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魅会所,原野边开车边深刻反省,车子嘎吱一声停下来,反省的结果让他很是震惊,这段时间,他居然只睡了一个女人,难道是老了,体力不支了?
他很快甩掉这个荒唐的想法,他坚信即便到八十岁,他依然能金枪不倒。
他是个重欲的人,当年柔姗姗还活着的时候,他外面照样是彩旗飘飘。
扫了一眼摩天大厦上的巨幅海报,蜜儿俯身撅臀,嘴唇微启,表情甚是撩人,原野眯起眼睛,她真是个性感的尤物。
“阿野,水管堵住了——”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蜜儿适时打来电话,娇滴滴地说。
“小妖精,我现在就去帮你捅。”原野挂了电话,飞车驶往蜜儿住的地方。
半路上手机再起响起,来电显示”小香猪”。
原野冷哼一声,她真拿他当鸭子了?
铃声响了八遍以后,原野才按下接听键,“老公——”小香猪气若游丝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又怎么了?”原野轻哼一声。
“老公,我晚上游泳,泳圈漏气了,我差点被淹死,呜——”小香猪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
原野打着方向盘,车子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朝相反的方向疾驰去。
就她那个怂胆,还总是撒欢似的往水里跳——原野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着。
宁宁趴在软乎乎的被窝里,越想越后怕,明年的今天,差点就变成她的忌日,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
“原大哥。”看见阴沉着脸走进来的原野,柔依依怯怯地叫道,身后的阿秀更是吓得直哆嗦。
“宁宁溺水了?”原野冷着脸问。
柔依依默默地点头。
看来小香猪没骗他,原野黑着脸,大步朝楼上走去。
柔依依紧紧跟在后面,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那个胖女人敢打小报告,她就推个一干二净,死不承认。
“你脑子进水了?”原野一脚踢开门,大声呵斥道。
床上鼓鼓的一团动了动,从乳白色的被子下探出一个脑袋来。
“老公——”宁宁弱声叫道。
苍白如纸的脸,满脸的泪痕,小嘴唇都发白了,看来这次真是吓得不轻,原野心里的那股怒气一下烟消云散了,坐到床边,连人带被子一起捞进怀里。
“要不是依依——”宁宁吸一下鼻涕,泪眼朦胧地望向柔依依,后者一下挺直了后背,这是高度防备,随时准备回击的肢体语言。
“要不是依依叫救护车,我就死掉了。”宁宁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缩。
居然还叫了救护车,这么严重!
“依依,很晚了,早点休息。”原野一下一下地抚着小香猪的后背,给她压惊,对杵在房间里的柔依依说道。
柔依依紧紧抿着唇,一声不吭地走出卧室,帮他们关上房门。
“活该,你以后还气不气我了?”原野嘴里说着狠话,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温柔地帮她擦眼泪。
她什么时候气他了?纯粹是贼喊捉贼,倒打一耙!
“不敢了。”尽管心里不服气,宁宁还是可怜兮兮地瘪瘪嘴,乖巧无比地说。
“小乖乖,老公疼疼你。”她一服软,原野顿时就觉得柔情万丈,抱着她又是亲又是啃,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
“老公,我怕怕,心还扑通扑通地跳——”他一温柔,宁宁就恨不得软成一扑水,掉着眼泪,抓住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可不是,小香猪的心果然跳得很急促。
“我可怜的小宝贝儿,不怕了——”原野像抱婴儿似的,抱着她轻轻摇晃着。
这一晚,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只是互相依偎着,说些肉麻的话。
这期间蜜儿打来电话,她还等着捅水管呢,原野拿起手机,直接掐断电话,蜜儿再也没打来电话。
“怕怕——”怀里的人被手机铃声吓了一跳,受惊似的拼命往他怀里钻。
“宝贝儿不怕,老公在呢。”原野收紧双臂抱紧她,低头亲吻着她的眉眼。
宁宁合着眼睑,一脸幸福地趴在他的胸口,她的男人怀抱可真温暖,手臂可真有力气,她的土匪呵,整颗心被幸福和甜蜜填得满满的,这一秒即便死在他的怀里,也无憾了——啊呸,打木头打木头,她要跟他一起慢慢变老……
清晨,原野睁开眼睛,怀里像抱着一个火炉,小香猪满脸通红,伸手探一下她的额头,直烫手,她发高烧了。
“宝贝儿醒醒,我带你去医院。”原野抱着她,小心翼翼地坐起来。
“去医院干嘛?”宁宁闭着眼睛,呢喃问,真好,早上醒来还躺在他的怀里,她最讨厌一睁开眼,就看不见他的人影。
“你发高烧了。”原野大手覆在她滚烫的额头上。
“没事,这是被吓的,老公,你倒一碗水,拿一根针过来。宁宁闭着眼睛,老神在在地说。
“好。”原野将人放进被窝里,掖紧了被角,跳下床。
“热水还是凉水?”他问。
“自来水就行。”宁宁眯着眼睛,柔声说。
“什么针?”他又问。
“绣花针。”这家伙废话可真多,宁宁依然温柔地回答。
原野很快端来水碗和针,然后按照宁宁的吩咐,将绣花针放进水碗里,半蹲在床边,对着她的脸开始”叫魂”。
“宁宁回来吧,回来吧——老婆,我们还是去医院吧。”原野不认为这样就能让她退烧。
“我奶奶,我妈妈都是这样做的,让你叫,你就叫。”宁宁忍声说。
“哦,宁宁回来吧,回来吧——”原野半信半疑地继续叫魂,虽然心里觉得这样子傻透了,可是很新鲜,他从没玩过这样的游戏。
宁宁一脸惬意地享受着高烧,小时候受到惊吓,奶奶和妈妈都是这样做的,虽然未必有效,但是被家人这样放在手心里疼爱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放下吧,老公你上来,帮我捂汗。”宁宁勾勾手指,招呼他。
原野将水碗放到她指定的位置,听话地爬到床上,搂着她继续睡觉。
他不时摸摸她的额头,再看看床脚放着的水碗,看一眼水碗,再摸一下额头……他不习惯醒了,什么也不做的躺在床上。
中午阿秀母女收拾东西,奔赴香港,原野也接到姜芸打来的电话,原家的老管家退休了,柔依依飞过去,接替管家的工作。
原野尊重柔依依的想法,既然她想去,那就让她去,毕竟做管家,是她的奋斗目标。
出了一身汗的小香猪,果然是退烧了,原野抱着她走下楼。
宁宁躺在沙发上,教他怎么淘米,怎么煮稀饭,她动嘴,他动手。
原野这辈子第一次亲手熬了一锅黏糊糊的白米粥,雀跃不已。
“老婆,放糖好吃,你不放糖吗?”他将方糖扔进碗里,开心地问。
“我爱吃咸的。”宁宁温柔地摸摸他的脑袋。
“老婆,我熬的粥好吃吗?”他黑眸晶亮地望着她,表扬我吧,快表扬我吧。
宁宁舀起一勺粥送进嘴里,“真的好吃呢!”她露出惊喜不已的表情。
“那我以后天天给你熬粥。”他很受用地挑眉。
宁宁宠溺地摸他的脑袋,不得不说,土匪乖巧听话的时候,真是惹人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