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我的好兄弟,就坐我这儿吧,你这么些年也不容易,为了兄弟我牺牲了,捐躯为兄难,视死忽如归。”
“谢了,木”罗子期笑了,像个小孩,干净好看。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安碧落又出现在面前。
“罗子期,你不要太过分了。”安碧落颤抖的声音。
“过分吗?对你?不想你说得太严重了,我们本来就是特殊的。”罗子期轻佻的笑了,安碧落的眼里噙满泪水。
“你的意思是以前你对我的种种只是因为我们的特殊身份?”安碧落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湛蓝走出来,她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罗子期,不要以为安公主喜欢你就了不起,你这样的行为,我保证会后悔。”
我听得似懂非懂,安碧落,或许你会永远被众人捧在手心当公主,可我不会永远是那个被人唾弃的小丑。
“叆叇,一起吃午饭吧。”
“噢,不用了,我要去老板娘那里请假,再到医院看妈妈。”
“老板娘?”
“我做了一份临时工,每天下午去帮忙。”
“会不会太累了,你这样。”
“北,或许你不会懂。”说完我迈开了步子。
25 黑暗袭来
Cupido
“你就在这儿打工啊?”罗子期望着店名一脸惊讶。
“怎么了?”
“没什么。”
我径直走进店里。
“老板娘,我回来了。”
“叆叇来了啊,今天店里可忙了快来帮忙。”老板娘忙碌的身影从眼前晃过。
“老板娘我想跟您说件事儿,我妈前两天出车祸住医院了,下午放学我得去照顾她,她一个人在医院我不放心。所以,可不可以准许我请两天假。”老板娘握住我的手,她手心的温热瞬间抵达我的手心,温暖的气息直达心窝。
“叆叇尽管去照顾妈妈吧,真是个好孩子,请假期间工资照算,你就一心一意地照顾妈妈吧。”
“谢谢老板娘。”我给了老板娘一个大大的拥抱。
“那我走了”我一边挥手一边往后退,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我扭头一看。
“安碧落?”
“?”
“你怎么在这儿?”安碧落斜着眼睛看着我。
“叆叇,可以走了吗?”罗子期走过来拉住我的手。
“北,你怎么也在这儿?”安碧落一看见罗子期眼睛顿时变得湿湿的。
“北,我们到医院去吧。”我往外走,安碧落别缠着我,除了罗子期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我和罗子期坐车到了医院,那些女护士一直盯着罗子期看,我挣脱罗子期拉着的手进了病房。
“妈,好些了吗?”我坐到床头,把被子往上拉。
“你妈的身子骨好着呢,没什么大碍,这位同学是?”妈妈的眼睛一直盯着罗子期,仿佛要寻找什么似的。
“噢,我的一个同班同学,是爱校长、、、他顺路所以把我送过来。”我说完看了看罗子期,他僵硬的笑容刻在脸上。
我撇开眼,自从有了报复爱孟伟的不单纯动机之后我不敢正视罗子期,他那干净的眸子似乎会让我在一些不经意的时刻说出真话,而且让我觉得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只是在等我承认不愿揭穿,我咬着唇,不敢说一句话。
罗子期在走廊上牵起我的手。
“叆叇,无论什么我都相信你。”
沫沫,你看到了吗?又有一个人如此坚定地说‘我相信你’,你,古沐,罗子期。我该怎样继续下去,这样的一条路,所有的人都会被伤害。
叆叇:
下午放学到体育馆来,我和北打球。
古沐
这家伙,怎么叫我去看他们打球?他不是知道我除了跑不在行一点外什么都是白痴吗,不过都已经留字条了,能不去吗?古沐总是帮我忙也不能这样对人家,毕竟他和罗子期不同。
我买了两瓶水来到体育馆,怎么回事儿,一个人也没有,难道还没来?等一等吧,我拿出前几天买的《青年文摘》安心地读起来。
我睁开惺忪的眼睛,伸了个懒腰,怎么不知不觉睡着了,都怪这两天没有睡好。抬头望外面,天马上要黑了。这两个家伙居然开我玩笑,真是不知好歹,看明天的怎么收拾你们。还是快点回家吧,这不是抱怨的时候啊,我拍了拍身上的灰,整个身体都是麻的。
我用力地拉门,怎么没反应?再用力,还是没有反应,难道管路员已经把门锁了吗?我怎么出去?
