看着碧云说道:“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这个院子,还有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这里的一切就如江南一般。”

碧云低着头没有说什么。月耀宫的确很华美,但是陛下真正用心的却不是这些表面上的华美,而是这里的一景一致,都如江南杏林居一般。

碧云抬起头看着韦晓月轻拢慢捻抹,熟悉的乐曲想起。不禁让碧云好想回到了五年前的初夏。

一身鹅黄色绣着秋菊上衣,下半边淡黄色为纯色百褶长裙的韦晓月蹲在芍药花丛中,身边放着一个小竹篮,白白的小手熟练快速的剪下一朵又一朵的芍药花。

“这花开得这么没了,就这么剪了岂不是可惜?”一身蓝色锦绣长衣的男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说道。

韦晓月站了起来看了看面色仍有些苍白的男子,来到他身边帮他把了把脉说道:“看你现在的却是比来的时候要好多了。”

男子温文雅尔的笑了笑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敢问姑娘芳名?在下一定会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小女子韦晓月,公子不必介怀,救死扶伤本来就是大夫的天职。公子虽然好了一些,但是仍然需要休息。”韦晓月笑了笑回到芍药花丛继续剪着盛开的花朵。

男子看了看韦晓月问道:“在下李世民,不知道姑娘为何剪下这些花儿?鲜花再美,离开了树枝很快就会枯萎的。”

韦晓月站起来看着李世民说道:“看来公子到是惜花之人。可惜小女子的看法却和公子不一样。鲜花再美,没有用处又有何用?”

“哦?”李世民饶有兴趣的看着韦晓月说道:“还望姑娘赐教。”

韦晓月浅笑着看着脸色苍白的李世民说道:“公子可认得这花?”

“这花花大且美,与牡丹相似,可是我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花。”

“公子虽然惜花,却并不了解花。”韦晓月笑着拈起一朵花嗅了嗅说道:“这花名为芍药。芍药分为两组,一是牡丹组,就是人们所知的牡丹、黄牡丹和紫牡丹;另一组就是芍药。芍药的名字众多,将离、离草、婪尾春、余蓉、犁食、没骨花、黑牵夷,这些想必公子都没有听过,但是有一种名字公子应该会略有耳闻。”

“哦?”李世民满是兴趣的看着韦晓月说道:“朕……真是让我有些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名字,姑娘竟会如此肯定的认为在下会知道。”

“红药。”

“牡丹落尽正凄凉,红药开始醉一场。”李世民点了点头说道:“原来这就是红药韦晓月笑着看着满园的芍药说道:“这芍药花可不仅仅是美丽这么简单,它的药用价值可是很大的。花开再美花期也是有限的,但是制成药材的芍药却是极为有意义的。芍药在医学上的作用非常大,虽然说不能和国老--甘草比拟,但是甘草是草,芍药是花,自然比能放在一起说。在小女子看来,花当如芍药,美艳也好用。自古以来牡丹雍容富贵,为百花之王。小女子认为既然牡丹为第一,芍药就应该居于第二。牡丹第一,芍药第二,牡丹为花王,芍药为花相。”

李世民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看来姑娘所言其实。看来姑娘这院子里是种了不少草药。”

韦晓月笑着说道:“凡是夏天能生长的草药,我这院子里都有。公子没有闻到一种甜美的芬芳吗?”

李世民嗅了嗅说道:“清新淡雅,带着一种香甜味,是忍冬花。”

韦晓月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看来公子对这种花香比较熟悉。”

李世民有些怀恋的说道:“是啊!以前母……母亲身上就时常带着这种香味。母亲最喜欢忍冬花了。父亲在母亲的院子里种满了忍冬花。”

“看来公子的父亲和母亲真是鹣鲽情深,令人羡慕。”韦晓月看了看李世民说道。

“姑娘,荷花羹已经弄好了。”一袭青衣纱裙的碧云端着碗走了过来问道:“姑娘现在休息一下,来试试这荷花羹可好?”

