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庭的反应放在这里,相比起来,夏悦晴多少更相信他会是一个靠谱的父亲,而不是像她姨妈说的,因为怀孕就会影响他们的感情。
相反,裴逸庭在外漂泊了好些年,或许比同龄人更加成熟,更期待做好一名父亲。
到时候,强悍的现实会彻底打消姨妈的顾虑。
夏悦晴就是如此自信。
“你觉得怎么样?”夏悦晴兴冲冲地问了起来。
“如果你真的想现在生的话……”裴逸庭顿了顿,“那我也没有意见。”
反正早晚都要经历这一道,就是跟计划出现了点小偏差。
“真的呀?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好好准备准备,明年就可以生了。”夏悦晴笑眯眯地点头,对于裴逸庭的说辞,别提有多满意了。
裴逸庭有点懵,“准备什么?还要准备吗?”
这么深层的东西,他确实不知道了,毕竟赵萌萌或者宋唯一不可能跟他说这些。
但夏悦晴不同呀,作为妯娌,宋唯一没少跟她说这些。
“当然了,孕前准备嘛,戒烟戒酒啦,还有补充那个叶酸?反正很多讲究的,我回去再问问大嫂。”毕竟生了三胎,很有经验了。
“那,随你吧……”裴逸庭略有些无力地回答。
不过,那边夏悦晴已经没管他是什么反应了,无心吃饭,一脑子生孩子的想法。
“啪”的一下,只听到一道脆响,夏悦晴匆匆收了碗筷,之后坐在旁边,用那没受伤的手一直在手机上点来点去。
于是,病号裴逸庭被彻底忽略了。
这边,备孕状态进行得如火如荼,另一边的甄双燕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无心之失,竟然让夏悦晴做了一个她最不想看到的决定。
不,就算是做了这些决定也不重要。
现在甄双燕满脑子想的都是即将到来的婚礼。
他们不能结婚,婚礼必须阻止,甄双燕自言自语地说着。
暂时小悦还没有怀孕,这一点她先放了心。
可是,要怎么做,才能阻拦他们的婚礼,甚至让他们离婚?
甄双燕有些绝望了。
一直到大门口,等候多时的程晓东走到她的跟前,拦住了甄双燕的去路。
“燕子。”
忽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甄双燕的思绪。
抬头一看,竟然是她以为早就离开的程晓东。
瞬间,甄双燕吓得脸色都白了,“你怎么在这里?你要干什么?”
她的语气有些凶,态度更是冷漠疏离。
程晓东的眸子沉了沉,“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想问你这么多年,过得好不好?”
话一出口,程晓东就沉默了。
甄双燕的穿着打扮,以及那张明显带了沧桑的脸,绝对可以说明一切。
甄双燕像是听到笑话般,冷冷地笑了出来。“我甄双燕何德何能,竟然有幸得程局长的问候?放心,我好得很。”
她的回答,像是竖起防备的刺猬,充满了讽刺和不屑。
刚才的平静和冷漠,都是装的,现在的甄双燕,才露出了她的真实情绪。
为的不过是不被夏悦晴知道而已。
程晓东罕见地沉默了一下,脸上爬过无奈的表情。“燕子,我知道你恨我,但当年……”
“别跟我说当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老天爷待我不公,竟然让逸庭的舅舅是你。程局长,我跟你没什么情面可讲,就当是彼此都不认识的陌生人。再有,小悦虽然是我姨侄女,但我也警告你,离她远点。”
甄双燕完全没有给程晓东解释的机会,高声打断了他的话。
程晓东的表情闪过一丝震惊,“为什么这么说?”
“呵,谁知道你们程家的人棒打鸳鸯会不会被遗传?要是你故意使绊子让他们分手或者离婚,岂不是我这个当姨妈的连累了小悦和逸庭?”甄双燕再度冷笑,语言更是直白到了极致。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程晓东的脸色几度变化,可最终,也只说出这么一句。
这是逸庭和夏悦晴的事,他不过是一个当舅舅的,根本无法插手他们的婚事。
“若不是的话,自然是最好。”甄双燕收回目光,就在程晓东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她却愤然转身,头也不会地离开了医院。
到最后,程晓东也没有从她口中得到确切的过得好不好的答案。
离开了程晓东的视线,甄双燕紧绷的心才骤然松了下来。
刚才她还想着如何让小悦和裴逸庭离婚,一直无从下手。
现在程晓东忽然撞上来,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可是如何让程晓东发挥作用,成为他们离婚的导火线?
这一点,很棘手。
至于让无辜的程晓东背锅,甄双燕却一点儿也不同情。
这是他欠她的,现在不过是偿还一下而已。
——
那边,夏悦晴沉迷于备孕,裴逸庭则是让季风出面,将陆荆南处理了。
“裴总,怎么处理?”季风早就磨刀霍霍,等着裴逸庭的下一步吩咐了。
都将人关起来好几天了,他还以为裴逸庭就这么放弃了呢。
听到季风话里的失望,裴逸庭勾了勾唇。
他这的性格一贯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正如之前数次陆荆南挑衅。
可这一次,陆荆南更加猖狂了。
“他不是喜欢鲨鱼这种隐形杀手吗?就让他体会一下吧。”
“这……”季风迟疑了几秒。
一直到裴逸庭的下面几句吩咐一一而来,季风的脸色才由阴转晴。“我懂了裴总,放心,这件事一定会做的很妥当。”
挂了电话,季风就出发了。
直接去了关押陆荆南的仓库。
这还真的是云庭的一个仓库,此前是,而现在,已经变成了专门关押陆荆南的地方。
连着三天,陆荆南只喝了点水,一点儿东西都没吃过,整个人有气无力,奄奄一息。
等仓库大门打开的时候,他还以为裴逸庭来了。
却没想到,打头的根本不是裴逸庭,而是他的助理。
“陆先生。”季风笑得一脸和气。
而深受季风折磨的陆荆南,早就不信这一套。
“怎么是你来的?裴逸庭呢?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