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未生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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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夜已深,我独自拿着桃木梳慢慢的帮自己梳理着长发,眼神中有些迷离,不自觉的就想到了自己前些日子早夭的女儿来了。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心中颇有无奈,我心里明白女儿的死却对不简单,肯定是有人将我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了。

我到底得罪了谁啊?我从来都没有去争什么,这个贵妃的位子不过也是鸠占鹊巢罢了。

世民?为了爱,我无悔的选择了这金丝笼,我所求的并不多。我只要你的心里能有我就好。

碧云有些匆忙的跑了进来,我通过铜镜看到她的身影心中很是无奈。对于这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碧云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可是女儿的死告诉我,也许我最信任的人就是背叛我的人。

“碧云,夜已深了。不用再伺候了。”我背对着碧云摆了摆手说道:“你退下吧!”

“韦贵妃娘娘。”

我不满的回头看了看碧云说道:“怎么,现在连本宫的话头不听了?”

碧云连忙跪下来说道:“韦贵妃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我冷笑着说道:“碧云,你虽然是我青梅竹马的好姐妹。但是现在你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好姐妹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在这皇宫之中,在这皇宫中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主子问话,你这做奴才的就应该先回答。而不是在这里吞吞吐吐的,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就别怪本宫不顾恋旧情了!”

“韦贵妃娘娘,虽然奴婢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娘娘,但是在奴婢的心里,娘娘永远是奴婢的天。”碧云诚惶诚恐的说道。

我带着一丝冷笑看了看匍匐在地上的碧云心里冷哼道:装的倒是挺像的。只可惜我在这后宫中的波谲云诡中艰难生存到现在,还会连这种小把戏都看不穿吗?

“起来吧!以后做事利索点,不要落些什么话柄。”我伸了伸右手说道:“你既然还当本宫是姐姐,本宫自然也认你这个妹妹。”

“刚才本宫叫你退下,你为何还不退下?”

“韦贵妃娘娘。”碧云抬起头看着我说道:“是因为韦昭容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我微微皱了皱眉头。我微微一蹙眉,这么晚了,她有事么?心头一颤,所谓无事不登三保殿,看来,她是有事要找本宫,也罢,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妹,有事也定当出手相助。

“叫她进来吧!”

“娘娘。”

我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看碧云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碧云低着头说道:“娘娘,你还是先更衣梳洗一下,再昭韦主子进来吧?”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这身打扮笑了笑说道:“无妨。反正都是自己的亲姐妹,没有什么失礼的。”

碧云点了点头来到门口说道:“通知韦主子可以进来了。”

“是。”

“姐姐。”韦昭容还没走进永和宫就喊道。

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这个亲妹妹,我可不敢小看她。仅仅用了半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小小的宫女爬到了昭容这个位置,就这一点我就不可能小看了她。

“姐姐。”韦晓晴看着一身单衣的韦晓月说道:“姐姐不换身衣服吗?”

碧云帮我披了一件薄衣,我轻轻地挥了挥手,碧云又退到一旁了。

“晓晴,我们是亲姐妹。这皇宫里面有谁亲得过我们两个?”

韦晓晴看了看一脸淡然的韦晓月心底已有几分了然,现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亲姐姐,早已脱离了原本的稚气,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

“姐姐。”韦晓晴坐在下位的紫檀雕花大椅上笑着说道:“姐姐,这后宫后位自长孙皇后一薨以后,就已经控制多时。姐姐觉得谁最有可能如获圣恩,登上后位呢?”

我心中冷笑道:弄出这么多事来,不过是为了一个后位?难道成为皇后就能独占了那个男人吗?天真的可笑。还是说她醉心于后宫权力而不可自拔?

“妹妹,这说的是什么话呢?”我正色的看了韦晓晴一眼说道:“看来妹妹还得慎言慎行啊!妹妹可不要忘了,这里是后宫,隔墙有耳。圣意难测,妹妹这话若是传到了皇上耳中,喘测圣意之罪,即使本宫求情,皇上也未必会轻饶了妹妹。”

韦晓晴站了起来微微施了一个礼低眉顺眼的说道:“姐姐教训的是。即使到了姐姐这里,妹妹也不能忘记自己身在宫中。妃嫔之间勾心斗角,必须谨言慎行以防落入有心人的耳中。”

我微微挑了挑眉头,我还是小看了我这妹妹。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还能攻于心计。看来她确实是适合在这宫中生活。

