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湘西诡事
1545500000040

第40章 余秀才

上回书说到,陈四爷三人本打算到湘中地区,来打探燕小八的墓穴,结果却发现了一个假四爷。四爷还没弄明白事情的缘由,不曾想在祠堂里却碰到了一个想拜访陈四爷的人物,此人将假四爷羞辱了一番后便离开了。陈四爷感觉此人不是寻常之辈,便叫刘瘸子与燕儿姑娘跟着他们。

话说陈四爷在祠堂里看着那位假四爷在台上像是在耍猴一样,自己就在下面看他玩什么花样。只见那位陈四爷站了起来,令旁边的人拿起一块板砖,将板砖磕了磕,示意这块板砖并没有断开,然后冲自己脑门上就是一下子,板砖顿时断做两半。底下的人大呼:“陈四爷神功无敌,陈四爷神功无敌!”

这回可把四爷乐坏了,想不到这种低等的把戏,到了这里居然变成了神功,要知道这种把戏,当年四爷跟随宋九一的时候,可是见识过多次了。说的简单一点就是一个变戏法的小把戏,那块板砖只不过是一块早已经断开的砖,只是将其用软泥接了起来,接得密不透气,看起来是一块真正的板砖,实际上事先就已断开。

只不过这种把戏早就已经没有人玩了,没想到今儿在这里还有人耍弄这玩意儿,看起来这位假四爷,也不过是个变戏法的小人罢了。

话分两头,这边的刘瘸子和燕儿姑娘跟在那一男一女的背后,刘瘸子正在想个说法,上去跟他们自报一下家门,但还不曾开口,却见到那俩人已经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上,面对面地看着刘瘸子和燕儿姑娘。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跟踪我们,莫非你们是祠堂里陈四爷的走狗?”那个女人开口说道。

这刘瘸子一向是好男不跟女斗,不懂得如何跟女子斗嘴,可惜旁边的那个男的就是不开口说话,搞的刘瘸子也不好开口,看来这刘瘸子的确是读圣贤书读得多了。

刘瘸子没开口,燕儿姑娘便开了口:“呸!你才是那个冒牌货的走狗呢?看你们形迹可疑,居然敢冒犯我们四爷,看我在这里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这燕儿姑娘是个急性子,听到有人这么说陈四爷,心里自然是非常不高兴,不过刘瘸子却不气,只是想上去跟这俩人解释解释,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你还想教训我,就凭你那点能耐,还太嫩了点。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那个女的便抽出了一根九节鞭。

“香菱,不要与人动手,免得惹人耳目。”旁边的那个男的说道。

“当家的,今天这事你就不要做主了,今儿我做一回主,你就在一旁瞧好了吧!”看来这位叫香菱的姑娘也是被激怒了。

这回刘瘸子倒是等到了那个男的开口了,刚想说句话劝住这俩人,却不曾想到这俩人已经动上手了,燕儿姑娘也拿出自己的鞭子,冲了上去。没办法这回只能眼睁睁看着俩人打起来了。

这刘瘸子见多识广,还从未见过这女人打架,这两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人,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只见这燕儿姑娘上去就是一鞭子,直冲香菱打过去,这香菱姑娘顺势一躲,将身体一斜避开了,反手就将九节鞭甩了出去。这一鞭子直冲燕儿打去,燕儿姑娘一个腾空翻身躲开了这一击。

这燕儿姑娘果然也是好身手,一个翻身以海底捞月之势一鞭子甩向香菱。这俩人都是用鞭子,只不过燕儿姑娘用的是打猎用的猎狗鞭子,而香菱用的是九节鞭,这俩人你来我闪,只听得一声声啪啪作响,整条街上往来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热闹。

