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韦辰看着自己的手掌,满脸吃惊,此时他体内充斥着一股无以伦比的力量,这是他根本不曾有过的感觉。
怪人停在当空看着韦辰,嘎嘎干笑了两声道:“你现在知道自己的能力了?”
“什么能力!”韦辰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只见此时双手手心之上多了一个闪着乳白色光芒的五芒星阵。
“你不是普通人,你的出生也不是随意的。”怪人将断剑插进了斜插在腰间破烂的剑鞘之中。
“那我是什么?”韦辰突然感觉到脑袋大痛,一种撕裂的感觉从脑袋深处徐徐升起。
怪人没有说话,轻轻抬起手指指向韦辰身后。
韦辰向像后看去,可是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看到后背呢,于是他抬起手指在身前临空一划,空气如水在空中荡漾,乳白色的气流旋转旋转化作一面镜子的模样。
他看着镜中,此时自己身后竟然在发光,一轮闪耀着白光的五芒星****是那样的刺眼,韦辰呆了,他愣在了空中,一句话不说。
他想到了一些事情,想到了曾经师父告诉过他的事情,原来都是真的。
半晌之后,他无奈的摇着头,诺诺自语道:“我还是我吗?”
怪人哈哈大笑道:“这就对了,不过你还是你。”
“原来师父说的人阵就是我。”韦辰看着天空,云雾滚滚,突然间他仰天长啸,巨大的音浪穿破天际,传遍整个黑暗之路。
远处暗王听到了,他脸上带着疑惑的看着部下,部下皆是摇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更远的地方,峡谷之中跟在黑暗囚徒身后的皓宇突然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声音是那样的熟悉,他知道那是谁。
可是声音之中却怎么都是无奈。他摇头收回了目光,继续跟着走近峡谷中的黑暗囚徒。
陈小郡听到这声音,立刻冲出了营帐四下看去却没有见到韦辰。
狂笑了良久,韦辰低着头问着身前的怪人:“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自己是谁。”
怪人一摊手道:“你是时候知道了,因为永生神殿就要开了。”他指着西方黑暗中,那里有一处令人萌动的腥红。
“他们沉睡了太久,我也守护了太久。累了!”怪人无奈的说道:“我等你已经很久了,杀了我吧!打开封印,我不会阻止的,你师父还有你胖嫂也不用策划如此之久了。”
“他们也在这?”韦辰有些不相信怪人。
怪人干笑了两声道:“我何必对你撒谎,他俩的气息,隔着一个空间我都能感受到,何况他们现在还在我的地盘。别默默唧唧的,快动手吧!我想好好睡睡了,都已经守护了一万多年了。”
“给我个痛快的。”他撕开身上破烂的衣服露出古铜色的皮肤,右手成刀状朝心脏方向示意的隔了隔。
“就这里,一刀下去,让我也还有时间去思考,去回忆回去,就算是一种了解吧!”
韦辰看到他如此反应,愣了一下,却冷冷的说道:“我没有杀你的理由,你也没有给我杀你的理由。”
“理由,杀人还需要理由吗?”怪人好笑的看着他:“我想杀人的话,只要一刀,一刀黑暗之路中的绝大部发人都会死去,我说过理由吗?没有,我从来没有给过理由,这样的事情我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因为曾经我以为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得守护好这里,可是现在我太累了,太累了!一万年啊,我活了一万年,一万年前我走进了那座神殿之中,得到了一直梦寐以求的永生,永生啊!不会死的,可是我也得到了一份诅咒,我原以为那份诅咒和永生比起来微不足道。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永远不能合上眼了,永远不能睡觉做梦,永远不能休息了。我只能就这样一天一天的睁着眼睛看着这片无聊的地方,一天一天累下去却无法得到休息,可我又不会死。”
“就这样,一万年啊一万年,你知道一万年就这样累下去却不会死的感觉吗?这比死亡可怕太多了,你杀了我吧!就一刀,快点动手。”怪人挣扎着一把揪住韦辰的衣领,激动的指着自己的胸口道:“打下去,用你的神迹打下去,就一下我就解脱了,这世上只有你能杀了我,你身上可是有永生之神的血脉,一下,只要一下拥有永生之神血脉的孩子就能杀死不死之身。快点,快点求你了。”
怪人都到后面几句是哭腔,韦辰身上白光暴涨弹开了怪人,当空而立看着他,有些可怜他:“早知道这样,你何必去寻那永生呢?”