“有人吗?有人吗?”我用力地拍打玻璃门,大声地喊着,玻璃门毫无反应一动不动,也没有人回应。我怎么回家啊?我靠着玻璃门往下滑,瘫坐在地上。越想越不对,那留言,叆叇?古沐?云云爱?难道留言是假的?目的就是把我锁在体育馆,我怎么这么笨?怀疑都没有就傻滋滋地在这儿等,真是个笨蛋。安碧落,一定是她。这下真的没救了。
我站起来,这体育馆是有灯的啊,把灯打开说不定还会有人看见。我靠着墙不断摸索,老半天终于找到了,我高兴地拍着手,一按,还是一片昏黑。不会吧?连总开关都是关了的,做得真是滴水不漏呀,我彻底绝望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我不停地向墙角移动,天真的黑了,到处是黑压压的一片,远处的路灯有一丝丝橘黄色的微光,无数的黑色占据了的瞳孔,我不是猫,无法把瞳孔按光线的强弱而收缩,月亮被乌云挡住了去路,无法逃出乌云的手掌心,它躲起来了,没有一点点月光。
我蜷缩在墙角,死死地抱着书包,手心溢出一大片粘稠的汗,我不敢闭上眼睛,生怕一闭上就会有黑暗精灵向我伸出魔爪,把我消灭。我向四周望,寒冷袭来,北方初春的晚上比我想象中要冷得多。
好冷,我好冷,真的好冷,牙齿不断地摩擦,整个身体不断颤抖,四面八方的冷气向我扑来,喘不过气,动也动不了,我轻轻地躺在了地上、、、、、
朦胧中、、、、、、
一阵焦急的脚步声,敲门声,混杂在一起。我想睁开眼,根本无能为力。我被抱了起来,听到了心跳声,呼吸声,还在叫我的名字,但我听不清楚,不清楚、、、、
26蓝色蝴蝶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
“罗子期?”
罗子期坐在床边,用心地削着苹果,阳光散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干净好看。
“你终于醒了。”罗子期温柔地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
“北,你不要告诉我这是医院。”
“这里当然是医院,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终于退烧了。”罗子期亲昵的用手摸了我的额头,揉了揉我的头发,我的脸瞬间变得绯红。
“我妈呢?她一定担心死我了,我必须马上去找她。”我掀开被子。
“你妈已经知道你的事了,她叫你好好休息,等恢复了再去看她。”
“我已经恢复了,我现在马上就去看她。”我搭出了一条腿。
“我说,你说你怎么这么心急呢?一个女孩子一点都沉不住气,你没看见你手上还吊着点滴吗?”罗子期笑着说,一脸宠溺的笑容。
“谁像你啊?一天到晚像块木头,木头就沉得住气,你说是不是?”
罗子期夺过我手里的苹果,堵住我的嘴,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一件事。
“北,那天是你带我到医院的吗?”
“你觉得是谁呢?”闪烁的目光避开了我的眼睛。说完意味深长地笑了。
“叆叇,你等我一下,我给你一个惊喜。”罗子期,真的是你吗?那天救我的人真的是你吗?为什么是你?你这样让我怎么和你继续下去?爱孟伟可是你爸,你可是我哥,万一、、、、不行,我得让爱孟伟早点了解情况,
“叆叇,闭上眼睛,我叫你睁开才睁开,不准偷看。”罗子期神秘兮兮地走进来,真是和他兄弟如出一辙,不过我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可以睁开了。”
“哇,好美啊!”
