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你追我赶地玩起打仗游戏,宁宁坐在客厅沙发上,视线如影形地追着他们两个的背影。
“老婆,热死了。”原野不时绕过来撒一下娇,怀里抱着玩具枪,身子半躺到沙发上,脑袋枕在她的大腿上。
他额头冒出细汗,头发被汗水淋湿了,宁宁一手擦着他额头的细汗,一手摸着他热烘烘的脑袋。
“渴了。”他傲娇地哼哼。
宁宁拿起茶几上的酸梅汁,插上吸管,将吸管送到他嘴边。
他叼住吸管用力吸了一大口,“要喝冰的!”他松开吸管,傲娇地说。
“刚出完汗不能喝冰的,会感冒的。”宁宁摸着他的脑袋,柔声说。
他很受用地挑挑眉,再次叼住吸管,乖乖地喝着不冰的酸梅汁。
“老婆,我去陪那小子玩了。”喝完酸梅汁,他爬坐起来,一脸不情愿的表情说。
“慢点跑。”宁宁摸摸他的脸,蜻蜓点水般的在他的唇角印上一吻。
他咧开嘴角,笑的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端着枪一阵风似朝楼上冲去。
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小男孩,他跟姜辰还不一定谁陪谁玩呢,宁宁笑着咬住吸管,小口吸着他喝剩下来的酸梅汁。
“原大哥很喜欢小孩。”柔依依端着水果沙拉放到茶几上,凉凉地说。
宁宁懒懒的挑眉。
“你还生得出来吗?”柔依依走到沙发后面,俯下来压低声音说。
“阿野让我帮你选个好婆家。”宁宁叉起一小片苹果,淡淡的说。
“你胡说。”柔依依站直了身体,握紧拳头。
“不骗你,照片我都要来了,对方比你大二十四岁,很有钱!”宁宁掏出手机漫不经心地找着照片。
“我不要,我不嫁!”柔依依的眼眶一下红了,丢下一句话,快步朝厨房走去。
宁宁扬扬眉,好心情地吃着水果沙拉,她手机里根本就没有陶承宁的照片。
姜辰这次住了两个星期,两个星期后他飞去另一个城市,找他妈去了。
这两个星期,宁宁一直带着他四处逛,现在突然闲下来,她一时有些不习惯。
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宁宁侧躺在榻榻米上,出神地望着窗外的雨。
原野去公司了,他似乎闲不下来,想要让他陪着她,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看外面的雨景,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只要待在家里,就对她动手动脚的。
宁宁扔了怀里的抱枕,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这两个星期,她白天陪姜辰玩,晚上陪原野玩——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窝有些发青,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真是不公平,她对着镜子幽幽叹了一口气,明明是一起做的运动,某只土匪就精神焕发的,她身上的精气大概全被他吸走了。
手机响了,陌生的号码。
“是我。”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宁宁手指轻轻的划着镜面,没兴趣地明知故问。
“我怀孕了。”那声音说。
“哦,谁的?”宁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天在包厢,他心情不好,我们在酒店过了一晚,没做措施,没想到中了。”周冉冉一字一句地说。
“疯子。”宁宁一下挂断电话。
几分钟以后一条短信发过来:”不信你现在可以来妇产科……”
明知道这一定是周冉冉设下的又一个陷阱,可是她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脚,就去看看好了,反正也不损失什么,坐在出租车里,宁宁忐忑不安地想。
出租车停在了路边,宁宁推门下车,一辆熟悉的路虎停在医院门口。
一抹娇小瘦弱的黄色身影从里面跑出来,一个男人追出来,黑着脸拉着女人的胳膊,半强制性的将她押进去。
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宁宁机械地咽了咽唾沫,嘴里一股铁锈味。
“活着呢?”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到她跟前,俯下来,将脸送到她眼前,竖起五根手指晃了晃。
徐岩出来放风,一出门就看见像雕塑一样站在细雨中的宁宁。
