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放心,陛下这些日子怜爱你,岂能不来?再说,我又派人去请了的。”
正在这时,一名宫人进来:“娘娘,高公公说,陛下今晚不来了。”
“为什么?”
“冯昭仪身子不好。陛下要陪着她。”
张婕妤气血上涌:“今天陛下一整天都陪着她?”
“是的。冯昭仪这两天精神不好。陛下陪着她用午膳,她睡着了,没吃。所以,陛下又要陪她用晚膳。”
“冯昭仪为什么精神不好?”
“估计是快要临盆了吧?她这两天几乎一声不吭。”
“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张婕妤拿出一样赏赐,宫人便离去了。
小怜很不开心,“娘娘,你说这算什么?凭什么冯昭仪自己不用午膳,陛下就得陪着她用晚膳?”
张婕妤却沉思着,然后压低了声音:“妹妹,你注意到没有?那个死肥球这两天一声不吭。”
“姐姐,你的意思是,她发现了我的存在?”
“她不可能不知道。”
“若是她发现了,怎会不闹?”小怜忽然有些兴奋,每一个得宠的女人,都认为,从此以后,自己才是那个男人心中最重要的。其他女人的挑战,反而是一种刺激,从此看出自己超出一般的尊荣——被那个男人独宠的尊荣。
“姐姐,你说,她会不会又跑来琉璃殿吵闹?”
张婕妤看着她兴奋的眸子,何尝不明白这样的心思?小怜,正期待着和冯昭仪的正面交锋。她自己,又何尝不期待?
“小怜,你放心,你比姐姐受宠,那个死肥球,根本不敢把你怎么样。”
“姐姐笑话了。小怜岂能跟您比?陛下还是因为你才垂怜小怜的。”
二人都说些言不由衷的客气话,张婕妤话锋一转,“那个死肥球知道了,为何不来闹?”
“我也在奇怪。会不会她根本不知道?”
“不可能。立政殿的消息说,她那晚非常晚才回去,回去后就一声不吭。我特意做了安排,就不信,她是聋子。”
“但是,那个悍妇怎么忍得住?”
“也许,我倒真是小瞧她了。”
二人一心指望着芳菲上门吵闹,可是,现在芳菲还是没事人一样,反倒一个精神不好,就让陛下乖乖地留在立政殿,陪她午膳、晚膳,还要看她高不高兴。
“姐姐,万一她一直装傻怎么办?”
“她要装?我就偏不要她装。小怜,以后就靠你了。能否栓牢陛下,就得看你的手段了。”
“娘娘请放心,小怜一定竭尽全力。”
这一日,罗迦去处理政事。
芳菲倦倦地睡到中午才起来,是被红云叫醒的:“娘娘,安特烈王子来看你。”
心里微微有一分暖意。这个时候,安特烈是她唯一想见的人。朋友,呵,自己还有这样一个故人。
她简单的梳洗,然后,蹒跚着来到大厅。
安特烈新换了一身很精神的装束,金黄色的头发垂下一缕在他面上,像神话里的白马王子。他不停地走来走去,见芳菲终于出来,很夸张地伸出手,拥抱,改为停在半空:“哈哈哈,芳菲,你是要打扮得美美的才肯见我么?”
她眨眨眼:“当然了。难道我不是美人么?”
他忽然想起神殿的一幕幕,想起和她的初次相见,她就是这样指着自己的大脑门:“我就是这神殿的第一美人。”
心里的压抑和担忧,一下被释放,他扑哧一声笑出来:“芳菲,你真的没变。”
“呵呵,人要改变,其实还是不容易的,你难道不知江山难改本性难移的古话?”
“你别给我说那些南朝人的古训了,我最讨厌南朝人了,男的奸诈,女的****……”
“哦?你何以有此感概?”
安特烈心里一凛,立即抓抓头发,她根本不知道小怜的事情,又何苦说出来让她担忧?
“安特烈,你跟南朝人打交道了?”
“哈哈哈,你知道,我自来不喜欢南朝人。南朝人,除了一个李奕,其他的都很讨厌。”
这倒是事实。
安特烈细看她几眼,夸张地叫道:“芳菲,你好深的黑眼圈。怎么,没休息好么?”
她强笑道:“辛苦着呢,睡不着。”
“啊呀呀,原来生孩子真的这么辛苦。太不好玩了。”
“生孩子又不是为了玩。”
“安特烈,这一次北国之行,有没有收获?”
“勉强有一点点,至少看到你了呀。”
“其他的呢?”
他狡黠地一笑,压低声音:“这是国家机密,可是,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和西凉国谈成了一笔交易,交换他们边境的马匹。芳菲,你知道我是怎么赢的么?那个西凉国的使节,是个酒令高手,碰巧,我比他更擅长,让他输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