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打电话来之前,顾爽联系了几家安装大棚的公司,人家一问只有一个温室,而且还是在楼顶,都立刻推托了。深秋初冬正是农村建大棚的旺季,人家不愁生意,顾爽这点儿小利润人家根本看不在眼里。
此时脑袋一清醒,顾爽不由想起郑卓然。经营花店的大都有自己的温室大棚,用来冬季存储花木。顾爽都有些怨自己糊涂,怎么刚才没想起合作时间最长的郑老板来呢?
一个电话打过去,郑卓然得知顾爽要修建温室大棚,也有些意外,不过立刻就在电话里向顾爽道了贺,然后就对顾爽说:“修建温室大棚的公司我熟悉。你想好了哪天动工,我直接带人过去就行。”
听到郑卓然这么仗义地答应帮忙,顾爽也高兴,道过谢,又说:“你看最快哪天能过来?若是明天能来最好了。对了,你认识的建温室的人懂不懂得楼顶花园化改造?我还要做整个楼顶的改造。”
“整个楼顶?太好了!”郑卓然来顾爽这边上货不是一次两次了,自然知道顾爽所说的楼顶面积有多大,也知道整个楼顶改造后的潜力多么可观,立刻赞了一声,随即道,“改建楼顶需要建筑队伍……这个你也不用管了,我负责给你联系。”
顾爽大喜过望,没想到给郑卓然打了个电话,两件事都有了着落。
她正要道谢呢,就听郑卓然又道:“楼顶改造工程不算小,我到时找两个工程队过去,有竞争才有动力,到时候他们谁给出的价格更合理,你就用哪家。”
因为小区的大部分老人都在顾爽这里领了一两株食虫草回去,是以,即使没了夏夜的乘凉聊天,到小花池或周老太家找顾爽的人每天都不少,熟络了,走顺了腿,即使家里的食虫草没什么问题,也过来坐坐,聊聊天。有时候看到顾爽栽盆啥的忙不过来,还自动上前帮忙,仿佛就像帮着自家孩子干活一般,都是实心实意的。
作为回报,顾爽除了送些自己培育的花草小苗外,有时候也拿一些太岁水给那些身体不太好的老人喝。结果,那些老人的旧疾纷纷缓解甚至痊愈,就越发以为是来帮助顾爽倒弄花草锻炼了身体,来的人更多也更勤了。
听说顾爽要建花卉温室,一群老头老太比顾爽更加高兴,纷纷询问自己能干点儿是什么,有个刘向民大爷还给出主意:“建造温室的时候,在角落里留一方空地,摆上一个小几,放几张藤椅,摆弄花草的空挡,可以晒晒冬日的暖阳,喝喝茶聊聊天。那日子给个神仙也不换哪!”
顾爽一听也不由心生向往,自然满口答应。
郑卓然的动作也很快,第二天一早,就领着修建温室大棚的人过来了。顾爽也没啥要求,在不影响住户往来,又利于采光的前提下,修建温室就很容易了,技术员很快就敲定了建温室的位置。
郑卓然自己转了一圈儿,回头对顾爽道:“我觉得你应该先进行楼顶花园改造,把花园修建好,土壤也铺设好再建温室比较好。”
顾爽一想,确实是这个理儿。若是先修建大棚,整个楼顶花园的规划就失去了统一性,容易影响美观,到明年春天温室暂时拆除时也要再费一边事,重新修整。于是点头同意,与修建大棚的人员商量好,确定了大体时间。
临走,郑卓然又道:“我认识一个做房地产的朋友,刚刚在市区开发了一个楼盘,正在挖地基,挖出来的黄土用不了还得往外运,我干脆打个招呼,都给你拉过来吧。”
顾爽自然高兴,张张嘴想要道谢,郑卓然已经摆摆手带着修温室的技术员走了。
有了郑卓然的帮助,建温室和花园改造很轻松就搞定了。只是,让顾爽暗暗担心的是,她做出的预算不够,原想着两项工程花个十万块钱就差不多了,却没想刚刚一问,仅修建温室就需要八万多元,这还是低档温室,若是那种完全自动控温控湿的温室,即使顾爽要的这种小型温室,没有四五十万也拿不下来。
不过,人家技术员也说了,这种温室虽然一次投入较大,但构架和设备都是最新型的,拆装方便,可以重复使用。而且人家还负责拆卸重装,并且保用十年无故障。顾爽算算还是挺合适的。只是,她为了资金周转不至于出现问题,又要尽快发几批花苗出去了。
转回头,顾爽就去查看花池的萌发情况,可花池里居然光秃秃的,一棵小苗儿也没出。顾爽疑惑地去看工作记录,确定自己没记错,播种已经五天了。即使是稀释后的太岁水,五天也该出苗了。更何况,这几天因为气温降低,顾爽害怕种子萌发率降低,还提高了喷洒太岁水的次数呢。
怀着满心疑惑,顾爽再次回到花池边,拿花铲在育苗畦边角处挖开土壤观察发芽率,结果令顾爽稍稍放下心来,种子的发芽率还算不错,只是可能因为天气转冷,出苗的时间延长了。
看来,建温室的速度要加快了。
确定之后,顾爽又联系上郑卓然,询问他联系工程队的情况。郑卓然告诉她,工程队和土方都已经联系妥帖,下午就能过来查看现场,定设计图,然后大约两天内就能报出预算。到时候确定了工程队,开工就快了,毕竟不算什么大工程,工期最长也就三五天的事儿。到改造完毕,正好接受土壤,填土之后,稍加平整就能够建温室了。
顾爽默默地算了一下,若是一切顺利,最多一周时间,她就可以用上温室大棚了。正好赶上出苗初期的脆弱期,而且,下一批花苗周期就能缩短不少,应该与夏季的种植周期相差无几。
工程队的确定、入驻都很顺利。有了专业的施工人员,顾爽并不需要自己动手了。不过顾爽看着那些皮肤黝黑的农民工,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乡亲,虽然前期谈的是工程大包,她却没有撒手不管,管水管饭,和工程队长商讨设计图的落实和细小的改动,忙的也是不亦乐乎。
农民工进城打工,干的是最累最脏的活,却很少有人拿正眼看,能够遇到这么一个事主,也颇觉温暖,等聊天得知顾爽的老家是比较偏远的林青县,立刻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工人惊喜道:“哎呀,俺也是林青的,你是哪个乡的?俺是花官乡刘家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