她睁着一双眼睛,眼珠子都不转了。
“徐,徐岩……”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住他的白大褂。
“威武不能淫!”徐岩很有骨气地挺直后背。
“帮,帮我一个忙——”她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发抖。
宁宁呆坐在徐岩的办公室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徐岩猫着腰溜进来,手里拿着他刚骗来的手术同意书。
名字是周冉冉,家属签字是原野,这是一份人工流产手术同意书。
宁宁直愣愣地盯着那个签名,他写的字很丑,除了他的名字,龙飞凤舞的很好看。
“看完了?看完了我送回去了。”徐岩小心翼翼地问。
宁宁木木地转身,走出他的办公室。
一离开医院她就吐了,浑身发冷,一阵一阵的恶心。
“老婆,我回来了!”原野敲着门,大声地叫道。
等了一分钟没人开门,他只得掏出钥匙开了门。
小香猪裹着被子盘坐在落地窗前。
“老婆,我买了卤肉饭,过来吃!”原野走到餐桌前,放下手里的外卖盒。
她坐着不动窝,“宝贝儿,吃饭饭了。”他大步朝她走去,俯下来伸手去抱她。
一道白光在他眼前一闪,凉凉的尖刀一下扎进他的胸口,宁宁突然转过身,一头撞过来,将他整个人撞倒在地,她直着眼睛,两只手死死地握住刀柄,用尽全身的力气推着刀柄,想要扎穿了他。
原野用力将压在他身上的女人甩开,他一手捂住汩汩流血的胸口,一手去拿裤兜里的手机。
滚到一旁的宁宁爬坐起来,猛地扑上去,张嘴咬住他拿手机的手。
原野疼得低叫一声,一拳击在她的脖颈上,将她打晕过去,掰开她的嘴巴,将已经血肉模糊的手从她的嘴里拿出来。
他捂着胸口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去,边走边拨通陶承宁的电话。
“宁宁疯了。”电话接通,他倒抽着凉气咬牙说。
两个人几乎同时挂断电话。
宁宁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黑了。
“醒了。”陶承宁守在病床前,柔声说。
“阿野呢?”她懵懵地问,她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见她拿刀扎进他的胸口。
“他没事,皮肉伤而已。”陶承宁安抚道。
“我真的拿刀——”宁宁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没事了,没事了。”陶承宁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长发。
原野躺在病床上,胸口缠着纱布,手上也缠着纱布。
轻轻的敲门声,门开了一条缝,身穿病号服的宁宁低着头,小碎步地挪进来。
“阿野,对不起。”她用衣袖擦着眼泪,哽咽道。
“出去。”原野闭上眼睛,他不想看见她。
“周冉冉流产,为什么是你陪着她?”她挪到病床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他闭着眼睛不说话。
“是萧易年的孩子?”她猜测道。
“是唐彦的?”她抽噎着问。
原野伸手按下按钮,“让她出去。”护士走进来,他冷冷道。
宁宁被护士赶了出去,她靠着门蹲到外面的地上,“我在这里守着他,哪里也不去!”她用力擦一下眼泪,冲一脸为难的护士发狠道。
陶承宁从走廊尽头走过来,身后跟着十几个保镖。
“宁宁,快起来。”看她赤着脚蹲坐在地上,他的心一揪一揪的疼。
“我不走,就在这里。”宁宁大声地说。
“乖,周冉冉那孩子是原筠庭的。”陶承宁将她搀扶起来,轻声说。
她眼睛一亮,一下开心起来。
“现在我就送你们两个去度假。”陶承宁接过保镖递来的鞋子,蹲下去帮她穿上。
“嗯!”她开心地点头。
“你们想干什么?”原野睁开眼睛,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十几个保镖。
两个保镖压住他,一个保镖给他注射了一针管的麻醉药。
有人将他抬到担架上,原野眼皮越来越沉,最终彻底失去了意识。
“舅舅,阿野怎么还不醒?”宁宁半趴在床边,一脸担心地看着沉睡不醒的原野。
“轻微的颠簸都会牵扯他的伤口,提前给他注射了麻醉剂。”陶承宁淡声说。
陶承宁的私人专机载着他们飞向某国的岛屿,他买了一个小岛,那里四处环海,是天然的监狱。
只要他不放人,原野就休想离开岛屿,宁宁要是疯了,就让他留在岛上陪她一辈子,她要是死了,就让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