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过去了,一切才刚开始。我瑟缩在被子里,恨得全身发抖,而他西装革履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没想到,真的想不到,他会对我做出这种事情,他简直是伪君子!那些对他的尊敬、欣赏还有愧疚之情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一夜之间被他摧毁了,我被他毁了,我对他那些我倍加珍惜的感情也被他毁了。先生,主人,不,我叫不出口了,魏景然。
几天前我还跟薄一洲说毕业后就结婚,结婚了就给他,可是现在却轻易地让他给我毁掉了。我恨得咬牙切齿,恨得无以复加。可是我这么恨他,他竟然还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看着我,我唯有抓紧被子往后退了退,却可悲地发现退无可退,而这里竟然是我的屋子。不是,是他的屋子,我只是暂住而已。
他说话了:“你从进这里第一天开始不就等着这一天吗?那些赔笑的伎俩虽然很假,但也蛮到位。只是忍到今天才上了我的床,是不是忍得很辛苦?我如你所愿,送你上来。”
他将我的一切都毁了,竟然还这么轻描淡写地说这种话,他竟然这样挖苦我,侮辱我。我简直忍无可忍,拿起床上的两个阿狸就向他扔过去。可是我竟然连力气都没有,次次都没打到他,他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我,他这种狡猾的魔鬼躲得太巧妙,那两个阿狸就在他身旁展展地躺着。
我愤恨地喊道:“魏景然!”
他走近我,脸上还有些得意地说:“哟,不叫先生了?也是,我们的关系也该换个称谓了。只是今天我才知道你那小男朋友还真是可怜,你们好了这么久他竟然还没得到你。”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淡淡地说,却字字都连针带血:“因为你的心思都用在了勾引我。祝贺你成功了,只可惜我不稀罕。”
然后他将我的衣服摔给我:“你这种女人一次我就厌了,滚!”
他出去了我才哭出来,我能做的只有哭泣。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穿好了衣服,混沌无觉地走了出来。外面还在淅淅沥沥地滴着雨,淅淅沥沥地滴在我身上,每一滴都是一根银针刺在身上刺在心里,又冰又冷又疼。
我该怎么办?我该去找谁?我想起了楮今元,可是我不能去找他,我这样子怎么能面对他?他有女朋友,还会稀罕这样的我吗?而我也有男朋友,我可悲地想到我还有男朋友。魏景然说薄一洲可怜,还没得到我。我还跟他许诺,一年以后要嫁给他,可是现在呢?
苗渺、乐恩都不理我了。我为了能给乐恩借些钱跑来找他,没想到竟然被他。他竟然说我勾引他,竟然说我勾引他,所以帮我完成愿望,竟然是帮我完成愿望,然后让我滚。他竟然那样想我,所以那样侮辱我。这个人简直是魔鬼,巫婆再坏只要我帮她完成任务她便会放过我,而他连那份宽容都没有。他害了我还侮辱我。我从没像现在这样恨一个人,恨巫婆也没这么恨过,真想亲手杀了他方才解恨。
我想起了薄一洲,现在我能想到的唯一依靠。我只能去见他了,可是我该怎么见他?他最在乎的东西我丢失了,他还会要我吗?我侥幸地想,他不会知道,他要是不知道,他要是还愿意要我,今天我就给他。我悲哀地想。
我拨通了薄一洲的电话,手哆哆嗦嗦地等着他接电话。他一直没接,他从没让我等这么久过,我突然心灰意冷,可是又想他大概还在睡觉,有那么一次他睡着了很久才接我的电话。
果然,他接了,虽然有些久,但他接了。他就是在睡觉呢,声音还有些疲惫,有些困顿,只是我说了要见面,他也没太高兴。我想他是太累了。
可是这次见面地点却不是我定的,他人生第一次没有顺着我的意思来,他说在学校旁的公园小亭子里见面,那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这样我也很安慰,我要急于见到他,我从没像现在这样迫切想要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