“姐姐,难道你不打算做些什么吗?这后宫的天要变了。”韦晓晴抬头看了看我说道:“姐姐只求明哲保身,难道就不怕这后宫的天一换,姐姐想明哲保身都难?姐姐这么的与世无争,可是慕公主还不是……”

“够了。”我站起来拂了拂衣袖说道:“我而只是因为先天不足才会早夭,一切都是我这个做娘亲的不好,与人何关?你莫听信他人的胡言乱语,免得不小心得罪了这后宫的其他妃嫔。大唐的天是皇上,我们这些妃嫔的天也是皇上,至于这后宫的天就更加是皇上了。”

“姐姐。”

我看着韦晓晴笑道:“既然是两姐妹,本宫也就不跟你说什么客套话了。你爱听也好,不爱听也罢,本宫管不着。妹妹自从一个小小的采女到现在这个昭容,仅仅是半年的时间,你付出了多少。”

韦晓晴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冷笑着说道:“先想想你自己,再想想后宫的那些妃嫔们。她们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的,手段绝不简单。仅凭你一人,岂可与她们抗衡?你说得对,本宫一向明哲保身,只求能平安到老,谁是皇后,与本宫何干?况且别人不知道,妹妹你还不知道?本宫进宫只为世民,在本宫心中他永远都是本宫认识的那个世民,而不是现在这个永远需要我仰望的男人。”

“姐姐就没有后悔过吗?”韦晓晴的脸色有些动容,但是随后又恢复了常色的说道:“妹妹并没有妄想与其他妃嫔争夺后卫,妹妹只求能安心的在姐姐这棵大树之下平安无事。”

只是这样吗?我心中冷笑道:若是这样,你又何必仅用半年的时间自从一个小小的采女爬到现在这个昭容?喝过这后宫浊水的人,尤其会看不透你的野心?

“妹妹不要再说了。”我走到那朱红色的雕花大门前,仰头看了看苍穹之上的月华微微一笑着说道:“为了他,我不后悔。折断双翼,进入者金丝雀笼,以前没有后悔,现在也不会后悔,将来更不后悔。”

“姐姐。”

我疲惫的摆了摆手说道:“本宫累了,妹妹也早些休息吧!”

“姐姐!姐姐!”

没有理会韦晓晴的呼喊,我转身向着里屋走去。

呆呆的坐在铜镜前,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的好娘娘啊?为什么皱着眉头呢?”碧云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不是说不用伺候了吗?你怎么来了?”

碧云笑着说道:“娘娘的话,碧云不敢不听。只是这宫中的规矩就是主子没有就寝,我们这些贴身婢女就要在屋内侯着。两年不想碧云伺候,可是碧云可不能乱了着宫中的规矩。所以碧云熬了点粥,娘娘要是饿了的话,碧云现在就可以端来。”

我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碧云。从小我们三人就一起长大,对于碧云的性格我是最了解不过的。七窍玲珑、蕙质兰心会是一个很忠诚和贴心的丫鬟。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有背叛我的一天。难道真的是我误会她了?

“碧云,当年你为什么会选择和我一起进宫,而不留在扬州老家跟着晓晴过平静的生活。如果那样选择的话,说不定你现在早已出嫁,并且相夫教子了。”

碧云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娘娘从小就当碧云是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宠着,爱着、护着,碧云年幼之时早已立下誓言愿追随娘娘终生,尤其会因为区区一个皇宫而退缩?娘娘,碧云愿意以性命发誓,娘娘永远是碧云的好姐姐。碧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娘娘好。”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碧云把粥端进来吧!”

“是。”

我看了看退下的碧云神情有些复杂,我从来没有发现碧云居然会有些愚忠。这样的话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时为一个以确定的是碧云的却没有背叛我,除非她的心计已经到了晓晴那种地步。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也阻止不了她在这后宫之中腾飞。

“娘娘,喝粥。”

我接过碧云托盘里面的那碗粥,用汤勺轻轻地拨了拨味道一股股的清香。

看着那碧绿色的青粥,我笑了笑说道:“碧云,你有心了。”

煮这粥的碧云自然明白韦晓月的意思,施了个礼说道:“只要娘娘吃得开心就好。”

“碧云,对不起。”我喝了一口粥,唇齿之间充满了浓浓的荷叶香味说道:“因为慕公主的事情,本宫这阵子老是对你发脾气。”

