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别让我看到你与这个婆子见面,要不然,我就打死她,送到乱坟岗上去喂狼。”
“随你的便,除了威胁,你还会什么?”窦子涵知道,她越在乎这个婆子,那婆子的日子可能就越不好过,所以,神情冷淡地说完,不再搭理这个便宜爹,就径直向回房的方向而去。
两个丫鬟见状,忙跟了上去。
窦大贵神色阴沉地地注视着长女远去的背影,等那身影越来越远时,才转身道:“这婆子怎么让她进这院子来了?”
“回老爷的话,是她趁府中其他人不注意,溜进来的,小的本来要马上把她赶出去,没想到大小姐已经看到了她。”先前被窦子涵踹了一脚的家丁忙回道。
“将她处理掉,看着就碍眼!”窦大贵面无表情地道,这婆子的存在,让她不得不忆起以前的一些事情,这让他的心情变的很恶劣。
“老爷,这赵婆子现在又聋又哑,我们还是将她赶出府,任凭她自生自灭好了。”总管在一边道。
“老徐,你跟了我有二十多年了吧,当年杀人如砍菜一般的你,如今心软了?”窦大贵的目光盯住总管。
那总管见状,低下头去。
“罢了,当年我就知道你对她有点意思,今天就看在你的面上,留她一命吧!”
“谢老爷。”那总管行礼,目光中的神情复杂。
窦子涵回到房中之后,一直还在想那个婆子的事情。吃过饭后,找了个借口,将两个丫鬟都给指使离开,她才将那婆子给她的袖中之物拿了出来,细细观看。
这是一块玉质上乘的玉佩,白色透明的玉质,并不是很正的那种圆形,感觉像个球形平面,上面镂刻了一些比较复杂的花纹,中间好像有个字,是个苹字。
窦子涵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但她却知道,一个刷马桶,扫茅厕的下人却有这么一块珍贵的玉佩,身份就绝不简单。
她为何要把这玉佩偷偷递给她呢?想必是知道她的身份的?
自己不是这身子的原主,有些问题还真是搞不明白,不过看那凶残便宜爹如此忌讳那个婆子的样子,那个婆子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
可那婆子现在又聋又哑,就算她找到什么机会,才见到那婆子,也无法从那婆子口中知道什么呀!
到了这个时候,窦子涵才想起,自从她醒来之后,还从来没发现这具身子长的怎么样呢?再房内游目四顾了半刻,却没有看到一面称之为镜子的东西。
她心下有些奇怪,按理说,闺阁中的女儿家这东西是少不了的,难道是因为这具身子的脸长的太难看了吗?她不由地伸手往那脸上摸去。
法医其中有一个很厉害的工作就是将死去许多年的死者的颅骨进行颅骨复原,然后根据做出的头骨模型来判断这死者活着时的大致相貌。
此时,她摸自己现在这张脸,觉得这五官搭配应该没有什么错位的地方呀,这房内为何就是没有一面镜子呢?
窦子涵还在思考关于镜子的问题时,阿蓉将吃完饭的碗筷之类的送到厨房后,端了一盘点心回房了。
“大小姐,吃点点心吧!”阿蓉看了看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以前的大小姐冷冷的,好像这世上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可现在的大小姐变的那么凶狠,越来越像老爷了,不对,不对,大小姐只是对那些坏人凶狠,怎么能和老爷一样呢?
“镜子呢?”窦子涵随手掂起一块点心,往口中喂去,这时代的点心虽然不像后代那么精致,但咀嚼起来也很有味道。
“镜子?”阿蓉先是有些迷惑不解,但片刻后,神情就显得有些慌张,“小姐,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要看到镜子吗?”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去给我找面镜子来。”这具身子为何不愿看到镜子?难道以前的镜子有古怪吗?
“小姐,万一又在镜子里看到红发黑面的怪物怎么办?”阿蓉的声音有些发抖,一年前的一个晚上,她如往日一般服侍大小姐在镜子前卸掉头上的钗环,可突然那镜子里面竟然出现了一个红发黑面身穿红袍的怪物,当下就把她吓得晕倒了。
自从那次事情过后,小姐就不让在这屋子里摆镜子了,今个,怎么又想着要镜子了?
“红发黑面的怪物?”窦子涵自语,这又是什么东西?难道是有人曾半夜装神弄鬼地害过人,然后给这丫鬟还有原本的窦子涵造成了心理恐慌,她们才如此忌讳镜子?
“是呀,大小姐,您还连着做个几个晚上的噩梦呢!”
“那就算了,我休息一会,你们自便。”窦子涵虽然对这具身体的长相有些好奇,但也仅止于好奇而已,其实对她来说,容貌怎么样都不是原本自己的,加上,这多半日来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又刚吃饱了饭,此时,感觉身子有些困乏,想先好好休息,养好身子,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
知府的小妾她绝对是不会当的,那么只有逃离这个家一条路可以选择了。只是,这阴沉凶残的爹,看起来也是个狡猾的主,恐怕不允许她临时逃婚吧。看来,要从长计议了。
窦子涵刚上床,闭上眼睛,丫鬟阿莲就回房了。
“小姐睡了?”
“嗯,阿莲姐,那个赵婆子看起来好可怜呀,今天为何要拉着小姐呢,难道她有事要求小姐吗?”
“我们做奴婢的,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小心祸从口出。”
“阿莲姐,那赵婆子今天看小姐的眼神跟我娘看我的眼神很像,所以,我有些好奇,您进府早,知道她的事情吗?”
“我虽然进府早,知道的也不必你多,不过,我偶尔听后门的一个婆子说,这个赵婆子当年可是夫人的奶娘!”
“夫人的奶娘?这怎么可能?”
“嘘,小声点,我说的是大小姐的娘,不是现在的夫人。”阿莲压低了声音,不过这两个丫鬟就坐在离床不远的地方,以窦子涵的耳力,还是可以听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