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周末。
湖南的一个小城市。
冬日的阳光给人感觉总是特别的好,哪怕这阳光实际上确实没什么温度,但是能够看见它,你就会觉得暖暖的。
洛晓林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着。慢悠悠的步子。似乎就为享受这阳光而来。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无论生活在哪一个社会阶层,该享受的时候就得尽情享受了,因为我们都不确定哪一天会突然离开这个世界。
他不是富二代,不是官二代,不是星二代,因此他也跟决大多数普普通通的人一样,除了自得其乐的各种费用低廉的小资享受之外,每天得老老实实去上班。在上班的路上会经过一个彩票的代售点。每一期的双色球他都会去买一注,每一次买的号码都一样,是三个人的生日。有时候很偶然的会中一次末等奖。奖金是5块钱。他每次都说,嗯,这是我中过的最大的奖。
他不清楚自己闲逛了多久,只觉得肚子里空空的,猛然想起从起床开始就一直没有进过食,甚至连水也没喝过一口。
很合时宜的,路边就有一家快餐店,他走进去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整面的落地窗,丝毫不会阻隔阳光应该带来的惬意。他坐在那里想,自己一个人吃饭是不是显得太孤单了,如果能有个小妞陪着那该是多美好的感觉,又或者是个朋友可以跟自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上几句话也不错。边想着就边拿了手机出来打开电话薄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翻看。他确实不清楚自己想要找谁。
突然有电话打进来,又是铃声又是振动的,他像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手机差点就没掉到地上去。来电号码是个座机,他接起来懒懒的说:“你好,哪位?”
电话里是一女声:“你在哪呢?在干什么?”
“嗯,没干嘛,在发呆,你哪位?”
“晚点儿请我吃晚饭不?”
他很木纳的点点头:“嗯,没问题,你哪位?”
电话里说:“我晕死,我杨羊羊呀,这都听不出。”
他把电话拿到眼前,仔细又看了一遍正在通话中的号码,然后说:“哦,你从哪搞了个座机打的电话。”
“我加班呢,办公室的电话。”
他说:“我大约20分钟后就准备开餐了,你现在赶过来混饭吃还来得及。”
“两点半,你吃的哪门子饭。”
“我也搞不清,中饭吧太晚了,晚饭吧太早了,但是我饿了。”
“……”电话的另一头一片沉默。
他轻轻的喂了一声,不见反应。又是伸了个懒腰,然后耐着性子对着电话又说:“人呢?”电话那边仍然是不屈不挠的沉默着。正要准备按下结束通话,电话里传出一个很小的声音:“我领导在这…………”。他就听清了这5个字,后面一大堆不知是在跟别人讲还是跟自己讲的话反正声音太小听不清楚。他说:“那好吧。你先忙。”
对方还是一个很小的声音:“嗯,先不说了,请我吃晚饭。”
他想都没想就说:“好。”大约0.1秒的时间就反应了过来忙说,“不行。”又大约0.1秒的时间他察觉其实什么都不用说,因为对方的话音还都还没落干净就已经挂上电话了。
他坐在那里想要不要给杨羊羊打个电话回去,说自己马上就准备吃饭,所以今天实在没有办法共进晚餐了。正忧郁着,女服务员就拿了菜单走过来问,“先生,点单吗?”他一抬头,就看见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他觉得她长得特别像自己认识的某一人,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是谁。很快的,他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一个不相识的女子看着似乎不太好,于是马上从她手里把菜单接过来,低下头说说:“嗯,点单。”
他把菜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点了个小笋炒肉的套餐。她又问:“先生,需要喝什么吗?我们这里有刚推出的……”他打断她的话说:“好吧,别介绍了,来一杯吧。”
他吃东西的速度很慢,倒不是因为这是一个悠闲自在的下午,也不是因为他坐的那个位置刚好可以享受温暖的冬日阳光。实在是因为,无论任何事情,他都是慢吞吞的,一副懒散的模样。有人说,一个人做事的速度是能体现出他的生活态度的。这句话在洛晓林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证明。
从快餐店出来,阳光已经变得很淡很淡了,他拿手机出来看了看时间,3点半。仍然是无事可做,无地方可去。于是只能继续在街上闲逛,趁阳光还没有完全消失。
路过一家电影院的门口,他想起自己很久没有看过电影了。售票处冷冷清清的,没有大片放映时排队买票的壮观景象。他走过去问:“现在有什么电影看?”
