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等着看好戏的众人都默默散去,但心中都对这个柔弱皇后有了很大的改观。
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主子会努力保一个不相干的奴才,奴才的命在主子心里,通常都还不值得身边的一只狗。
可是这个皇后却完全的不同。
直到众人都散去,白茉莉才动手扶起映桃。
“快起来,瞧把头都磕出血了,来人,快宣太医!”
映桃一次心悦诚服的跪倒在地上:“娘娘的救命之恩,奴婢愿誓死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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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茉莉微微一笑,宫中众人虽然喜爱落井下石,尔虞我诈,说到底也不过只求明哲保身而已,已经发生的事就当过去了不是很好吗?
而这个当日间接害死傅仪林的小女孩,也不过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她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叹了一口气,想到刚才权宜之计说让兰妃摆什么莲子羹宴,还不知道康鳞醇会不会答应赏光。
否则刚才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甚至更会招来兰妃的怨恨。
正思量间,却听到外面内侍传报:“皇上驾到!”
她略一沉吟,悄悄对着映桃吩咐了一声,见她从侧门走了出去,便暗自放下心来。
迎头便向着刚入内的康鳞醇走去,见他眉宇间有股隐藏不住的愁绪,愈加笑得温柔。
“皇上这么早就下朝了?”
顺手便奉上刚送上来的茶,十足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康鳞醇摆摆手,示意不用。
他来这儿只是为了寻求一种心灵的安静,心底的烦燥似乎一踏入凤藻宫便被无声无息的平静下来。
抓住她的手,道:““跟我到书房去!”
自从那日两人交心之后,他在她的面前便不再自称为朕。
我,代表着两人是拥有着相同的地位,这也是他给予她的绝对的尊重。
白茉莉微一惊讶,朝臣们交上来的奏章她现在也都会一一过目,有的时候还会帮着康鳞醇处理。
也是看过了那些奏折她才知道,原来做皇帝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
哪里闹旱灾,哪里有反贼,哪里又有贪官恶霸,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管。
难道朝庭要请两个丞相,否则一个皇帝哪里处理得了这么多事情?
最近发生的大事一一在她脑海中过滤,转眼间已经想到了答案。
炙国位南,地处中央,土地肥沃,国产富饶。
而在炙国以北,丽国国土与之遥遥相望,只以一河为界。
康鳞醇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大减斌税,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消弭因为皇室夺位之争而遗留的祸患,可如今却出现了新问题。
朝庭的国库军饷相对来说便迅速减少,而更可疑的是,朝庭明文规定农户收成由原本收割的五成税减为三成税,为何还是有人饿死街头?
而那些商人却趁机抬高米价,一时竟然造成洛阳米贵的局面,于是斌税减少了,米价却高了。
那些为了东家种田的农户到最后还是没饭吃。
“皇上可曾想过,朝庭中下旨减的斌税,并非百姓的斌税,而是那些商户?”
“农户为地主种田,地主交的税少了,自然他们需要交的税也会跟着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