“要是我知道现在会这样我不会去寻的,不会的。但是如果你是我你会不寻吗?啊,永生啊,不会死,一辈子,和天地同寿。”怪人几乎是半跪在空中激动的说着,头发遮住的脸上露出一双激动抓狂的眼睛。
韦辰摇头道:“可是这好像并不是我能关心的事情。”
怪人沉默了,他从抓狂中沉默了,转而看着远方,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良久,眼中那抹光黯淡了,他显得正常了很多,看着韦辰道:“我给你讲一个不是吧!”
“有一个女人来自一个地方,坐落在江雨的南部,起于那深睡的灵魂中,常人说其名为梦,我却把它称做家。
轻点浮云,她站落于苍穹,那时天地正处于晨间,白云浮动,晨雾弥散,如链、如虹。她不想看那浮云之下的万物,只想将眼放在渺渺云间。
那里有家,有事,更有情。
她记得三百年前,有一个男人出现在西边那片晚霞间,回眸却过了百年,当时那人头戴着八目琉璃冠,身着七彩羽纱,脚踏紫砂雨云鞋。
可是他都没记住,只记住了那时的眼神。回眸探望却似穿过几个轮回。
他挥手,对天喊:“你蒙了眼,不看我!我到要将你眼睛刺瞎了,让你真的瞎上百年,三百年后,我还会回来。”
那时女人为一片浮云,他为人。
而后,女人画眉描颜,身披紫烟羽衣,站于此处,只为再望一眼,却没了那孤傲的身影,女人回首四盼,浮云缠身,带着思思苦楚。
女人捧起一片浮云,如烟在手中荡漾,却始终不愿聚在一起,再回眸那西边暮云中但见你的笑容。
三百年,女人已为人,男人却化作了萧萧暮云。
……
雨茫茫,落在山间,林间,湖间。
击打在水面,荡漾着,荡漾着,波纹散化在水波间,摇荡了湖岸,那里有一信青绿的水草,叶分三片,杆长一指,柔弱如棉,被风鼓荡便跌入水中沁得一身的水滴。
岸旁水中,有一条金色的鲤鱼,宽三指,长五寸。他望着远处的深湖,眼中伴着一份伤悲,那里是它想去的地方,可是去不了。
他想撇过头去看看自己为何游不走,但是胖胖的身躯,外鼓的双眼让它无法能得以所愿。他怀疑自己的尾鳍是不是断了,使劲的摇了摇尾巴,感觉到了它的存在,可是却那样的无力。
于是他在浅水之中一遍一遍的转着圈,誓要看个清楚,就这样一转就很久很久。
那棵水草,被风不断吹荡着,一次次的沁入水中,她恨透了这样的感觉,满是的冰冷让身子寒透了,她不明白自己有杆为何还这般的软弱无力,她使劲的想让自己不被风刮入水中,可是她做不到。
每一次风来,她都那般的无助,于是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那水中的冰冷,这样一直很久很久。
只到她听到水中有个嚷嚷的声音。
她好奇的睁眼去看,却见到一尾金色的鲤鱼在水中打着转,他的尾巴很小,小到几乎只有鲤鱼眼睛的大小,他游不远,也游不走。
她开始同情这尾可怜的鲤鱼,好似他就是自己,后来每一次落入水中之时,她都会多望上鲤鱼几眼,可是每一次看她都很难过,因为鲤鱼眼中那份悲伤与不屈仿佛是自己。
这样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
鲤鱼有坚硬的身体,自己有三片巴掌大的叶子。
在一日风雨中,她做出了决定,拧断了自己的身躯,那疼痛让她柔弱的身躯一阵抽搐,可是却比不过她心中的那份坚定,她附在那尾鲤鱼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