“没有下午场,最早的片子要到晚上6点50。”说着售票员拿了一张今日上映的单子给他,上面印着各个放映厅放映的片子,时间和票价。
他看见上面有刚上映不久的《深海之战》,就指着那行字说:“嗯,就这个,给拿一张。”
售票员问他:“看晚上7点的还是9点的?”
“7点的。”
“选个位置,显示黄色的是空位。”售票员指着电脑屏幕说。
“4排正中间这个,9座吧。”本来在电影院应该是坐在靠后排的比较舒服,但是洛晓林是个地道的近视眼还从不带眼镜,所以必须选稍微靠前一点位置,他每次看电影都会选4排的座位,这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他只是习惯了。
售票员在打票,洛晓林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杨羊羊的手机号码。这想起来刚才忘记打电话回去告诉她今天没法跟她一起吃晚饭了。他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的另一头就先开口了:“在哪呢?我忙完下班了。”
“哦,在发呆。”
“你从开始一直呆到现在了?”
“嗯,不过已经换过好几个发呆的地方了。”
“在哪?我来找你。请我吃饭。”
“看电影吗?”他没有回她的话,却很突然的问了这么一句。
“啊?”对方也好像没反应过来一样,稍微一愣,然后说:“行啊。”
“好吧,那你等我,我来接你。”
“好,一会见。”
挂了电话,他跟售票员说:“再打一张,4排8座的。”
洛晓林到停车的地方取了车,然后到杨羊羊单位去接她。他开的一辆黑色的威弛。总是很长时间不洗车。看起来破破旧旧的,有时候他自己也会犯迷糊的分不清自己的车到底是黑色的还是灰色的。
很快的,就到了杨羊羊上班的地方。杨羊羊窜上车对他说:“走。”
他问:“去哪?”
“吃饭呀。”
“这个点儿好像也不是正常的吃饭时间,早不早,晚不晚的。”
“我饿死了都,管它早还晚呢,吃个早饭就一直撑到现在了。”
“哦。”他缓缓的开动车子,问,“想吃什么?”
她想了想,然后说:“随便吧,吃饱就行。”
他边开车边问她:“找我有啥事?直接说。”
“啊?”她一愣,也许是一惊。
“你说,我们认识以来,你什么时候主动打过电话给我?所以有事就说事。”
“陪我去趟长沙吧。”
“去干嘛?”
“我有事要办呀。”
“哦,等于没说。”他沉默了一会,又问,“你是要我跟你去还是要我的车跟你去?”
她嘻皮笑脸的说:“要你陪我去呢。”
“这个好办,你要什么时候走,我提前去买票,火车还是大巴?”
“为什么不开车去?你自己到外面去的时候不都是开车的嘛。”
他说:“我自己是我自己,带着你就不一样了。容易出车祸。”
“去你的,我有那么霉嘛。”
“这不是霉不霉的问题,你想啊,在高速上面4个多小时,你要能一直清醒着倒也无所谓了,不过我估计你肯定会睡着。你睡着了,我肯定会忍不住要伸手摸摸你。高速上车速大概会跑到一秒钟20多米,一不留神的就不知道撞到什么地方去了。所以,带着你,肯定是不安全的。”
洛晓林的表情是很严肃的那种,杨羊羊裂着嘴笑,那个笑容给人的感觉特别的复杂,完全看不懂当中到底包含了什么样的意思。既没有显得开心,也不是假笑,很职业化,又看起来很随意,很敷衍,也很真实,没有难为情,也没有抵触的意思。总之洛晓林觉得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奇怪又无法形容的笑容。
杨羊羊不再说话,闭上眼睛紧挨着车门靠在坐椅上。她不论坐在任何人的车上只要不说话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因为她总觉得自己很累,所以任何时候,只要有机会她就得抓紧时间休息。洛晓林见她闭着眼睛靠在那里也不吵她,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特别喜欢她坐在车上的这个造型,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带着自己的女人。
他把她带到自己刚刚吃过饭的快餐店,找位置把车停好。她还是闭着眼睛靠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他伸手摸她的头,说:“小妞,起床了。”
他又坐到刚刚坐的位置上,杨羊羊坐在他的对面。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阳光。冬季的白天总是那么短,刚过了5点就已经酝酿着黑夜的到来。
还是那个他觉得长得很像他认识的某人的服务员过来:“先生,小姐,点单吗?”
杨羊羊接了菜单去看,他又盯着服务员的脸看着。突然的他开口说:“嗨,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啊?”服务员大概从来没被哪个来吃饭的顾客这么突兀的问过这个问题,样子很是有些尴尬。
洛晓林忙说:“你别误会,我是觉得你挺像我认识的一人,又或者我们是不是真的认识?也许在别的地方打过交道?”