罗子期手里拿着一个心型的玻璃瓶,里面有两只蓝色的蝴蝶,两只蝴蝶扇动着蓝色的翅膀翩翩起舞,看着看着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滑,蝴蝶是我和我妈,相依为命,蝴蝶是我和沫沫一起飞舞,我知道,我真的被感动了。我凝望着罗子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有什么资格和罗子期说什么呢?
“叆叇,你哭什么?”罗子期慌张地拿纸巾给我擦眼泪。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
“叆叇你真行,有哭有笑,你去演戏得了,干嘛在这里?”罗子期不满地望着我,一脸无可奈何。
“小女子也想去演戏啊,就是长相不过关,我愿意人家也不愿意,哎!”我长叹一声,又嗤嗤的笑了。“不过,北,你怎么知道蓝色蝴蝶?”
罗子期没有说话,他微低着头,严肃地说。
“这是个秘密,以后再告诉你!”
“不告诉就算了,总之,谢谢。”
我拿着瓶子自顾自地笑着,没有看见罗子期一脸的变化。
终于从返人间了,外面的天真蓝,外面的云真白,外面的风真冷,外面的空气真清新,外面的花真香,外面的世界真美好。我顺着医院的大台阶一阶一阶往下跳,笑的嘴都裂开了。
远远地看见古沐站在车旁,浅浅地安静地笑着,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安静地笑,没有露出一排白色的牙齿,那样绅士。栗色的头发在风中向我招手,我马上收好脸上的傻笑,小跑到古沐面前。
“古大帅哥,两天不见,越发洋气了啊,我生病都抽不开身来关心关心,真是大忙人啊。”
我句句带刺的说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医院一直没有见到古沐,只有罗子期一个人的身影,觉得少了什么。古沐,虽然决定和罗子期一起也不能对了你这个朋友啊,更何况和罗子期还是有目的的,估计要是你知道了一切一定会骂我一顿然后与我绝交。
“怎么,云云爱,难道我又变帅了?”
“是,大帅哥,真不知道你做人以什么为座右铭。”
“上车吧!”
车子缓缓地前行,窗外的大楼伫立着,那雪中永远不倒的丰碑,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像守护着这座城市的英勇战士每天神武地站着,刚正不阿。车里没有人说话,各自想各自的事情。我抿了抿嘴,打破了沉寂。
“喂,你们都变木头了?昨天老师有没有问到我?你们有没有帮我请假?”
“不用请假。”
“不用请假。”
古沐和罗子期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我贼笑着说。
“云云爱,你烧傻了吧?心有灵犀不是用来形容男女时间的吗?”
古沐从前排转过头诧异地望着我。
“对呀,但是我觉得你们挺配的啊。”我不可思议地搔了搔头,不再说话。
罗子期一直望着窗外,又是那种白玉兰般洁净的眼神,若有所思。三个人在一起的氛围果然比两个人紧张,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是错觉吗?
