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奶奶戴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奶奶,我结婚了,这是原野。”宁宁牵着原野的手走到病床前,将手里的两个红本本举到宁奶奶眼前。
“奶奶,我是阿野。”原野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乖巧地叫道。
满头银发的老人缓慢转动着眼睛,视线落在原野身上,从老人的眉宇间还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艳,鹅蛋脸,白皙透明的皮肤,如水般清澈流动的眼睛,黑白分明,好像会说话。
“奶奶,您的眼睛真美。”原野忍不住赞叹道,这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毫不逊于年轻的女孩。
“我奶奶以前可是大理第一美人!”宁宁自豪地斜睨他一眼。
“奶奶现在也是第一美人。”原野看着宁奶奶,实心实意地说。
宁奶奶说不了话,一双眼睛里溢满了笑意,隐隐还有一丝骄傲和羞涩,年轻时,她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后来嫁入家底殷实的夫家,丈夫疼她,呵护她,她生下宁苏海后,丈夫顾惜她的身子,顶住家族的压力,硬是没舍得再让她经受第二次十月怀胎之苦。
宁家家大业大,却只有宁苏海一个继承人。
宁奶奶越看原野越是喜欢,这孩子剑眉朗目,身材挺拔高大,一笑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阳刚气十足,现在的男人都太阴柔了,漂亮得不像男人。
“宁宁来了。”苏海走进病房,视线不住地打量着搂着他女儿的男人。
“爸,我是原野。”原野察言观色,猜出来人是他的岳父。
“你好。”宁苏海握住他伸来的手,这年轻人的手很有力气,手掌上面均匀地分布着一层薄茧,看样子应该是常年习武健身练出来的。
健身教练?拳师?军人?
宁苏海在心里猜测原野的身份和职业,有一点他能肯定,此人一定不是坐在写字楼里的白领。
跟在后面进来的周冉冉垂着眼睑,安静地站着,没人介绍她,只要有宁宁在的地方,她就总是被人遗忘的那个。
宁苏海主动热络地跟原野聊天,女儿不原谅他,现在只能在女婿身上下功夫了。
宁宁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握住宁奶奶挂点滴的手,帮她暖手。
宁苏海说了一句风趣的话,原野放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肆意洒脱很有感染力,就连宁奶奶也跟着露出欣慰的笑容,她从原野身上看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豪爽性情。
听着这张扬的笑声,周冉冉的脸一白,她轻轻挪步,挪到可以看见原野正脸的位置上,腿一软,她扶着沙发慢慢地坐下。
她有一个舅舅是煤矿老板,五年前被一个男人一脚踢断子孙根,后来舅舅带了四十多个人,去找那人报仇,再后来舅舅再也没能回来。
那天煤矿闹事,她碰巧回娘家,亲眼看见了舅舅痛苦倒地的样子,当时那男人也是这样张狂地大笑,可是他眼里尽是煞气,上百个人硬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
周冉冉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着,她现在怀疑这一切都是宁宁在背后捣鬼,所以她的舅舅才会惨死,她没想到宁宁会报复她的家人,而且居然从五年前就开始报复了……周冉冉越想越心惊,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宁苏海看了妻子一眼,没太在意,每次见到宁宁,她都是这个样子。
“左还是右?”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了,向左是去他的房子,向右是她的小公寓。
甲壳虫慢慢驶出停车场,向右驶去。
超级显眼的银色跑车以龟速行进,紧跟在甲壳虫的后面。
宁宁握着方向盘,四平八稳地开着车。
跟在后面的人终于没了耐性,银色的跑车追上来,狠狠别了她一下。
你敢不敢再慢点?!原野一脸不爽地盯她。
宁宁扯了扯嘴角,朝他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
“靠!”原野低咒一声,放慢了车速,乖乖地跟在她后面。
宁宁的眼眶一热,“妈妈,我结婚了,虽然没信心,可我还是想要努力抓住幸福,他跋扈幼稚还很花心,头发像钢针一样扎手,可我还是想生个像他一样的儿子,头发像刺猬,张狂又跋扈,一个小土匪——”
宁宁脑海里闪过大小土匪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一辆黑色奔驰别了她的甲壳虫一下,宁宁心平气和地放慢车速,让奔驰过去,她从不开斗气车。
作死,连我的女人都敢别,原野冷了脸,踩下油门,嗖地一下追上前面的奔驰。
“抱歉——”奔驰车主抬手跟别他的人道歉。
原野冷哼一声,道歉也没用!
宁宁远远地看着前面那辆奔驰一头撞上了路边的护栏。
“有你那么开车的吗?撞上路人怎么办?”甲壳虫安全抵达小区,宁宁火大地对倚在跑车上的男人叫道。
其实她心里更担心的是他,这样开车很危险的,他知不知道!
“谁让他别你。”某人毫无悔改之心。
“你刚才还别我来着!”宁宁下巴颤了颤,嘴上吼他,心里却暖暖的。
“你只能被我欺负!”原野长臂一揽,将气鼓鼓的女人搂过来。
宁宁轻哼一声,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下,心里乐开了花。
“老婆,我饿了!”他用脑袋拱她的脖子。
“想吃什么?”她板着脸问,两只爪子却紧紧环上他的腰。
“一鱼三吃,还要吃肉!”他过了半个多月苦行僧的日子,已经严重的欲求不满。
宁宁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超市应该还没关门。
“小原子,背哀家去买菜!”她用肉肉的手指头,戳着他结实的胸膛。
原野立刻屁颠颠地蹲下来,美食当前,让他干什么他都乐意。
宁宁趴到他后背上,双手轻轻的环住他的脖子。
他毫不吃力地背着她,大步流星地朝最近的卖场走去。
他的后背结实而又温暖,宁宁脸贴着他的后背,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这有节奏的心跳声,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原野感觉到两团软软的肉压在自己的后背上,“累不累?”吐气若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晚上让你知道爷的体力。”他一挑浓眉,玩味地说。
“那我就拭目以待咯。”宁宁脸一红,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对着他的耳朵吹气说。
她发现他好像很喜欢,她摸他的头发。
“晚上爷整死你!”原野喉结上下涌动一下,沙哑的声音说。
可能是禁欲太久的缘故,他的身体居然被小香猪撩拨的蠢蠢欲动起来。
“坏蛋。”两个人明显不是一个段数的,宁宁败下阵来,她将脸埋进他的脖颈间,酡红着脸,闷闷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