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和米米套上小鸭泳圈,就跟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的跳进水里。
团团扣着小肉手扁着小嘴,站在泳池边,要哭不哭地望着她那两个哥哥。
“团团,是个胆小鬼!”米米欢快地扑腾着水花,大声地宣布道。
“哇——”团团闭上眼睛,放声开嚎。
游泳池的门被推开,原野穿着浴衣走进来,“爸爸,二哥欺负我!”团团跌跌撞撞地飞奔向她爸,告米米的状。
原野弯下腰将地上胖乎乎的肉团子抱起来,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原猛?”他一挑眉开口道。
“哇——”泳池里的米米被吓哭了,爸爸只要叫他的大名,他的臀就要开花喽。
原野今天不想揍他的臀,他刚在书房里看了育儿书籍,感触颇深,他决定做个智慧型的家长,以理服人。
“法克悠”的乳名最终还是没被采用,三胞胎的乳名是:糯糯,米米,团团。连在一起就是“糯米团”。
“米米,你上来。”他朝水里的米米勾勾手指,打算跟他讲讲手足友爱的事。
米米双手捂住臀部,仰天大嚎,他已经提前替自己的臀害疼。
老大糯糯无声无息地爬上泳池,他是三胞胎里最乖的,原野从来不打他的臀部。
“糯糯宝贝儿,怎么光着脚下来了?”一楼客厅里的姜芸看见大孙子,戴着个泳圈,湿淋淋地下楼,急忙迎上去,小心地搀扶住他。
“奶奶,您最好上去看看。”糯糯含蓄地说,他不能出卖爸爸,也不能置米米的臀部不顾。
等到姜芸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原野正将米米按在躺椅上,啪啪地揍他的臀部,他尝试和颜悦色地跟米米谈心,只是米米不识趣,躲在泳池里不肯上来。原野火了,大步上前,将他拎出来就揍。
“奶奶,救我——”看见姜芸,原本还一声不吭忍着疼的米米,立即悲痛欲绝的嚎哭起来。
“爸爸,不打了,不打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团团觉得二哥嚎得有些可怜,走上前轻轻拉原野的浴衣。
“阿野,他们还小才两岁,还没开始记事呢,你打了也是白打。”姜芸心疼地看着孙子的红臀,柔声说。
“跟你妈一样,好好说不听,非要找揍!”原野松开米米,黑着脸喝道。
晚上三胞胎睡在各自的小床上,辗转反侧,今天爸爸第一次在他们面前提到”妈妈”这个生物。
“爸爸打妈妈的丰臀,把妈妈打跑了。”米米趴在小床上,哀怨地说。
“那一定是妈妈不听爸爸的话!”团团很坚定地维护爸爸。
糯糯安静地躺着,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原来他们是有妈妈的,忧的是爸爸把妈妈打跑了……
儿童房里的小灯亮着,姜芸轻手轻脚地帮三胞胎拉上踢开的被子。
原野换了一身休闲打扮,站在房门口,手指绕着钥匙圈飞转。
“要出去?”姜芸半掩上儿童房,轻声问。
“去会所看一下。”原野说着沿着长长的走廊往玄关方向走。
“阿野,你觉得依依怎样,糯米团都很喜欢她。”姜芸跟在旁边,轻声问。
柔依依送阿秀回老家了,这几天不在家。
因为三胞胎的到来,徐希语跟原野和平地分了手,一晃两年过去了,他已经三十四岁了,该成家了。
“她是小姑姑,糯米团喜欢她很正常,我走了。”原野拍了拍姜芸的肩,不再听她唠叨,大步走了。
F城,天成会计事务所的员工集体聚餐。
“宁宁,喝个交杯。”王子端起酒杯,他现在还是她的老板。
“学长,学长,我喜欢了你十年,你到底还是娶了那个没眉毛的怪物!”宁宁跟他喝完交杯酒,打着酒嗝说。
“你醉了,我没娶露露,是莎莎,不过我们已经离婚了,我还有机会吗?”王子醉眼朦胧地看着她。
“我已经有Alan了。”宁宁拧着眉纠结地说,一个是新欢一个是旧爱,没想到她在三十二岁的高龄,变成了抢手的香饽饽。
聚餐快结束的时候,温柔漂亮的心理医生来接宁宁回家,女人们不错眼珠子地盯着Alan看,Alan对每个人都笑得很温柔,白衣胜雪的男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画。
“舅舅,我要结婚了,Alan是心理医生,有自己的工作室——”车里宁宁拨通陶承宁的手机,给他留言,舅舅度假去了,她一直联系不上他。
Alan双手握住方向盘,温柔地看她一眼。那晚带她出去兜风,路上出车祸了,她可能缺失了一小部分的记忆,不过没关系,不管她是不是病人,他都爱她。
他爱上了自己的病人,中了一种叫”爱情”的毒,而她是他唯一的解药。
留完言,宁宁把玩着手机,突然想到在H市的唐豆,很久没跟她联系了,自从唐豆嫁人后,她就再没见过她,想邀请她来参加婚礼,可是忘记她的号码了。
晚上宁宁爬起来喝水。
“姐,我爱她,现在不是跟你商量,只是通知你我要结婚了。”阮琢站在阳台上,握紧了手机。
因为他爱上自己的病人,家里人跟他断绝来往,一年前,他放弃了一切,跟着宁宁来到F城,一切从头开始。
“Alan,你疯了!”阮玉挂断电话。
“怎么了?”原野站在吧台里调酒玩。
“Alan要娶他的病人,真是疯了!”阮玉气得不轻。
“蓝色毒药。”原野调好一杯酒推给她。
阮琢点燃一根烟,他很少抽烟的,“阿琢。”宁宁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他比她还小三岁呢。
阮琢急忙掐灭手里的烟,将她拉到前面,俯下来抱住她,“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他温柔的声音呢喃道,因为家里人的强烈反对,他不敢将她带回去,他不能冒任何失去她的风险。
“我没那么好,不值得……”宁宁有些心虚,晚上听到王子的表白,她的心有些动摇了。
阮琢很好,可是他比她小三岁,他家里人强烈的反对他们,她没有信心跟他走到最后。
软软的唇堵住她的唇,宁宁睁大了眼睛,他的皮肤可真好,如此近距离的看,几乎看不到他脸上的毛细孔。
她这样盯着他看,阮琢耳根一热,不好意思地结束这个浅尝即止的吻。
“我是基督教信徒。”他垂着眼睑,轻声说。
“我可以考虑入教。”宁宁仰头看着他。
“刚才是我的——初吻。”阮琢脸一红。
“刚才也是我的初吻!”宁宁急忙说,她可不是老牛啃嫩草,她是老嫩牛。
两个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宁宁一直仰着头,他太高了,简直要仰断了她的脖子。
睡觉的时候,王子打来电话,“宁宁睡了吗,我想你。”他一口的吴侬软语。
宁宁爬起来裹着被子陪他聊天,“宁宁咱们俩在一起吧,我们得职病,至多颈椎有问题,心理医生要得职业病,那就是精神病了,孰轻孰重你要考虑清楚。”王子连吓带哄地说。
宁宁咬着唇,她心里有一个天平,左边是王子,右边是阮琢,真是难以抉择。
挂了电话,宁宁闭上眼睛就睡了,她做了个梦,毛躁躁的脑袋趴在她的胸口,头发刺得她又疼又痒,她呓语着:“阿野……阿野……”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宁宁不敢看阮琢的眼睛,晚上她梦到野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