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叶冉慈等到生日前的一天,也没等到司湛宁回来。而那条项链,在电话后的第三天,就通过快递给邮回来了。当时她的第一反应是,竟然不是生日礼物。现在的感觉是,真的挺特别的。说不失落,那是骗人的。
一早叶太太就打电话过来让她回去吃长寿面,还说如果晚上没什么节目,就干脆和湛宁一块回来吃饭。叶冉慈嗯嗯啊啊地应着,说晚上要二人世界,面就等会回来吃吧。
叶冉慈看看司湛宁的坐骑,挑挑眉,想想还是叫叶臻衢过来接她回去。
叶臻衢从车窗里看着她慢悠悠、施施然地走过来,掀了掀嘴角无奈地笑道:“小慈,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叶冉慈转转眼珠子,坐到副驾驶座上去,“哥,生日快乐。”
叶臻衢笑了下,“你也生日快乐。”
叶冉慈对着后视镜理了下头发,“晚上去陪诗诗,白天陪我吧。”
叶臻衢有些讶异地看她一眼,她的表情太过平静,他反而担心。“妹夫真的不回来?”
“应该是的吧,昨晚的电话也没和我说回来。欧洲最近的也得飞十来个小时吧。”
叶臻衢微微叹了口气,“晚上我带你出去吧,我猜你也不要让爸妈知道的。”
叶冉慈对他笑了个,“不用,陪你的诗诗去,省得你以后找我说事。”
“别硬撑,你今天也别去画廊别去公司了,直接回去吃完长寿面我带你玩去。”
叶冉慈其实还是怀着一丝希望等待意外惊喜的。于是她还是回画廊了,然后捧着一堆礼物和祝福,回家了。她想着如果九点还没看见司湛宁的人,就一个人出去玩;如果有谁来约她出去,那就一块去好了。
很不巧的是,九点了,司湛宁都没有回来的迹象。更不巧的是,果然真有电话过来,那串数字排列还是徐军路的。
叶冉慈挽好笑容才按下接听键,“喂。”
“小慈,生日快乐。”
“谢谢。”
徐军路顿了顿才说:“有空吗?”
叶冉慈也顿了,她看着朦朦胧胧隐在云里的月亮,缓缓地说:“有空。”
徐军路笑了笑,“在家吗?我过来接你。”
叶冉慈嗤笑了一下,“你敢过来我家?你在哪里,我过来。”
徐军路被噎了一下,但还是很愉悦地报了地址。
叶冉慈看着手上的戒指,两根手指套着戒指的边缘缓缓地把它滑到第一个指节那,稍顿,又慢慢地滑回去指根,如此反复了三四次,才拿过桌上的钥匙出门。
依旧是那家CLUB,叶冉慈看着那熟悉的装潢,自己对着镜子笑了下,可是效果不很好。她又对徐军路笑了下。
徐军路略略皱眉,“小慈,今天生日,别笑得比哭还难看。”
叶冉慈没有接话,拿过面前那杯酒在鼻端轻轻地晃了下,然后仰头一口喝光。
徐军路想阻止的时候,发现酒杯已经空了,同时也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一时便僵在那。好久才坐回去笑笑,“小慈,你结婚了?”
“嗯?”叶冉慈已经喝完第二杯,准备再倒第三杯了,听到他的话,抬头对他笑得眉眼弯弯,“你不知道?哦,我好像是忘记告诉你了。”
徐军路嘴角掀了掀,似笑非笑的,“那你老公呢?”
叶冉慈喝完第三杯酒,笑得眼睛更晶晶亮了,“出差。”
徐军路按下她的手,把酒杯从她手中掰下来,“小慈。”他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慢慢靠进自己怀里,“我一直觉得我还有机会,就在刚才突然知道你结婚了,但又突然知道了我不是没有机会。”
叶冉慈已经晕乎乎地酒精发作要睡觉了。
徐军路凑近她的脸庞,用食指刮刮她的鼻子,宠溺地又叫了声:“小慈。”见她朦胧着一双眼已经没了反应,便把她抱起来走出去。
也幸好是在这家CLUB,也幸好今天是她的生日,当然也是叶臻衢的。徐军路抱着她出去就碰见叶臻衢牵着诗诗的手迎面而来。
叶臻衢看见徐军路抱着自家妹妹已经不醒人事地出来,二话没说就上去揍了一拳,“人渣,把我妹放下!”