众人见到两个女人打架,都以为是在街头卖艺的,拍手叫好。这刘瘸子却在一旁看得触目惊心,这燕儿姑娘要是有点什么闪失,可怎么跟四爷交代啊。

再看那边的那个男的,也是有些焦虑地看着俩人,看起来这个男的跟刘瘸子一样,也是一个没有身手的人,要不然的话早就冲上去帮香菱了。

俩大男人看着两个女人动手,这可真是奇闻,更好玩的是,两个大男人只能干瞪眼瞅着,却不能帮忙。就好像是两个惧内的男人,看着两个泼妇骂街一样,不过这当然不是那么回事,这两个女子可都是巾帼女子,怎可与泼妇相提并论。

话分两头,这边的陈四爷看到台上的那个假四爷兴风作浪,有些看不下去了,便不再管众人怎么想,四爷一个箭步直冲上台子,上去就先将两个童子一脚一个踹开了。这时候,那个假四爷还没回过神来,四爷便到了他面前。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冲上我的神台,真是胆大包天。”假四爷拿着一个拂尘冲四爷说道。

“你连你假扮的人都不认识,还敢自称是七省绿林的瓢把子陈四!”陈四爷说道。

“啊?你是?”假四爷的眼睛都快掉到地上了,这回是遇到真四爷了。

“不错,在下正是陈四。”陈四爷说道。台下的人见到台上出现了两个陈四,有些麻木地看着俩人,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人们没有信仰的原因,麻木,只相信别人,却从没相信过自己。

“你不是会脑壳开砖吗,你再给我开一个。”这时候陈四爷又从地上拿起一块板砖递了过去,这块板砖可是货真价实的板砖。

假四爷见事已如此,话都没说就向四爷冲了过来,这人哪是四爷的对手啊,三两下四爷就将他摁住了。

“你今天要是不把这块砖开了,还怎么在你这帮教徒中间混啊。来,今儿给你个机会展示你的神功。”陈四爷在一旁督促着假四爷用脑门开转。

假四爷哪里开的了砖啊,那不过是用来骗人的把戏,但见四爷如此面目狰狞的看着他,便不得不用脑门开砖。只见他拿起砖头冲脑门开去,一下一下的砸上脑门,疼的假四爷嗷嗷乱叫,就差哭爹喊娘了。陈四爷毫不搭理他,转身怒目看了看旁边的几个打手,几个人被陈四爷一看,吓得把棍子一扔,跑掉了。

“各位乡亲父老,在下陈四,给各位添麻烦了,这个假的陈四盗用我的名号,给大家带来诸多不便,还望各位原谅,日后陈四定当给大家一个交代,大家都回去吧。”陈四爷冲着各位说道。

所有人在见到假四爷那副糗样后,转身就要走了,如今再听完了四爷的话,大家便如同树倒猢狲散一样散去了。只剩下真假四爷还在那里,那位假四爷用脑门开了半天砖,也没开的了,更别提那副狼狈相了。

陈四爷走到他的面前,假四爷跪下来求饶,希望陈四爷放他一条生路,说他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妻子儿女,全家老小都指望着他,望四爷宽宏大量饶了他这一次。

陈四爷心想,怎么所有人的求饶都是用这一套话,难道这已经成为了道上的标准求饶用语?看着假四爷跪地求饶,陈四爷想起了一个人,那人当初也是跟他一样。独眼龙当日在茶楼如同这个假四爷一般求饶,当时陈四爷一时心善救了他一命,却险些酿成大祸。今日四爷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心慈手软了。陈四爷对准假四爷的脖子后面就是一击,假四爷受了这一下子,便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这边的陈四爷将假四爷打昏了,便把他捆绑起来放置在了祠堂里,然后前去寻找刘瘸子和燕儿姑娘。在陈四爷看来,今日所遇的两个人像是同道中人,看起来也不是好对付的。

所以四爷现在心里有些担心刘瘸子和燕儿。刘瘸子虽然可以应付事情,但毕竟只要别人一动手就会吃亏,燕儿姑娘虽然跟人动手不会吃亏,但是江湖经验不足。因此,陈四爷赶忙离开了祠堂追燕儿他们去了。