杨羊羊本来在看菜单,听到这话笑声直接就喷了出来:“你别一看见漂亮女孩就搭讪好么?并且还是用这么老土的方式。”
“我没,我真觉着挺像一人,就是说不上来。”
“啊,对,看着眼熟是吧?”
“嗯,但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了。”
“得了吧,只要是美女你都觉得眼熟。当初我们隔了好多年又碰到的时候也说眼熟来着。”
“那倒没错,我远远看着是觉得挺眼熟的,结果不巧,还真的认识。”
“行了行了,我说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你一个人在这爱跟谁搭讪也就搭讪了,现在对面坐着这么大一美女,你还这样太不够意思啦。”她说完又转头对那个还呆在那里尴尬着的服务员说,“美女,你别搭理他,他看见漂亮女孩就中枢神经错乱的。”
杨羊羊点了单,服务员拿回菜单说声“请稍等”就准备转身走。杨羊羊叫住她:“哎,他还没点呢。”
“他……,吃过了,我是觉得这会该吃不下的。”
洛晓林说:“给拿点喝的。”
“好,先生要喝点什么?”
“就我喝过的那种吧,味道还不错。”
“哦。”杨羊羊若有所思的说,“原来不是眼熟,是真的认识。”
洛晓林不说话,似笑非笑的看着杨羊羊。
3
洛晓林去了长沙。
他其实一年要去很多次长沙。通常是因为一些芝麻蒜皮的可去可不去的也许只要打个电话就能办妥的小事。但他总要亲自跑过去。因为那里有他想见的人。
他还是开着车去的。自己一个人。
其实他提前一天给杨羊羊打了电话,杨羊羊很纠结的说:“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得提前跟单位请假呀。”他说:“公职部门就是烦,明明一天到晚的除了饭局酒局和乱搞男女关系之外就无事可做,请个假还那么麻烦。”杨羊羊说:“算了,过两天我自己去。”
到了长沙,洛晓林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个地方住下。他在这里念的大学,毕业以后每次来都会在学校的周围选一个酒店住下,不论离他需要办事的地方有多远。没有指定的地方,手头宽裕的时候可以他会住高级酒店,拮据的时候随便找个栖身之所也能将就着。
进了房间,他先洗把脸,然后靠在沙发上坐下来,点上一根烟,然后摸手机出来给小云打电话。小云是他的大学同学,这是他每次到长沙来想见的人之一。
电话接通了,他说:“在干嘛?”
“准备吃晚饭呢。”
“要不要出来请我吃一顿?”
“啊,你在哪呢?”
“废话,我肯定在长沙,不然你如何请我吃饭。”
“不早打电话呢,我这里饭已经做好了,你来我家里吃吧。”
洛晓林想起小云家是在三环,于是说:“不必了,在省城开车我会迷路。我自己找地儿吃,你速度吃完,我在枫林宾馆,吃完了来找我,给你一个小时时间。”
把手上的烟抽完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很饿,就倒在床上想休息会,反正一个小时很快就过了,这一倒下去他便睡着了,因为修路需要下高速绕省道的缘故,这一路开了6个多小时的车,实在是有些累了。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在打他的电话,但是他实在不想动,就任由电话在那里响着,但是打电话来的人似乎非常的顽固,一个接一个的不停的打。他迷迷糊糊的念叨了一句:“谁啊这是。”念完这句话他忽然清醒了,“哦,小云呢。”赶快拿手机起来看,果然是小云打的,他一接起来就听见小云在电话另一头大吼:“干嘛去了,打那么多电话不接。”
他说:“睡着了,实在太困了,你到哪了?”
“我在你宾馆1楼大厅,快下来。”
洛晓林走下楼,看见小云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他走过去站他面前,上下打量了半天,说了一句:“靠,你又肥了。”
小云说:“彼此彼此。”
说完两个人就是一阵傻笑。
似乎他们每次见面都是这么一个开场的模式。
好容易两人笑完了,洛晓林说:“你女人呢?”
小云说:“自己待家里,她说放我自由活动一天。”又问,“干嘛去现在?”