徐军路抱着叶冉慈倒退了两步,还是没站住,直接跌坐在地上。
叶臻衢过去把叶冉慈抱过来扶着,结果她软趴趴的直接就站不稳,只好抱出去放车里。他关上后座的车门一转身,发现诗诗和徐军路都同时站在自己身后。
叶臻衢看一眼在后座醉死了的叶冉慈,皱皱眉用手拍额头对诗诗说:“诗诗,你先回去吧,我明后天给你电话。”
诗诗一双秀眉蹙起来,隐忍着没有发作,转身就走了。
叶臻衢看着她上了出租车,再转回身看着徐军路,倚着车门,双手抱臂,“还有什么话要说?”
徐军路看一眼叶冉慈,“哥,我希望重新追求小慈,希望你不要阻拦,让她自己选择。”
叶臻衢笑着抖了下肩膀,“呵!小慈结婚了你不知道?”
徐军路抿嘴顿了下,说:“知道,但我也知道小慈现在并不幸福。”
“笑话,小慈跟着你才叫不幸!”叶臻衢拉着车门坐进去,一会又把头伸出来,“还有,别叫我哥,也别让我再看见你!”
车没开多远,叶冉慈的手机就叫起来,而且很有连绵不绝不等到她接誓不罢休的感觉,一直在那响。
叶臻衢只好把车停到一边,把她的包抽出来。手机上显示司湛宁笑得很灿烂的照片。他歪歪嘴角,觉着这照片很肯定和他现在的表情是两个极端。如果不是他碰巧及时出现,保不准这死猪都给徐军路吃了。他脑子里转过几个想法,最后还是帮她把电话接了。
叶冉慈半夜口渴醒过来,头还有些晕。她眨眨眼适应过来发现,自己睡在主卧里,而主卫里不断地响着水声。她扶着坐起来,又发现了自己已经换了丝质吊带睡裙的事实。她捧着脑袋,艰难地想,难道晚上她是和司湛宁出去了,喝酒了,再被送回来清理干净了?但印象中那个人明明是徐军路……难道徐军路新买的房子与司湛宁的装修一模一样?不可能,连软装都一样,绝不可能。
正在叶冉慈纠结着这是哪,浴室里的人又是谁的时候,门开了。司湛宁拿浴巾擦着头发出来。
“你……”叶冉慈把后面的是字咽回去,直接歪歪扭扭地下床要去看仔细。脑子晕,眼睛花,脚还软。
司湛宁一把接住要倒下来的她,圈在怀里,点着她的鼻尖,“生日快乐。”
叶冉慈眯着眼凑过去,“司……湛宁?”
司湛宁笑起来,捧着她的脸就亲下去,“本来是要给你惊喜的,结果在机场出了些事,现在只有惊,没有喜了。”
叶冉慈歪脑袋笑,结果脑袋没撑住,直接倒在他胸膛上了,“礼物。”
司湛宁忍不住在她鼻尖咬了一口,笑着问:“我算不算?”
叶冉慈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头枕在他的锁骨处,深深地吸了一口,“可以。”
“冉慈……”司湛宁把软绵绵的她往怀里紧了紧,所有的凹凸位置全贴贴服服地嵌好。他低低地叹了一声,“冉慈。”
叶冉慈身体虽然不受控制,但脑子还是能转的。她觉得这声音扫耳朵痒痒的,心痒痒的,连身下不可告人的地方也有一种不可告人的痒。她把自己有些下滑的身体往上攀了攀,迷蒙着眼应他,“嗯?”
很明显,这个蹭的过程,她起了反应,而他的,也起了反应。他们之间,上半身只隔了薄薄的一层真丝料子,而下半身,嗯……多了一层,浴巾。
真丝料子微微冰凉的质感,裹着两粒硬珠子在滚烫的肌肤上摩擦的感觉……形容不出的销魂。于是浴巾比真丝裙子厚多了,仍旧阻挡不住那种蓄势待发的势头。
司湛宁深吸一口气,唇擦着她的头发滑向她的耳垂,声音低沉沙哑,“刚才给你洗澡换衣服已经耗光了我所有定力了。”
叶冉慈觉得耳垂又湿又热,呆呆地应:“哦。”
她听见司湛宁低低地笑起来,然后延着耳垂往下的地方,一路湿漉漉地被点起了火。她明明觉得自己脑袋还是很清醒的,虽然一晃有些疼,一动有些晕,但思绪还是明晰的。但为何偏偏就答了哦呢?欲擒故纵?顺水推舟?或许,隐隐约约的,她在期待些什么。
司湛宁把她一捞,横抱上床,轻轻地放在自己身下。灯光有些暗,映着她脸上的一片潮红,半眯着的眼睛里离散着酒气。他划起笑,“冉慈。”
吻落在眼皮上,很暖。叶冉慈闭上眼睛的时候,也勾起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