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罗迦回来得特别早。但却满身的酒气。
芳菲在暗中皱着眉头。他脚步微微踉跄:“小东西,你还没睡着?”
那呛人的酒味,芳菲几乎要呕吐,一翻身,更对着里面。
罗迦站在床前,想起安特烈的警告,心里更不是滋味,却还是耐着性子,和颜悦色道:“芳菲,朕先出去洗洗,马上就回来陪你……”
她没有回答。
罗迦走出去,简单地洗漱,又回来,身上的酒味稍稍淡了一点,可还是刺鼻的呛人。他在床前坐下,见芳菲侧头睡在里面,情知她并未睡着,就温声道:“小东西,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的手触摸在她的身上,这些日子,她总是穿着整齐的睡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一丝一毫都不想暴露在他的面前。更不让他的肢体跟自己有任何的接触。
她身子微微瑟缩,想要躲开他的手,却徒劳无功。
罗迦察觉了她的瑟缩,一伸手,本是要轻轻扳过她的肩膀,不料却触摸到她满面的泪水。
“小东西,你这是怎么啦?”
她听得这虚情假意的声音,更是愤怒,却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淡淡道:“陛下,你能不能换一个地方休息?我不惯闻到这样的酒味……”
他一怔,这些日子以来,她本就越来越冷淡,甚至现在,口吻跟自己是什么讨人厌的苍蝇蚊子似的。
他还是耐着性子,闻言软语:“芳菲,你可是有什么不痛快?有不痛快就告诉朕……”
他的手抚在她的身上,因为去拥抱,几乎贴着她的胸口。她几乎是狠狠地就将他的手甩开:“陛下,你能不能不要烦我?”
罗迦几曾受过这样的对待?又羞又恼,口吻也严厉了起来:“芳菲,你到底怎么了?”
他这样严厉的口吻,她却是熟悉的,就如神殿的时候,要关押自己,要处死自己的时候……这是北皇陛下,要爆发的前夕。
她还是闭着眼睛,依旧一言不发。
罗迦长叹一声,纵然心里非常恼怒,可是念及她怀孕辛苦,临盆在即,也隐忍不语,只是慢慢站起来,替她拉拉薄被,想盖住她露在外面的手臂。
他俯身,掖好被角,正要起身,却见芳菲的睡衣下面,一抹红色闪过。他心里一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轻轻掀开她的衣襟。
芳菲一点也没意识到什么,以为他又要抚摸自己,更是恼怒:“陛下,你不要打扰我,我要休息了……”
他的手伸出,已经抓住了那条项链——红宝石的项链,安特烈送的红宝石项链!自己早就丢到了垃圾桶里,是谁去捡回来的?芳菲,她竟然又去捡回来,不但捡回来,而且这样珍而重之地戴在脖子上!
芳菲也意识到了,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大手抓在自己的脖子上——项链上!心里忽然微微的惊恐。
他急促地呼吸,所有的忍耐已经到了临界点,原来,她的冷淡来自于此?!就说她这些日子很不对劲,越来越不对劲,而且,安特烈不但两次公然闯入立正殿和她私会,还敢去琉璃殿挑衅。
安特烈,他居心何在?
芳菲,这个傻东西!
他恨不得一伸手就拉断这条该死的项链,扔在地上践踏成粉碎,却还是生怕伤着了她,强行忍住,沉声道:“芳菲,取下来!”
她缓缓坐起身子,竟然说:“不!”
“为什么?”
“我喜欢这条项链,我危险的时候,总是它伴着我……”
罗迦几乎咬牙切齿,手已经开始微微用力:“芳菲,你不要考验朕的耐心……”
“耐心?”她轻蔑一笑;“你有什么耐心?”
他的手再一用力,她甚至已经能感觉到那贴着肉的疼痛,仿佛要深入进去。
“芳菲,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他痛心疾首,“难道朕待你还不够好?”
这种充满威胁的语气,掐住脖子的赤裸裸的暴力,她呼吸几乎已经开始不顺畅了,积压已久的愤怒和屈辱终于爆发了,“你待我好?你哪里待我好了?”
“难道安特烈会待你更好?”
“不关安特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