话说到刘瘸子和燕儿这边,此时的刘瘸子在一旁看着燕儿姑娘和香菱动起手来,却帮不上忙,站在那里干着急。只见这燕儿姑娘和那位香菱打得正起劲,谁都不肯退让一步,两人的鞭子你来我往,舞得是风生水起。要说起来,正如陈四爷所料想的,这燕儿姑娘的确是江湖经验不足,面对跟自己身手差不多的香菱却慢慢地占了下风,更是被香菱一步一步的往后逼退,不过以燕儿姑娘的身手还是能抵挡住一阵子,燕儿姑娘且战且退,在寻找反击的时机。

对面的那个男人,这时候看起来却不是那么着急了,好像是料定了香菱会取胜一样。正在这时,忽然燕儿姑娘脚底下一滑,身体往后一倾便要倒在地上,看来这燕儿姑娘是撑不住了,抵挡不住香菱的攻击了,香菱姑娘趁势抓住机会便一鞭子想要往燕儿姑娘的身上抽过去。

刘瘸子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惊得后背都出汗了,只听见对面的那个男人说:“香菱,不许放肆,快住手!”

但香菱姑娘已经收不住手了,一根九节鞭马上就要抽到燕儿姑娘身上了,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抓住了抽过来的九节鞭,顺势将鞭子往前一拽,香菱姑娘被这一股猛力拉了过去,随后香菱姑娘被那人一掌推了出来。

来人是谁啊,是咱们堂堂七省绿林的总瓢把子陈四爷。还好陈四爷来的正是时候,要不然这回可够燕儿姑娘受的了。香菱姑娘受了这一击往后退了几步,还好咱们四爷手下留情,不然这香菱姑娘非得跌出去不行。

“好大的胆子,连本姑奶奶的事情都敢管,看来你是活腻歪了!”说罢,香菱就要拿起鞭子冲到陈四爷面前。

陈四爷扶起燕儿姑娘,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位姑娘,的确长得与燕儿姑娘有些相似,不过她看上去更老道一些,像是在江湖上闯荡了很久的人。虽然是江湖中人,但这位香菱姑娘却非常有姿色,讲起话来有些像是湘西的辣妹子,不过姿色中透着一股风情。

“香菱,快住手,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是不是想要造次啊?”这时旁边的男人走了上来拉住了香菱。

刘瘸子心想,这个男的可够窝囊的,怎么这时候才站出来说话呢?

陈四爷打量了一下这男人,此人身体细长,显得有些清瘦,不过五官看起来倒是有些清秀,像是一个读书人,怎么看都不像能与这等泼辣的香菱站在一起。还有这位香菱姑娘名字听起来有些秀气,不过依刘瘸子看来,却是一个十足的辣妹子。

这时候刘瘸子也走了上来,站在了四爷身边。两边的人开始对峙起来,还是陈四爷先打破了沉默。

“这位兄台,这两个人是在下的朋友,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找在下,不要找他们的麻烦。”陈四爷很有担当的说道。

“这位兄台,刚才是一场误会……”还没等那个男的说完,香菱姑娘就插上嘴了,“你的朋友,你的朋友为什么跟踪我们?”香菱怒气冲冲道。

“这里轮到你说话了吗?走在同一条街上就叫跟踪了吗?这位兄台,手下人不懂事,还望见谅。”那个男的狠狠地将香菱的话顶了回去。

陈四爷出来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宽宏大量之人,这次确实是陈四爷让刘瘸子与燕儿姑娘跟踪这俩人的,到了他的嘴里,却变成了只是几个人同时走在同一条街上而已。

陈四爷听完此话有些惭愧道:“不知这位兄台贵姓,是何人?可否给在下留下一个字号,在下走南走南闯北喜欢结交天下的英雄豪杰。”

听到陈四爷夸自己是英雄豪杰,那人有些客气地说道:“客气了,在下姓余,是北省绿林的瓢把子,江湖上的人都叫在下余秀才,不知这位兄台是何人?”

各位看官,想不到这南北二地的绿林瓢把子在这种情形下见了面,这可真是“南北龙虎来相会,四爷秀才是一家。”欲知这余秀才到湘中一带来所谓何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