“这是什么?”李世民有些好奇的看着碧云手里那碗淡淡的粉红色的荷花羹问道。

碧云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公子,这是荷花羹。”

“你可不能吃。”韦晓月勺了一勺,轻轻的抿了一口说道:“碧云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姑娘谬攒了。”

李世民看了看韦晓月说道:“姑娘,我好像是客人诶。”

韦晓月微微一笑着说道:“不。公子,你是病人。我是大夫,你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由我决定。这荷花羹并不适合你,你想吃的话,等你病好了再说。”

李世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你是大夫,你最大。”

韦晓月抿嘴笑了笑,然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碧云问道:“晓晴呢?”

“二姑娘出去了。”

韦晓月无奈的摇了摇头。

五年前的一切仿佛只在咫尺,碧云看了看仍在抚琴的韦晓月转身来到厨房,为韦晓月准备荷花羹。

“牡丹第一,芍药第二。”

我突然停了下来,来到院子里低头看着盛开的芍药。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依然是那芍药盛开的初夏,依然是江南杏林居的院子里,依然是那凉亭,依然是那古琴,我依然坐在那里唱弹着那首《蜀绣》。

《蜀绣》是在世民离开两年间做得一首歌,里面寄托着我所有的思恋。

两年前,世民临走之前对我说道:“晓月,等我回来接你。牡丹第一,芍药第二。你将会是我人生中除我妻子之外第二位重要的女人。”

我笑着看着世民,微笑着看着他,没有回答。

是啊!他已经32岁了,怎么可能没有妻子?他的结发妻子能成为他生命中的第一,一定是个很贤良淑德的女子。

“你会等我吗?”李世民看着自己眼前那浅笑不语的韦晓月问道。

韦晓月笑了笑说道:“我会等你。”

爱了就不会后悔。

两年后,李世民真的接走了韦晓月。韦晓月并没有去到采女院,而是来到了瑶华宫。

“晓月。”李世民牵着韦晓月的手来到了屋内。屋内除了李世民和韦晓月之外,还有申王--李慎、临川公主--李孟姜和一位躺在病榻上的女子。

“字泽,我们来了。”李世民看着满脸病容的女子轻声说道。

女子点了点头看着韦晓月说道:“虽然我知道把你推上这个位子,我很自私,但是我希望你能完成我的心愿。我自知大限将至,心中尚有一遗憾,还望晓月姑娘成全。我曾经嫁给了我心爱的人,可是他却失踪了。而后嫁给陛下,位列贵妃。现如今大唐安定、四海升平,我希望自己能离开这皇宫,用我剩下的时间去寻找他的足迹。”

韦晓月低着头看着女子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很自私,要让你来顶替我韦贵妃的位置。”女子抬起手握着韦晓月的手说道:“我将慎儿和孟姜交付给你。请原谅我的自私。请你看在陛下对你的情分上,答应我。”

“娘娘,你只剩下不到半年的生命,你也要离开自己的子女吗?”韦晓月低头看着躺在病榻上的女子的韦贵妃说道。

韦贵妃点了点头说道:“我不后悔。”

从那一天开始,后宫的韦贵妃就是韦晓月,瑶华宫重建成了月耀宫。半年间,韦珪去过很多地方,最后逝于杜陵。

大唐后宫后妃官品为:中宫皇后、正一品四夫人(贵妃、淑妃、德妃、贤妃)、正二品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二十六世、正三品婕妤、正四品佳人、正五品才人、八十一御妻、正六品宝林、正七品御女、正八品采女。

一年之内韦晓晴从一个八品才女爬到了二品昭容就可以知道,韦晓晴的手段是多么厉害了。

“皇上驾到!”

我站起来,施了一个礼仪说道:“臣妾参见陛下。”

李世民扶起韦晓月,然后看着院子里的芍药说道:“今年的芍药花还是和往年一样美丽啊!想必爱妃下了不少心思。”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是芍药容易养而已。”

“今天的殿试怎么样了?”李世民坐在石凳上问道。

“房玄龄房大人的女儿--房遗渃和礼部尚书谭大人的女儿--谭莫琳,这两位采女的表现令我非常满意,不知道陛下打算怎么册封?”