27正式交锋
“请同学到校长办公室。”
“请同学到校长办公室。”
音响里发出巨大的声音冲击着我的耳膜,我关好语文书,站起来。手被拉住了,罗子期也站起来。
“我和你一起见校长吧。”
“没事儿,北,你继续上课,我一个人也可以。”
罗子期欲言又止,他坐到椅子上,抬头又看见安碧落招摇地走过来。
“同学,你可真有能耐啊,爱校长又找你叙旧了。”
安碧落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安同学,不是正合你意吗?我的座位可以借给你坐一下,你好久没有坐在北的旁边了,一定特别怀念吧,来坐,慰藉慰藉受伤的心灵。”我走过去拉着安碧落的手让她坐在我的座位上,自己笑着走了。
“北,她、、、、”
又是安碧落略带哭腔的声音,安碧落,我就要成功了。即将和爱孟伟面对面地交谈,这样对你算是上次体育馆事件的惩罚,我可没有你那么毒。爱孟伟,你等着我。
“报告”我轻轻地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
我又一次见到了这个男子,爱孟伟,第一次见到他时还觉得和蔼可亲是幻想中爸爸的影子,现在我明确地知道,面前这个男子就是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却时刻希望得到他爱抚的爸爸。爸爸,看到他我才发现这个词是多么讽刺,就因为血中有他的DNA所以我必须与他有血浓于水的关系吗?可是十八年妈妈的等待,十八年我的期盼,你真的能用你的金钱就可以摆平吗?我在心里暗笑,爱孟伟,你在我心里连一个陌生人也不配,是仇人。
“同学,坐吧。”爱孟伟一边招呼我,一边起身。
“我想你知道我找你的原因。”爱孟伟坐在我对面,他的眉眼出落的清晰。我摇了摇头,看着他笑了。
“对不起校长,我不懂您说的是什么意思。”爱孟伟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你和罗子期的事,我听说,你们、、、、、”爱孟伟露出了愁容。
“您都知道了吗?我以为您还不知道呢,不过您好像误会了,作为一个转学生一个乡下来的孩子,没钱没势怎么敢高攀您这样高贵的人的儿子呢?我可没有看见别人有钱就和别人在一起的本事,您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您的儿子啊,他可不会看上我们这种乡下妹的,您认为呢?”我又目不转睛地看着爱孟伟笑了,我知道我眼中只有恨。其实好想哭,不过这次做的更好眼睛都没有湿润。
爱孟伟什么也没说,我看到他的脸阴了下来,他苦笑了两下,站了起来。
“同学,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都还小,要正确处理男女之间的关系,校长相信你们。”
爱孟伟拍了拍我的肩膀,重新坐到了大理石桌后面。
“同学,回去上课吧。”
“校长再见。”我缓缓地站起来,慢慢地移动步子。爱孟伟你可真行,这么沉得住气,居然说你相信我,相信我什么?相信我不会真正喜欢上罗子期,还是相信罗子期不会真正的喜欢上我,爱孟伟,我亲爱的爸爸,我会让你后悔。
或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会不会达到目的,会不会让爱孟伟痛苦,如果爱孟伟对我毫不关心,但他一定会担心罗子期,我坚信我要继续下去,爱孟伟一定得痛苦,他必须得痛苦,就算到最后我会受伤,我也无怨无悔,十七年前为了名誉与金钱离开我妈,让我妈和我这样辛苦地生活。我可不会像电视上那些女主角一样善良地无可救药,不计前嫌,也一定会让你痛苦,一定,爱孟伟,你必须痛苦。
阳光,高兴时喜欢,伤心时讨厌。
懒散的太阳打着哈欠,在天空中伸着懒腰,它修长的手臂温柔地抚摸着万物生灵,高大的钢筋混凝土也瞬间变得妩媚,难道所有的东西都是有情的,阳光、空气、水、大地、月亮、星星。那为什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妈妈终于出院了,腿上还打着石膏,医生说:“你妈妈以后可能走路都不太方便。”我说;“没关系,我会照顾她。”医生说:“你爸爸真有钱。”我说:“是吗?我也是才知道。”医生说:“其实,你妈可以再住一个周出院。”我说:“不用了,我不想多用他一分钱,这样我更容易还。”医生一脸不悦。
每天,罗子期会接我上学。
每天,只要一扭头就可以看见罗子期干净的侧脸。
每天,古沐都可以不和我说话。
每天,到Cupido打工,老板娘笑的好开心。
爱孟伟再也没有找过我,班上的同学也因为我和罗子期的关系选择了沉默,偶尔安碧落会忍不住瞪我两眼,但也在罗子期白玉兰般淡泊的眼神中不攻而破,感觉一切都很平静,没有人扔石子自然不会有涟漪。
28放弃也是一种美
或许是自己一直在找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那便是:放弃也是一种美。这篇文是几年前写的,一直没有写完,那是的我还在熬夜背书,还在为一次模拟考的失误而心情郁闷。时间的风就是这般快速地刮过,现在的自己没有目标,看不到来路与归途,曾经的想法当然也不在,我无法将这个想表达亲情友情而无视爱情的故事再延续下去,欺骗你也欺骗我。所以,就此结束。矮星,陪伴我生命的一颗星星,将之埋葬,祭祀已逝的青春。愿所有的读者一切安好!