看着这么诚恳的韦晓月碧云真的有些诚惶诚恐,的确自己愿意追随着韦晓月就是被韦晓月的性情所折服。

“娘娘。”碧云摇了摇头说道:“是碧云太执拗了,娘娘心情不好,碧云就不应该坚持己见的。”

“算了碧云,本宫明白的。你也是不想本宫与其他姐妹关系疏远了。”我笑了笑说道:“取御花园的荷叶来帮本宫熬着清心火的粥,还要将这和也剔除,你真是用心良苦。”

碧云笑了笑说道:“奴婢看到娘娘为了慕公主的事情,整天忧忧郁郁的,心火上炎,便煮了这粥。

本来奴婢是打算去药房拿莲心来熬粥的,可又怕苦了娘娘原本就苦的心啊!”

我喝完粥笑了笑说道:“苦口良药,我明白的。以后就熬莲心粥吧!这点苦都受不了的话,我又岂能在宫中待这么久。”

“娘娘,陛下好久没来我们月华宫了。”

我笑了笑看着碧云说道:“碧云,晓晴说的没错。这后宫的天要变了。现在的皇上,也不再是三年前的李世民了。入宫三年,他护到我如今,已是不易了。我还能奢求什么?三年,三年的时间我还不能成长,我又有什么资格待在他身边扯他的后腿?”

“娘娘。”

“我问什么要明哲保身?我为什么不和她们去争?世民不是一个人的世民,他是大唐王朝的皇帝,是大唐的世民,是群臣的世民,是百姓的世民。他不属于一个人。”我笑着在这有些宽大的月华宫慢慢的走着说道:“如今的我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照顾好自己,让他不用为我担心。我懂他,他也懂我,这样就够了。”

“值得吗?”碧云不禁问道:“娘娘,值得吗?”

“为他不悔。”

“可是却很苦。”

我笑着看了看碧云说道:“苦尽甘来。”

“会有那一天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会的。好了,碧云我要歇息了,你也回去睡吧!”

“娘娘先睡吧!奴婢还要熄灯。”

“好。”

碧云看到韦晓月睡下,灭了灯火,悄悄地关上门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碧云朝着韦晓月的方向跪了下去,泪流满面的说道:“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扣~扣~扣~”的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碧云冷冷的看着门口,没有看门的打算。

敲门声又响起来,并且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打算开门了吗?你现在不见我没关系,主子那边你可不好交代啊!”

碧云冷冷地说道:“奴婢的主子只有韦贵妃娘娘一个。”

“你现在打算退缩吗?你不要忘了你是为了谁才和我家主子合作的?”

“为了韦贵妃娘娘。”碧云有些怨恨地说:“可是我不该相信她。是她害死了慕公主。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了。韦贵妃娘娘既然只求平安,那我豁出性命的报她平安。”

“如果一个小小的婢女的命能换回一个妃嫔的命,这后宫中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冤魂了。你还是不打算出来吗?”门外的人继续说着:“上次的事真的是一个失误,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能换回因为失误而失去的那一条鲜活的生命吗?”

“我家主子知道你心中的怨恨,但是你要知道这后宫天要变了。以你一个小小的婢女是根本就保护不了韦贵妃娘娘的姓性命的。你能和谁合作?萧氏姐妹?人家萧氏姐妹的后台就是萧丞相,权轻利弊你自己想清楚。我在御花园等你。”

月色渐浓的御花园,所有的星光都隐秘在那层层叠叠的云中,苍穹之中唯有那月华。

碧云一袭淡蓝宫衣,衣襟巧缝细碎边花,梦幻的蓝。她回头看了看月华宫,此时才能体会到陛下是有多么的宠爱韦晓月。

无星的苍穹中,月华宫璀璨到就如同是天空中的另一轮明月一般。也正是因为这样,碧云才选择了和她合作。

堆出于岸,水必冲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的陛下已无法在护的韦贵妃娘娘周全,这耀似明月一般的月华宫必定会遭受到大家的嫉妒,而遭到大家的打击。

“唉~”碧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到:在这皇宫中待了三年,就仿佛是待了三辈子这么漫长。韦晓月却能做到不悔如初,可见这份情感到底有多深。

碧云看见一人站在小桥上,定睛一看,正是那日与自己联系的太监--小林子。

“你来了。”小林子转身看着碧云说道。

碧云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厌恶的看了看小林子语气不是很好的说道:“说吧!她这次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我们不是一早就说了吗?”

“可是娘娘并不像这么做,既然娘娘不想,我也不想逼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