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之景怡然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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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这个时候我根本猜不透他,我机械地答道:“没有。”

我怕他再问到其他人,问到楮今元,又让他看出破绽惹得他不高兴了,就钻到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黏着他,他不会反感我这样。他不但不反感,还打横抱起了我,这是所谓的公主抱吗?我人生第一被人公主抱,男主角竟然是他。

可是到了床上他就如狼似虎了,虽然不痛了,但也差点没把我折腾个半死,我第三次告饶他才算正式放了我,我想这个人平时也就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而已,到了这个场合你才能真正晓得他纯粹就是一个天使面庞魔鬼心理披着羊皮的饿狼。只是完事后他没有急于起身走或者直接睡觉,而是安静地抱着我,我今天真是猜不透他,而我现在也没心思去猜测他的心思,听着他胸膛“咚咚”的心跳声心里就有些发毛。

不过我得承认他对我的身体还是很满意的,除了我的个头。我想大概因为比他年轻十岁,肉嫩肤白,全身也都晶莹润泽,而这也是我和苗渺相比能令我骄傲的地方,现在,却成了受难的诱因。

他还真是忙,把我折腾个半死自己又走了,然后好几天都没回来。

我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对于这个最坏的结局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因为我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可是当真的到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怯懦。我根本无法承受他知道这真相,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但是我总是还存有美好的幻想他不会知道,在他眼里我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师妹。

可是他还是知道了,他没有愤怒,没有骂我,可是在电话里他的声音是莫大的沉痛,他哀哀地说着“之怡”,然后只是问我:“你在那个人的家里是不是?”

他那样温柔的话却狠狠地抽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心里,比薄一洲的凌厉千倍万倍,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怎么说,只是木然地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你是这秋日里的阳光,博大而温暖,耀眼而夺目,那余辉撒在我身上是迷蒙的灿灿光斑,我因为你也变得光而有泽。可是现在你渐渐地和月亮做了交替,从我的世界彻底走了,也收走了我身上的光辉。

他没有说话,我只是绝望,是比从前还要绝望的绝望,我几乎是不敢问他的,却还是问了出来:“你不能接受是不是?”

“是,我不能接受。”他的声音平静地像一滩死水,不再给我生的气息。

“他是谁?”

我瑟缩在自己的屋子里安静地流着泪,巫婆那天来了短信,不让我轻易告诉别人我和魏景然的关系,我只能活在这个封闭的世界里断绝和任何人的正常交流。许久以来我一直在忍,也一直害怕那些我亲近的人看出来我竟然在骗他们,竟然隐藏了这么多的秘密。可是我还是怀着希夷期待毕业的到来,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度过这段惶恐的日子,等到自由了再敞开天窗继续过正常人的日子。

可是我没命没运,他们一个个都知道了,我难过透了,可是还坚忍地活着,因为他还不知道,虽然我知道有一天他也会知道的,但在他不知道之前,我想捱一天是一天,所以我还坚忍地活着。可是他也知道了,我突然对这个世界没有希望了,他问我“他是谁?”我好想告诉他,可是告诉他他能带我脱离苦海吗?他不能接受我已经是败柳残花了,巫婆的威胁也时刻回荡在脑子里,而我,更不愿将他牵扯进来。

他挂电话的时候外面一记闪电划过,这样的日子枯燥得没有雨,连雷声都不来作伴。我拉开那华贵的粉色抽纱窗帘,迎着外面的微风,期待再一记闪电划过能将我带走,我对这样的日子真的厌倦了,我的爱太过迟缓,来不及触摸到幸福就堕入了黑暗,在这样堕落的黑暗中生存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我还记得在春一天池旁的宾馆里他在落地镜前整理西装的时候,脸上是浅浅的满足的微笑,那样简陋的地方他没有丝毫的嫌弃,他抱着我说很喜欢。我也好喜欢,就是害怕是一场梦,现在看来真的是一场梦,只有在梦里,他才会是我的丈夫,任由我在后面紧紧拥着。

可是我胆小如鼠并没死成,对于死亡我想过很多次,却都没去实践,我实在是畏惧。我为了我爱的人都不能去死,真的是生不如死。

于是我回到了床上,我在床上挨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往外走,毫无目的地走,我是一路走着的,走到我真的心力交瘁的时候,发现我竟然跑到学校来了。我也不晓得怎么就跑来了这里,竟然是从那里不远万里走到学校来,而且还在大家正在上课的时候毫无顾忌地从后门进了教室,我还能记得今天的这节课是老王的广播电视新闻学,是在这间教室上的。

果然我的到来引起了班里同学和老王的特别注意,尤其是老王,对我的突然闯入显然很不愉快,只是他的人越是不高兴的时候表情越是平静,还很爱用反问来引你自己招供,所以他说:“曲之怡,你今天不会是第一次上课吧?”

我不答话,站在最后一排茫然地听候他的发落,可是我没想到,坐在薄一洲身旁的乐恩会替我解围,她大声地说:“她节节课都来的,您光顾着讲课,没看到而已。”

我不知道是不是一贯非常听话的乐恩突然的大胆将老王给憾住了,他竟然有些迟疑地操着那一贯不紧不慢的调子说:“我又不是傻子。”

他这话一出,全班同学都笑了。

老王没再责问我,这也像他的风格,追问不下去便不追问了。而我似乎已经是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头,对他的情绪丝毫没有感觉,直接坐了下来。我茫然地看着PPT,上面花花绿绿地不知道在放些什么,但是我的样子是有史以来最认真的一次。

所以老王很及时地注意到了我的认真,他竟然将我叫了起来让我回答问题,什么“开办广播电视新闻学课程的意义”,我最头疼的就是意义这一类的问题,我记得以前每次这时候都是薄一洲在旁边给我把书翻到答案那一页或者悄悄告诉我,可是今天,他坐在前面并没有回头。

我在想他再逼我我就直接冲出去不上了,我又觉得这还真是一种解脱,大不了不上学了回家去陪妈妈种田,不管曲之天了,这样不就可以逃离噩梦了吗?

可是我的好想法还没有落上完美的句号,前面的薄一洲站了起来,“我觉得老师您不应该这么问这么问题。”

然后我站着上了一节课,以前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薄一洲总要想方设法让老师准许我坐下,可是今天不会了,我站了整整一节课,我很无所谓,我对大学的教育向来都是麻木的,是因为我觉得远没有高中时候有意义。下课了,老王很不满地看了我一眼走了。接下来没课,大家都准备回寝室了。我第一时间拉住了要走出教室的苗渺:“我想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