一
老婆子,快来看。胡老伯俯身在阳台的窗子,往窗外看着。
老伴抬眼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不高兴的嘀咕,也不知道到底回不回来,这都几点了,也不打个电话。什么事?我还忙着呢,快说。
胡大妈忙着做饭,语气并不很开心。胡老伯扭头看了老伴一眼, 说,对面俩口子又打起来了。
胡大妈没好气的说,打就打,和你和我没关系,人脑打成狗脑, 随便,要就好好过,要就离婚,没二话。.
她手里的锅铲叮当乱响,心里埋怨,这个死老头子,就知道每天当个甩手掌柜的,也不来帮忙, 还看别人家打架,真好信。
胡大伯,心里的确很担心,对面楼里的小两口,出出进进的,都很有礼貌,可是问什么老打架?透过窗口看过去,俩人打的还很凶,瞧,女的指着男的骂,神态激动,男的抱起家里所有的花盆, 花瓶使劲摔,这哪行?过不是过日子的法儿。
胡大妈叫,你过来往桌上端饭呢哇,快给他们打电话,回不回来。
胡大伯悻悻的走到厨房,端了一汤盆排骨汤,就听门铃响了。胡大妈高兴地说,不知道那个回来了,快给开门。
胡大伯对着对讲器叫着,是哪个?
胡大妈瞪了他一眼,一把就按了开关,不大会儿就听到敲家门的声音。胡大妈赶忙开了门,进来的大女儿和大女婿,胡大妈看一样他们手里的东西,说了句,一家人,客气啥?快进来。
大女婿将高档烟酒和一大盒装潢精美的保健品,放到茶几上,说,爸,生日快乐。
大女儿边脱外衣边换拖鞋,边问,妈,做什么好饭?这么香。
她又把一张购物卡交给父亲,说,爸,我们单位发的购物卡,上头有个俩千块,你和妈用吧。
胡大妈将一盘红烧鲤鱼端上桌,说,给他?全瞎花了。
胡大伯将卡又交给老伴,胡大妈看一眼说,放好了,一会儿给我。你来帮忙,明奎,和你爸坐一会儿。
大女儿和母亲进厨房忙活,女婿,刘明奎和胡大伯坐在一起闲聊着。
门铃又响,这回来的是小女儿俩口子。进了屋,小女儿燕子一样扑进厨房,和胡大妈,姐姐, 讲个不停。小女婿坐在丈人和连襟身边, 默默听着他俩的谈话,自己也不做声。
门被打开,儿子有道和媳妇来了。胡大伯问, 小玲没来?
儿媳妇笑着回答,一会儿就来,今天放学晚,补课。
胡大伯又问,明奎,墨涵也该回来了?
大女婿回道,快了,就是这几天他们学校放假。
胡大伯又问小女婿,永,你和林由云,也快要个孩子吧,都三十几了?林由云已经是高龄产妇,再不要孩子,就怕生不了了。我和你妈现在还能动,还可以帮你们看几年,要不,将来,我们可就帮不上忙了。
小女婿林寻勇还是默不作声,胡大伯很不高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着。
大女婿连忙打圆场,快,大家都上座,来,爸,您老坐这里,主位。
饭菜陆续上桌,一家子围坐桌边,胡大妈脱了围裙,拢了拢头发,坐在胡大伯身边,看着三个儿女,和他们的伴侣,不由满面笑容,刘明奎首先举起酒杯,说了番祝福的话,又由大女儿林由丽说了几句代表弟妹祝福爸妈幸福的话。一家子举杯干杯,门铃又响,外边传来一个小女孩清脆的声音,爷爷奶奶,开门。
老胡俩口子不由喜上眉梢。有道媳妇起身开了门,不大会儿,一个小姑娘风一般扑进来,有道说她, 没礼貌,见了大人,咋不叫?
