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刻在事物上的标记是个性,正是这种无法涂抹的标记,决定了所有人、所有劳动的全部价值。一个伟大的名字意味着怎样的一种魔力啊!
一
“你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一位贵族对西塞罗说。“不错,我只是一介平民,”这位罗马的伟大演说家回答道,“但你的贵族家世到你就结束了,而我的贵族家世将因我而开始。”
二
斯巴达国王克里奥米尼三世的一位访客阿尼斯塔哥拉心怀鬼胎,他和国王会晤谈话的时候,希望国王把女儿高尔戈支使开。凡一个人子女在身边,要让他做坏事有千难万难。这一点阿尼斯塔哥拉心里非常清楚,但国王不为所动,说:“不用,她不碍事,你只管说。”高尔戈就坐在父亲脚边,听着他们的谈话。阿尼斯塔哥拉对克里奥米尼三世滔滔不绝地进行游说,希望他支持自己到邻国夺取王位,并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一大笔钱作为酬谢。小女孩对这些事情懵懵懂懂,但她却非常明白,她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脸上露出了迟疑、苦恼的神情。于是,她伸手抓住了父亲,说道:“爸爸,过来,这个人会让你干坏事的。”国王于是起身跟着小女孩走了。他自己、他的国家也因此避免了一场灾难。品格就是力量,即便在孩子身上也同样有效。
三
在一次黄热病大流行的时期中,在美国田纳西州的小城孟菲斯,救护委员会的人员苦于找不到足够的护理人员,正忙得焦头烂额。这时,有一个人直接走到护理的医生那里,对医生说:“让我来做护理吧!”
医生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他。这人样子非常邋遢,头发齐根剪光,脸上很多痘点,走路时拖着步子。医生认定他绝对不适合这项工作,于是拒绝了他的申请:“用不着你。”
“我希望能做护理,”陌生男子坚持道,“先试用一星期。到时候如果不满意,再打发我走。如果觉得我干得不错,就付我工资,让我干下去。”
“那好,”医生说道,“我可以收下你,但老实说,我心里可不认为你能做好。”医生又加了一句,“我会留意你的工作的。”
但很快,这个陌生男子用表现说明,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协助就能出色地胜任这一工作。仅仅几周的时间,他就成为了这拨勇敢的人当中一名最出色的护理人员。哪里病情最严重,哪里就有他忙碌的身影,他从不感到疲倦,做出了无私的奉献,随时都能看到他辛勤地在工作。患者病人没有一个不喜爱他的。他那张粗糙的脸,在那些被命运遗弃的人的眼里,简直就是一张天使的脸。
随后,他已经开始得到薪水。然而,他的工作太突出了,人们对他的好奇心越来越旺盛,于是有人偷偷跟踪他。结果发现,每次他都把领到的工资投到为黄热病人而设立的募捐箱中。但不久之后,他自己也染上了黄热病,很快就离开了人世。由于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别人,所以只好把他的尸体运到无名墓地安葬。也就在这时候,人们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个青黑色的标记,原来他叫约翰,是个苦役犯。
四
曾经有一个德国亲王,因为他那纯正的品格深受士兵的爱戴。在一个大雪纷飞的严冬,他带着士兵逃离了莫斯科。在一个寒风刺骨的夜晚,他们一行来到一间原本是给家畜用的小棚屋,进了屋子,大家又累又饿,全都躺倒睡着了。黎明的时候,亲王苏醒过来,觉得身子暖和多了,体力也恢复了。屋外依然寒风咆哮,亲王呼喊他的士兵起来,但没有一声回答。他往周围一看,才发现那些士兵都已经冻死了,身上覆盖着积雪,而这些人的外衣都脱下来盖在了他的身上。正是这些士兵,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自己爱戴的亲王。