洛晓林说:“请我吃饭,刚挂了电话我就睡了,现在饿了。”
小云说:“我刚吃完,还吃个屁啊。”
洛晓林说:“叫你请我吃,又没叫你自己吃,顺便整点小酒,你光喝酒就成。”
小云说:“那行,走吧。”
那天是他们这些年来在一起喝酒喝得最少的一次,一人喝了3瓶啤酒。喝完他们就在学校外面那条他们已经踩过四五年的马路上散步。洛晓林有些头重脚轻,这些时间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法喝啤酒,应该说是特别受不了啤酒花和麦芽糖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是大是小,有时候喝掉一斤50多度的酒他还感觉自己可以开着车到处转悠,有时候只喝两瓶啤酒就会想吐。所以他觉得其实是身体里的某个部位对啤酒的味道特别抵制。不过这只是近半年来的事情,过去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曾经最疯的时候他一顿就喝掉了16瓶啤酒,虽然这16瓶酒是经过了3个多小时并且上了无数次厕所才完成的。每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是不是自己身体里某个器官已经开始不能正常运作了。他经常这么想,想着想着好像心肝脾肺肾都有点不正常。
洛晓林昏昏沉沉的,他说:“这路怎么好像有些不太对头。”
小云疑惑的四周看了一圈:“很正常啊,跟以前比新开了许多的店,变得繁华了。更加五光十色了。”
洛晓林说:“不是。”又猛的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这路灯怎么都开着呢?”
小云更加的疑惑了:“这大晚上的,路灯不该开着?”
洛晓林说:“你不记得?我们在这里念了5年书,这条路的路灯从来都是白天开晚上关,所以每到晚上这条路总是乌漆抹黑的,特别的怪异。5年都没改过。就像是为了给谈恋爱的学生们专门设置的。”
“啊,这我还真不记得了。”
“可惜了呀,当年没有泡个小妞到这路上来搂搂抱抱啥的。”
“靠,你当年泡的妞未必还少了?只是你都直接开房去了,哪里会来这破路上搂搂抱抱这么无聊。”
洛晓林作出一个感伤的神情说:“其实我还是很有些小资的浪漫情调的,只是妞们大都不愿意,与其大半夜还在路上晃荡,她们似乎更愿意躺床上睡觉。”
小云说:“说到跟妞睡觉,我感觉我现在就像只发情的猫一样,你不如带我去找个小妞干点什么吧。”
洛晓林说:“花钱的?”
小云说:“免费的更好。”
4
两个人就这么在长沙大学城的马路上一路走,也不知道走了到底多少路,突然就看见一家外面挂着“洗脚城”招牌的店子。店里闪着粉红色的灯光,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与诱惑。
洛晓林说:“这样吧,我开了一天的车,累得不行了。我请你去洗个脚得了。你也别惦记着干那事了,家里不还有老婆嘛,回去再干。”
小云不说话,跟着洛晓林进了门往楼上走。
走到二楼,门里冒出来一个发型怪异但表情态度极其热情的小伙子:“二位老板,晚上好,洗澡吗?”
洛晓林有些疑惑的往门里看,里面是一排一排的沙发,像茶座一样的,往深了有一条很多小房间的廊子,开着很亮的日光灯,看这格调确实像个地道的洗脚城。洛晓林皮笑肉不笑的问:“我不洗澡,洗个脚行吗?”
小伙子一楞:“老板,还是洗澡吧,楼上请着,保证你满意了。”
洛晓林说:“这为何还就不让我洗个脚呢,你这不洗脚城吗?”
小伙子凑近了,小声说:“老板啊,你看这都啥点了,哪还有洗脚的呢。就只有洗澡了,试试吧,保证你满意。”
洛晓林拿手机出来看时间,11点半。他有些自言自语:“怎么这么晚了。”然后又转头和小云说,“那洗澡吧,成全你了。”
小云只顾着点头,“嗯,好,好。”
小伙子听见了更加的热情爆发:“来来来,二位老板跟我来,洗澡在三楼。”
洛晓林和小云跟着小伙子上楼,小伙子边走边问:“你们来个漫油好不好?****口吹全套服务。”
洛晓林说:“我能要个普通的按摩吗?本来就够累了,实在不想被折腾。”
小伙子忙说:“哪能呢,绝对让您舒舒服服的。这样你看行吗,我把姑娘叫来了,您先看看,保证个顶个的漂亮,要实在您看着都不喜欢咱再说。”
小云忽然的插了一句:“啥叫漫油?”
