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柳和梭梭都是非常好的固沙防风植物,并不需要占用水利条件好的土地,反而可以栽植在上风口,能够有效地抵御风沙对果园的侵袭。
当然,她也只是一个大致的设想,她很明白自己并不是植物专家,对于沙漠植物栽培更是知之甚浅,能够在网上搜索到的那点儿知识,连皮毛都算不上。具体如何种植、种植那些植物,植物之间如何搭配,都要请沙漠植物专家来最后确定。
不过,她已经相信,只要土地能够以合理的价格拿到手,她就一定能够将这个项目做成功。
而且,她也相信,只要那些当地百姓能够信任她,她就能像带动南市西郊那几个村庄的村民一样,带领他们真正找到一个让生活面貌彻底改变的办法,带领他们过上优渥富足的生活。
两人协商了一番,基本上确定了选择范围后,就暂且将这件事搁下。他们如今做的只是纸上谈兵,真的确定项目,还需要进行详尽的实地考察和专家论证。毕竟他们谁都不懂这些。
两人同时抬头,因为又找到了新的挑战,所以都在彼此的脸上看到了兴奋的奕奕神采,然后,两人就同时笑起来。
顾爽起身,活动了一下腰肢,取了茶杯冲了两杯茶,端过来,递给郑卓然一杯。
“预祝我们的沙漠绿洲计划圆满成功!”郑卓然微笑着举了举手中的茶杯。顾爽欣然一笑,举杯回应一下,四目相对,彼此心意都在不言中。
喝完茶,约摸着吴训思也该从老丈人家回来了,郑卓然和顾爽说了一声,起身出门,去找吴训思了。关于天泽公司的投资开发,郑卓然还要去和吴训思透个信儿,当然了,目前还不能告诉他是顾爽的公司,等将来达成合作意向,这层窗户纸在捅开也不晚。想来,吴训思要的是真正治理风沙提高经济效益的实在政绩,谁出钱谁投资都不重要。
郑卓然走了,顾爽自己又研究了一番投资计划,宝宝和周老太也醒了。
宝宝从卧室里揉着眼睛走出来,胖嘟嘟红润润的小脸上,睡意还没有完全消退呢,就嘟嘟哝哝地对顾爽道:“妈妈,那一晚的阿姨和小弟弟怎么样了?”
这两天,顾爽被西关县完全不同的黄沙、治沙所吸引,又起了投资建立分公司的心思,忙忙呼呼的,倒把骆驼刺的母子暂时给忘了,竟宝宝这么一提醒,她也不禁牵挂起来。那一晚,虽说她给那位母子俩都喝了太岁水,但那女子的伤势毕竟太重,又失血过多,还真不敢说会是什么结果。
看看时间并不太晚,才下午三点半,西关这边落日又比S省晚了一个多小时,即使现在夜长昼短,也要到晚上近七点才日落呢,去医院探望一下那对母子时间完全来得及。
抬头看去,周老太也已经穿好衣服,见她看过来也微笑着点头。
于是,顾爽很痛快地一挥手,抱起宝宝往洗漱间走:“走,妈妈带宝宝去探望那位阿姨和小弟弟好不好?”
“好!”宝宝非常高兴地点着大脑袋,本来因为刚刚睡醒还有些雾蒙蒙的眼睛也登时亮了起来,惹得顾爽喜欢的不行,在宝宝胖嘟嘟红润润的小脸上吧嗒了一口,抱着宝宝洗漱去了。
一家人稍事收拾,穿了出门的衣服。临出门,顾爽给郑卓然发了条短信,告知他娘儿仨的行踪,然后顾爽和周老太一人牵着宝宝的一只手,走出了家门。
顾爽这一次来,也随身带了一些血果粉,被她装了一瓶放进包里。其他的东西也没有适合探望病号的,正好宾馆外不远的街角有一家营业的副食店,顾爽走进去选了两听奶粉,转了一会儿,又买了一些香蕉芒果之类的热带水果,装了一个大果篮,拎在手里。
西关县城面积不大,也没有出租车这种东西。好在,医院距离县宾馆并不远,走出南大街,往左一转,最多也就二三百米,就是西关县人民医院了。
医院的主要建筑也是两栋白色小楼,顾爽也不知道骆驼刺母子俩的病房所在,约摸着那种情况应该在外科,于是直奔病房楼的外科病区。
别说,还真让她蒙着了,只不过,顾爽最开始询问的是普外病房,而那对母子,更准确地应该说那位妈妈因为几处骨折,所以住在外三病房,也就是骨外科病房里。
顾爽带着周老太和宝宝又往上爬了两层楼,来到病房楼四楼的外三病房护士站询问。她也不知道那母子俩的姓名,只记得当时骆驼刺的一名妇女叫那受伤的女子‘毛丹妹子’,也不知道这毛丹是不是那女人的名字。
不过,此次沙暴受伤的人,这个特点比较清楚,顾爽也没用提名字,一说除夕晚上送来的沙暴伤员,值班的小护士就痛快地告诉她病房号了。
县医院管理也比较松散,没什么探视时间之类,病房基本上都是全天开放的。
顾爽带着周老太和宝宝按照那位护士提供的病房号,很快就在走廊尽头找到了病房,推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闻声抬起头看过来。
顾爽的目光扫过房中的两张病床,靠窗的病床上躺着一名被绷带包裹了肩膀胳膊的病人,在她的身旁,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就像一只依赖母亲的小兽。
虽然还没看到母子俩的模样,但一看这情形,顾爽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这就是除夕那晚被救出来的母子了。那一晚受伤女子被车子送往医院留给顾爽的最后印象就和今天的一模一样,母与子,互相依赖互相支撑。
到了此时,顾爽才恍然想起一件事,这母子俩从被救到现在住院,似乎从没看到其他的家人!
“你们是?”那位中年妇女疑惑地迎了上来。
顾爽的目光这才从那相依的母子俩身上转回来,落在这位中年妇女身上。只一眼,顾爽基本上就判定,这位女子也不是受伤母子的亲人。
这位女子容貌普通,却没有农民们惯有的深色皮肤,而且,虽然她的头发已经剪过多次,几乎看不出卷曲来了,但仍能看得出曾经烫过发,还做过颜色,这不应该从骆驼刺那种沙漠村庄妇女们身上出现的痕迹。再看她的穿着,虽然只是穿了一件半旧的灰色羊毛衫一条西裤,但却得体干净整洁,这也不应该是骆驼刺妇女们的着装。沙漠中夜晚气候非常冷,那边的妇女应该……嗯,顾爽努力回忆那晚所见……对了,那边的妇女们穿的都是手工缝制的棉衣。就是,那种用两片针织布料塞上棉花缝制而成的改良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