在神话故事中,菲利吉亚国王迈达斯请求神赐予自己点石成金的力量,神答应了他的要求。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完全的幸福。凡是他触摸过的,无论是食品、衣服、饮料,还是花草,甚至他吻过的女儿,自此以后都马上变成了黄金。他急忙恳求神将他的这种魔力驱除。正是从这件事情中,国王懂得了,这世界上还有许多有价值的东西更为宝贵,其价值甚至把地球上所有的黄金都堆积起来也不能比拟。
有一次,坎帕尼亚地区的一位贵妇拜访了科妮利娅。这位科妮利娅就是后来著名的罗马改革家格拉古兄弟的母亲。贵妇向科妮利娅提出想看看她家里的珠宝,这时候恰好孩子从学校放学归来,科妮利娅指着格拉克兄弟,微笑着对贵妇说:“这就是我的珠宝。”她真不愧是西皮奥·阿菲里加努斯的女儿,提比略·格拉古的妻子。由此可见,任何一个国家,它最有价值的产出正应该是它所培养的人民。
五
“据我所知,”伏尔泰说,“没有一个伟人不是为人类做出过巨大贡献的。”一个人的价值不在于他拥有的财富,而在于他所做的贡献。
“教育,这是今天的人们对未来的人们所承担的责任。”这句祝词写在一个信封上。其捐赠人乔治·皮博迪先生是当时美国一位最杰出的商业人士,他从小家境贫寒,后来经过自己的奋斗,成为了家财万贯的银行家。在马萨诸塞州丹佛市举行的一个典礼上,人们打开了这个信封,里面是一张为兴建一座市立图书馆而捐赠的两万美元的支票。若干年后,在为他举行的一个答谢宴会上,皮博迪先生又向图书馆捐赠了二十五万美元。席间,皮博迪先生说道:“世俗意义上的成功或财富无法去衡量一个人的伟大,而要看他是否坚信真理,是否正直无畏,看他是否有过与其荣誉不相称的言行。只有在这些方面无可挑剔,他才称得上真正的伟大。”
斯图尔特先生早先在纽约做中学老师,一天的收入不过一美元,但最后他的财富总量超过了四千万美元;而且更为宝贵的是,在他的千万家财中,没有一个美分是肮脏的。正是凭着诚实正直,他为自己赢得了美好的名声。
1792年9月2日,巴黎的监狱被愤怒的人们冲了进去,单单这股汹涌的人流,就足以把那些贵族、神甫挤死,这些人成了人们狂热的复仇情绪的牺牲品。就在一片血腥之中,一个名叫毛诺的平民突然发现了西卡尔神甫。毛诺以前见过西卡尔神甫,知道他把自己全部的心血都奉献给了残疾人的教育事业,知道他的为人与声望,于是拦住众人说道:“这是西卡尔神甫,一个正直的公民。你们不认识他,但我知道。他是我们这里最有贡献、最仁慈的一个人,他把自己的爱都献给了那些残疾人。”众人听了他的话,马上停止了攻击,而且一拥而上,争相与他拥抱,要抬他起来把他送回家。可见,即使在这样满怀仇恨的暴民心中,一种高贵的品格仍然可以表现出至高无上的力量。
六
如果一个人带着沾沾自喜、非常自得的表情,一遍一遍地向你诉说着他的发家史,诉说着他只有索取、没有给予的经历,你会认为他获得了成功吗?从他那冷酷无情的脸上,你难道读不出无数孤儿寡女的悲惨经历?对别人巧取豪夺的人,能不能算真正的富有呢?他算不算是牺牲了别人来成就自己,用别人的眼泪作为自己往上爬的阶梯呢?他的面孔上,难道看不出贪婪的烙印,犹如豺狼的脸上永远留着饥饿的痕迹?这样的人,他拥有真正的幸福吗?他们的神情、他们的举止,流露出的分明是那种主宰他们内心的不良心态。用世俗标准来衡量的那些成功人士,在他们的脸上,哪里能看到什么安宁、甜美的神情?
一个生命中的失败者,不值得为他戴上王冠;但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只懂得敛聚钱财的人,也不能算是真正的成功者。他的一生并没有对人类的福利做任何有益的事情。一个在苦难中挣扎的家庭不能让他软一软心,一张无助哀告的脸也不能使他落一滴泪。他有心而无情,他顶礼膜拜的,不是救助之神,而是财富之神。
七
在废奴运动方兴未艾的那些日子里,由反对派人士组成的“拯救联邦委员会”有一次在纽约的城堡公园集会,会上决定,那些凡是不反对激进废奴派的商人都将被列入黑名单,并采取经济上的联合抵制。然而,有一家名叫“博迈”的丝织品公司发表声明说,他们希望自己的产品能够卖出去,但不希望出卖自己的原则。他们独立的立场轰动了全国,生意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人们当然是希望从不会出卖自己原则的商家那里买到想要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