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份关于原筠庭和原野的亲子鉴定报告,结果是非亲生。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原莲,你就这么想杀兄弑弟,谋得家主之位?”姜芸连正眼都不看那份报告一眼,无波无澜的语气问。
“你说这报告是假的?”原莲被气笑了,这老女人还真是睁眼说瞎话。
“不是吗?”姜芸淡然地反问。
“原筠庭人就住在酒店,原莲,你敢不敢光明正大的取证再验一次DNA?”姜芸淡淡地问。
“你以为我不敢?”原莲阴阴地笑起来,这是他费尽周折才验出来的结果,其真实度是百分之百的。
“你要是敢,就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了。”姜芸不以为然地冷笑。
原莲指了指她的脸,“你等着。”她如此淡然处之的态度,不禁让原莲心中泛起了嘀咕。
他是让别人取的原野的头发,这其中会不会出现失误?
原筠庭跟小服务员在套房的大床上,颠鸾倒凤地玩得正高兴,扫兴的门铃响了。
原筠庭穿上浴衣,走出卧室去开门。
“爸,您最好看看这个。”杵在外面的人是原莲,他将手里的报告递给原筠庭。
全是英文,原筠庭一看见这些字母就头大,“什么东西?”他不耐地问。
“您和三弟的DNA鉴定报——”原莲的声音戛然而止。
原筠庭扬手一巴掌摔在了他脸上,“小畜生,收起你的心眼,原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滚——”原筠庭一脚踹中原莲的小腹,将他踢倒在地,似乎还是觉得不解恨,他又劈头盖脸地狠踹了他几脚。
原莲倒在厚厚的地毯上,身子蜷缩成一团,一声不吭,他从小就怕原筠庭,怕他的拳脚,可是他更加的崇拜原筠庭,像崇拜天神一样崇拜他,原筠庭的江湖豪气,他的发迹史,他跟女人们的情史,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原莲狂热崇拜的。
原筠庭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他打累了,“小畜生,你再给老子耍花枪,老子活剐了你,滚球!”他厉声吼道。
原莲扶着墙爬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了,他觉得自己这次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他们兄弟五个,最像原筠庭的就是原野,他们拥有同样的强悍体格,火爆的脾气,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
“筠庭。”周冉冉裹着浴巾,披散着长发,赤脚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嗲嗲地叫道。
“滚。”原筠庭指着门口方向。
周冉冉愣愣地望着他,原筠庭二话不说举起圆凳就朝她砸去。
周冉冉顾不上惊叫,拔腿就逃。
圆凳砸到了门上,门砰地一声合上了。
手里的几张纸掉下来,原筠庭腿一软一下子坐到地上,他闭上眼睛,张大嘴巴,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汩汩地滚落下来。
姜芸怀上原野时,特意飞去加拿大待产,一个很喜欢姜芸的学长也移民加拿大,原筠庭常听二姨太讲一些姜芸和学长在学校的罗曼史,这事不能细想,细想原筠庭就想宰人。
他怀疑过原野不是他的儿子,可是他害怕,害怕去调查。
曾经这世上还没有让他害怕的事,可是他居然会害怕一个婴儿,他宁愿选择自欺欺人,为了不让自己犯疑心病,失手摔死他,他早早地送走这个孩子,眼不见为净。
这事就像一根刺一样鲠在他的心里,现在原莲这个小畜生大概是听了二姨太的挑唆,生生地剖开他的胸膛,挖出他的心,揉搓成一团——“哎呀,操——这个小畜生,我——”原筠庭躺到地毯上,难受得直哆嗦。
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去跟姜芸当面对质,她要是什么都承认了,他一定会弄死她,再弄死那个野种,她们两个要是死了,他活着也没意义了,他不一定立刻就会死,至少是生无可恋,原筠庭闭着眼睛,呜呜咽咽地低嚎着。
原莲一个电话,他的手下立刻放人。
三个劫匪在逃离H市的途中,被特警打成了筛子,那一包的钻石项链原封不动地归回给失主。
二姨太打来电话,做DNA检测的头发,原筠庭的头发是她提供的,原野的头发是原莲自己想办法弄的。
“她承认了吗?”二姨太问。
“没有。”原莲沮丧地答道。
“怎么会呢?”二姨太疑惑地自言自语。
当年她没少往姜芸身上泼脏水,姜芸从没站出来为自己解释一句,二姨太知道她是不屑于解释,姜芸一直就是这副高高在上,清高无比的姿态。
二姨太也明白姜芸为什么不解释,因为她恨原筠庭,恨他的背叛。
这次她提供的头发不是原筠庭本人的,所以检测的结果当然是非亲生,她原以为凭着姜芸对原筠庭的恨,这次她会很干脆地一口承认下来,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刺激原筠庭,看他痛苦了,姜芸就开心了,这几十年,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高高在上的仙女下凡了?难道姜芸也对原家的家主之位动了心思?二姨太胡思乱想着,一下紧张起来。
她明白姜芸在原筠庭心里的位置,只要她一句话,原筠庭什么都会给她,包括他的命。
“干妈,要打电话给原大哥吗?”回到家里,柔依依一颗心还七上八下地乱跳。
绑架,她们刚才居然被绑架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姜芸漫不经心地说。
柔依依咬咬唇欲言又止,她觉得干妈就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现在她们二房都骑到头上拉屎了,她还一味地隐忍和退让。
徐希语回到宿舍,莫名其妙的被绑架,又莫名其妙的被释放,她沉吟几秒,拨通原野的电话。
“leon,我刚刚到家。”她轻声说。
“这么晚?”原野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深夜了。
“路上遇到ben先生,他绑架了我,然后又放了我。”徐希语轻松的语气说。
“ben是哪个鬼?”原野莫名地问。
“是,是你二哥。”徐希语困难地说。
“看来他又欠收拾了。”原野头疼地抚额。
“leon,明天我妈妈的生日,你会来吗?”徐希语声音中带着那么明显的忐忑。
“当然会去。”原野一口应道。
“呵呵,那不打扰你了,leon晚安!”徐希语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
“晚安。”原野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