洛晓林白他一眼:“你别出声,一会你就知道。”
三楼倒是个灯光昏暗的地方,小伙子把他们2人各塞进一小房间。
不一会,姑娘来了。在洛晓林门口站着,洛晓林在床上坐着,那姑娘大概跟他有3米的距离。他盯着她看了老久,他是个近视加夜盲,所以在这样的灯光下以这样的距离他是无论如何都看不清的。于是终于开口说:“妞,你走过来我瞧瞧。”
姑娘走倒他面前,这回他是看清楚了。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极其热情的小伙自突然就蹦了进来:“怎么样,姑娘很不错的吧,您那位朋友也是做的漫油。”
洛晓林说:“那好吧,就这样了。”
小伙子乐呵着说:“行,那您享受您的,我不打扰了。”边说边退出房间还顺带的把门给关上了。
姑娘跟上去把门给反锁上,然后说:“来,先随便洗洗。”
洛晓林站在花洒下面,由姑娘给他擦沐浴露,他问:“你这儿有洗发水吗?我一天不洗头就浑身不自在。”
姑娘说:“我没有,我给你去问问吧。”说着扯了一条浴巾把身子裹上,打开门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功夫就回来了,做了个很无奈的表情说:“不好意思呀,这会儿闲着的姐妹们都没有,你实在要洗头不如做完了我给你到外面的小超市买好吗?”
洛晓林想了会,说:“不麻烦了,我拿沐浴露洗好了。”
姑娘说:“那也行,反正都是同一类的玩意儿。”
洗了澡,洛晓林躺在床上,电话响了。洛晓林接起来就听见小云嘟囔着:“你在干什么?这妞怎么说不能做呢?”
洛晓林说:“这个做不做的,你自己跟那妞商量另给她多少钱就行啦。”
“哦,那你给出这钱不?”
“我靠,自己出,还舍不得花这点钱么?”
洛晓林把电话挂上,姑娘盯着他手机看了半天:“iPhone4?”
“嗯。”
“拿来看看行吗?”
“嗯。”洛晓林把手机递给他,“你不是吧,以前没见过。”
姑娘把手机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见过,广告里,或者路人拿在手里,这么近的看确实没看过。多少钱啊?”
洛晓林说:“6000多吧,记不清,买了很久了。”
姑娘吐了吐舌头:“真贵。”
洛晓林说:“对于你,这个不贵吧,只看舍不舍得而已。”
姑娘笑:“我确实是舍不得,花6000去买个手机,太奢侈了。”
洛晓林把手机拿回来丢在床头,说:“好啦,做事。”
姑娘趴在洛晓林身上,洛晓林看见她腰上有一块很大的疤,但是光线太暗,看不清到底是伤疤或者是其它的什么印记。姑娘皮肤看起来很好,摸上去也是特别的滑腻,唯独这块疤,让人看着觉得特别别扭。洛晓林尽量不去看那个地方,手却又忍不住要去摸。那确实不是个印记,而是个实实在在的伤疤。洛晓林问她:“怎么弄的?”
姑娘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洛晓林,好一会才说:“这个,不问了吧。”
洛晓林分明看见她的走神和脸上闪过的黯然神色,虽然只是那短短的一瞬间。他也觉得自己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于是说:“好吧,不问。只是,多诱人的身子,有点可惜。”停了一会又说,“那说点别的,多大了,哪里人?”
“20。我家那个地方,你大概是不可能听说过的。在常德的一个小山村里,离市区相当之远,不通车。我们那个村子一共就30来户人家。所以从懂事起就想着,无论如何,将来一定要离开那个地方。”
洛晓林听着心里有一丝的感慨,嘴上却淡淡的冒出来一句他自己都觉得不合时宜的话来:“20岁。”他说,“那会儿我还是个学生呢。”
这话一出口想收回来依然是来不及了,只是没想到姑娘说:“我也是学生。”
洛晓林倒有些差异了:“学生?社会大学?”
“我真的是学生呢,女大,不过是自考的。平日里都在学校,周末才来这里。”
“学的啥?”
“服装设计。我可喜欢这专业了。我穿的衣服都是自己弄的。你觉得怎么样?”
洛晓林思索半天,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今儿我喝了不少酒来的,实在是对你穿的衣服没有印象。”
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埋下头继续干活,洛晓林也不再说话。
好一阵子过后,姑娘把一整套的动作弄完了以后,问洛晓林:“要做吗?”
洛晓林说:“好。”
姑娘很是直接了当的又问:“给多少?”
洛晓林伸手去衣服里把钱夹子拿出来,随手抽了一叠百元钞,一边数一边念:“两个人的推油800,这钱我帮他给了,这里有1200,剩下的都是你的。”
姑娘喜笑颜开的接过钱:“老板,您真是大方。”
洛晓林淡然一笑,虽然他也觉得自己笑得挺虚伪的:“你也不容易。”又补上一句,“我不带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