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绝对没有,老奴天天都盯着。那些奴婢绝对不敢走漏风声的。再说,红霞帔又不是什么大名分,又没张扬,娘娘绝不会知道的。”
也是,要依照芳菲那性子,若是知道了,岂不闹得天翻地覆?
高公公意识到有些不妙:“娘娘问您了?”
“没有,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胃口差,精神也不好。”
“这是正常的,毕竟,娘娘还有二十来天就要生了。”
罗迦想到这个就来了精神:“其他孕妇都是这样么?以前那些妃嫔怀孕,朕都没有亲眼见过她们的辛苦,她们难道都是和冯昭仪一样的?”
以前的妃嫔怀孕,马上就会和皇帝分居,结束侍寝,一心安胎。尤其一些聪明的女子,怕皇帝看到自己怀孕的模样不好看,在生产恢复之前,更不会和皇帝见面。就算是一些宠妃,皇帝时常去探望,但这样的来去匆匆,毕竟不同于朝夕相处。
高淼见陛下对怀孕一事如此有兴趣,其兴奋之情,完全如一个初为人父的年轻人。他笑道:“陛下多虑了,其他孕妇都是一样的,生孩子都是这样,所以,俗话才说,十月怀胎的辛苦嘛。”
罗迦长叹一声,缩紧了眉头。
“陛下,您担忧什么?御医天天都轮值,接生婆也随时待命,冯昭仪没什么危险的……”
“朕担忧的不是她的身子,而是……小怜……”
“小怜姑娘怎么了?”
“唉,朕也许真不该留下她的。”
为什么?陛下这些日子天天召幸小怜,为什么还会说这样的话?
罗迦满脸苦恼:“朕今日颇为不安,冯昭仪的情绪有点奇怪。今日冯昭仪尚不知情,日后,她要知道了,朕怎么面对她?朕都有点觉得对不起冯昭仪了……偷偷摸摸,像在做贼似的。尤其,她越辛苦,朕就越是觉得对不起她……”
高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陛下这是什么话?那些女人,也是他的妃嫔——不止冯昭仪一个!
陛下竟然因为宠幸其他女人而愧疚。
这还算是天子么?
可是,他当然不敢这么说,而是弓着身子,暗暗庆幸,幸好自己早就阻止了那些小宫女的争论。现在,琉璃殿得势,宫女们实在有些太猖獗了,如果万一起了意气之争,让冯昭仪知道了,可就是大事了,自己要不要再去警告一下呢?
“唉,朕真不知日后该怎么面对冯昭仪。”
高淼看他一幅“奸夫”的样子,小心翼翼道:“陛下,其实,你这是正当行为……并不是什么荒淫无道……”
“可是,冯昭仪是不会依顺的。她性子倔强。朕真是怕她知道了伤心……”
高淼也抓耳挠腮,要对付其他妃嫔,他还有点办法,可是,冯昭仪好像油盐不进,而且,他也不能太了解冯昭仪的性子。顿时骇然,难不成以后冯昭仪知晓了,连陛下也追打?
“陛下,依老奴之见……”
“快说,你有什么妙方?”
“不如待娘娘生产后,让张孃孃等人好生教导她宫内规矩和礼仪……”
“不成,这可万万不成!”忽然想起当初在神殿,教导她神殿礼仪,她就偷偷用尖刺扎大神的胸口,全身上下。
派人教导她是绝对不成的。
“陛下,您有所不知,一般女子,在生孩子之前,很娇嗔。但生了孩子后,就会成熟起来。冯昭仪,她总会慢慢懂事,知道陛下对她的恩宠,是其他任何妃嫔都比不上的,她应该会因此感谢陛下,而不是责怪陛下……”
“高淼,你不知道她的性子才会这么说。她改不了的。朕寻思,是不是主动告诉她?唉,这也不成。”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怎么办?
罗迦忽然想起安特烈的警告,这个外甥,自成亲以来,就呆在柔然,安心替他父皇处理政事。姐姐的书信上说,安特烈已经有了令人吃惊的转变,字里行间,非常欣慰,觉得儿子堪成大器。
“现在,齐国的高太子纠缠不休,想要小怜。听说齐国皇帝病重,高太子估计很快回去就会继位了,若是许他好处,对于北国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