“一般也就是封为宝林,不过既然她们能得到爱妃的称赞必定也是有过人之处。”李世民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就册封房遗渃和谭莫琳为才人。这圣旨就交给爱妃代朕书写可好?”

“陛下,这……”

李世民笑着说道:“这后宫暂时就交给爱妃来打理了。对了,今天殿试中是不是有一个是唐都督武士彠的女儿?”

我会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那女娃名为武妹,到是个可怜人。听说在家中不怎么讨人欢喜,所以也就胡乱取了个名字。自从武大人去世以后,武妹和她娘就受到兄长们的欺负。”

李世民点了点头说道:“武士彠乃是大唐开国元勋之一,位列二等‘太原元谋勋效功臣’,是父皇最信任的一位大臣之一。这样吧!就将武妹封为才人。爱妃觉得这武妹怎么样?”

“我见犹怜。”我浅笑着说道。

李世民笑了笑说道:“那就赐名为武媚娘,爱妃觉得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说道:“武妹与武媚同音,甚好。”

就这样,我们未来的女皇帝--武则天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她的成长之路。命运的轨迹一直在运转。

我抬头看了看李世民突然说道:“陛下,纪王是不是要回来了?”

“你这个做母妃的倒是比我还清楚。”李世民笑着看着韦晓月说道:“晓月,谢谢你。”

我笑着抬头看着李世民说道:“陛下,这是臣妾应该做的。虽然纪王和临川公主是韦珪姐姐的孩子,但是我和他们相处三年,早将他们当作是自己的儿女了。更何况我也是坐了韦珪姐姐的韦贵妃之位。

韦珪走的早,我接了她的位置,自然就要照顾好她的孩子。”

“晓月,谢谢你。”李世民并没有叫韦晓月做“爱妃”而是叫她做“晓月”一切都好象是回到了五年前一般。

我微微仰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李世民,勾起一抹浅笑。

李世民走到韦晓月身后,从后面揽住韦晓月,轻轻的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休息了。晓月,春宵一刻值千金。”

我脸微微有些发烫,半嗔半怒的看了一眼李世民。

“那么爱妃,我们就回屋去了。”李世民沉笑着打侧抱住我说道。

早上醒来,世民已经不在我身边,空气中似乎还有这他的气味。是留恋亦或是思恋?

我微笑着坐了起来,古人云:一日不见兮,如三秋兮。只是早上没有看到世民的身影,我的心里就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我是中了你的毒吗?我笑了笑想到:早在五年前,我便已经中了你的毒了。

桌子上放着一卷圣旨,那明黄的绣着金龙的圣旨。我微笑着拿起圣旨说道:“把宣旨的事情也交给我了么?有始有终啊!”

“韦贵妃娘娘。”

是小欢子的声音,我勾起一抹微笑想到:幸好,有吧小欢子留下。

小欢子一直跟在世民身边,深得他的喜爱。

“能把小欢子留下,看来世民也没有打算当完完全全的甩手掌柜。”

“都进来吧!更衣用膳之后本宫就去采女院宣旨。”

一大堆的宫女走了进来说道:“是,娘娘。”

采女院,我抬头静静的看着那张牌匾,我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采女院呢!一大堆的宫女和太监随着我一起走进去,还伴随着那句“韦贵妃娘娘驾到。”

采女只是后宫中品级最低的后宫女人,采女院自然是不上上其他的宫殿。虽然很大,小院子也不上,但是确实要几个人住在一起的。我不禁好笑的想到:那些大臣的女儿们平时都是有自己的闺房的,能忍受得了现在这种情况吗?说不定风波不少呢!

后宫从来都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一个小小的采女院,到底葬送了多或少冤魂,又岂是说得出来的呢?

“奴婢(采女)参见韦贵妃娘娘。”林嬷嬷带着采女院的宫女、小太监和采女一起行礼说道。

“平身吧。”我扭头看了看端着圣旨的小欢子说道:“小欢子,宣圣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