小姑娘脸被风吹的红扑扑的,说,大姑,大姑父好, 小姑,小姑夫好。
大人们都笑着答应了,只有林寻勇淡淡应了一声。胡大妈看了他一眼, 有些不高兴,按捺住脾气,说,小玲,快让你妈妈领着你去洗手,回来吃饭,一会儿有大蛋糕,你大姑父给买的,可好吃了。.
小玲小嘴真甜,很会说话,说,大姑父,你真好,又会挣钱,又会买蛋糕。
刘明奎高兴地几乎笑的何不拢嘴。平时他也最疼小玲,逢年过节,也不少给钱,所以小玲和他很亲近,连带的,有道一家也和他很好。
林寻勇顾自喝着酒,还是一言不发。林由云看了他一眼,用脚一踩他,他放下杯子,质问着,你踩我干嘛?
林由云很尴尬,说,好好吃饭吧。
林寻勇说,这不吃呢?你踩我干么?
胡大妈问,林寻勇,我和你爸得罪你怎么了?我们这俩个当老的,还得看你的脸子?今天是你爸生日,你一进门就拉着个脸,给谁看?你到底想干嘛?
几句话问的林寻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好意思起来说,妈。我也没啥。就是林由云。
胡大妈脸子一沉,不高兴的说,你爸身体不好,难得今儿高兴,谁要是扰了今天的局,我可不放过谁。我告诉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自己家里的事情,回去解决,不是小孩了,遇到事情就跑家里老闹腾老人,没这么不懂事的。
刘明奎忙举起杯,说,就是,就是,来,大家举杯,爸,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祝你和妈,越活越年轻,也祝咱家所有的人,幸福顺利,来,干杯。
一家人的酒杯都碰在一起,响亮的一声,胡大妈,胡大伯脸上终于有了笑摸样。吃过饭,收拾干净餐桌,蛋糕很快就上来了。偌大的蛋糕,一打开,就香气扑鼻。小玲狠狠的看着,一眼就认出来,叫道,喜礼来蛋糕,很贵的。
胡大妈笑吟吟为老伴戴上一个纸帽子,明黄色,上面写着,生日快乐。
林由丽将塑料莲花插上, 把一个打火机交给爸爸, 胡大伯认真的打开打火机,火苗哧的一声冒了出来,点着莲花的线捻,莲花里头响起生日快乐歌,慢慢的绽放,一朵莲花的每片花瓣都点着星星火光,一家人围在一起, 拍着手,唱着生日快乐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唱道最后,小玲嘴甜甜的人又唱了一句,祝我爷爷生日快乐,祝我奶奶也快乐。 祝大家都快乐。
清脆的童音就像大夏天的冰激凌,让所有的人心头爽亮,连林寻勇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胡大伯,胡大妈几乎笑开花。胡大妈用小刀子细心地分着蛋糕,将最大的一块放到小盘里,摆到老伴面前, 又把一朵好看的奶油花点缀的蛋糕分给小玲, 又给每个人分了一块, 放在林寻勇面前的,也是一朵奶油花的蛋糕, 胡大妈说,一家子和和气气的,多好,来,快吃。
林寻勇有些脸红,林由云也不看他,吃着自己的蛋糕,小玲边吃边说学校里的事情,她妈妈说她,快闭嘴,老实吃你的。
小玲一撅嘴,凑到大姑和大姑父身边,刘明奎忙让了让,小玲举起小叉子,喂了大姑父一口奶油,自己就甜甜的吃着。二
一顿生日家宴之后,已是夜色深沉,林由云最先提出告辞。林由丽和刘明奎还要陪老俩口坐一会儿,有道俩口子也要回去。胡大妈就忙着找食品袋,把桌上好的剩菜打包分给每个子女。
林由云坚决不要,胡大妈说,你不要,林寻勇不吃呗?还嫌弃啥?都是自己家人吃的,好好地,来,拿上,省的再回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