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忘记我吧。”叶染叹了口气，轻声道，“或许你以为我还是那个榕榕，可是，真的不行，已经过去了。在你身边，我终有一天会让你伤心的。”
“不行。”茯苓摇头，她抬起泪流满面的脸，看着这张跟她相似的脸，她的骨肉，她的心肝，她的宝贝，“我死也不会放你走。榕榕，我们可以回到过去的，没有人会嫌弃你，你这几个月，大家住在一起，不是都很开心吗？”
“妈妈，对不起，那都是假的。”叶染残忍的撕开假象，让茯苓看清一切真相，“那都是欧阳耀教我的，如何讨你欢心，如何融入唐家，每一步，都是他教的，都是——假的。”
茯苓的脸一瞬间苍白起来，她浑身颤抖，唇角被咬开了一个口子，血立刻流了出来，她抬头看着叶染，一颗心，慢慢的往下沉。
已经，再也回不去了吗？
她突然觉得疲惫起来，一颗心，像是失去了滋润她的清水，慢慢枯萎了。
她曾经为了她而得上了自闭症，叶染离开十六年，她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十六年，如若叶染离开，或许，她又将重新过回以前的日子了。
这样或许很好，她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当做她最爱的孩子，从来没有离开……
“过完这个冬天吧。”她轻声道，“再陪妈妈几个月吧。起码春节，我们一起过。以后榕榕想做什么，妈妈都不阻拦你。”
这是她最后的奢求。
“……”叶染沉默许久，她抬眼看着前面唐家的一众人马，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欧阳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久，她才点了点头：“好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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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叶染单独把LEE叫了出来。
这个年轻的男人，此刻看着她的眼里充满痛苦。
那个记忆里快乐的大男孩，跟现在满脸愁容的LEE，已经是天差万别的模样。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
弹指一挥之间，就把人生生变了模样。
“小染……”LEE轻轻叹了口气，他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欧阳耀收养他，教导他，是那个男人把他变成了现在的LEE，而他最爱的女人，却亲手杀了他。
这之间的落差，让他说不出话来。
“你恨我吗 ？LEE？”
“不。”LEE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他永远也不会怨恨叶染。
叶染轻轻笑了起来，她看着LEE，眼角是淡淡的留恋：“真好，这么多人里，只有你没有变。”
LEE鼻子发酸，她的笑容，带着离别的味道。
“你要去哪里？”
“组织我不要，欧阳家我也不会留，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叶染轻轻叹了口气，“天大地大，已经没有我叶染的留身之处了。不过，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因而还不能立刻就走。”她看着自己的脚尖，淡淡道，“我这次找你，是来向你告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