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将东西放在院子里,都退下去,没有召唤不要乱说乱动。”
这些小厮们还有两个婆子闻言,都有些迟疑,却将目光投到了李三公子脸上。
“怎么,三少奶奶的话没听到吗,还不快按照吩咐去做。”小四见李三公子的眉头皱了起来,忙喝斥道。这些人怎么不知道看眼色呀,难道不知道现在的三公子就是妻奴的代表吗?三少奶奶在这个院子才是老大。
“是,三少奶奶。”这小厮和婆子们这时也醒过神来,忙应了一声转身就向外走去,他们可不想被三公子给记挂着。
等闲杂人都清场完毕之后,就剩下了含笑,窦子涵,李三公子,小四他们四人。
“你们两个去外边先将锅架好,然后再把这木箱里的骨头抬出去。含笑,将那些醋给我放到水盆中,再去将我的那个箱子去拿过来,”当开始进入工作时,窦子涵就会理所当然地指挥起当场的这几人了。
“小四,这生火的事情本公子就交给你了。”李三公子闻言,也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一把扇子来,刷地一下打开,往窦子涵身边一站道。
“公子,那你做什么?”刚才三少奶奶可是说的是他们两个人呀,凭什么他一个人做。
“笨!”李三公子刷地一下,又将这扇子合在了一起,然后在小四的头上敲了一记道:“本公子当然是要陪着你家三少奶奶了。”
“公子,你可以更无耻一些。”小四嘟囔着,背上背着锅,出门去生火去了。他刚才偷偷地看了一下,三少奶奶这是要蒸骨头呀,真是特别的爱好,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有一个预感,从此之后,压榨他的人可能又要多一个三少奶奶了。
至于剩下这箱子吗?李三公子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小四的动手能力还不错,也不过用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就将火升起来了,锅也摆在了上面,锅里的水也注满了。
窦子涵检验了一下,那把伞,还有其他的东西,确认都没有什么问题后,这锅里的水也被烧的差不多了,窦子涵带上羊皮手套,这才将这骨架分部一节一节地放入锅中。
在这个过程中,李三公子并没有多手多脚,而是站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
小四眼睛也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看着。
足足煮了将近两个小时之后,窦子涵这才将锅里面的尸骨一一取出,然后将酒和醋喷在上面,然后将伞执起来,在太阳下,观察尸骨上的变化,最后,果然不出她所料,这骨头上有许多击打过的痕迹,说明这具女尸在生前时应该经历过暴力对待。
不仅如此,这女尸的头骨部分也有很明显的痕迹,说明这女子生前头部也受到过很剧烈的外力撞击。
“乖娘子,你真厉害,这骨头有问题?”窦子涵用目光能看到的东西,李三公子自然也可以看的到,他不但在看骨头,还在看窦子涵的一举一动,这时,看到骨头上显示出的痕迹,心中大概也猜到了自家宝贝娘子的目的。
“嗯,这人极有可能死于非自然死亡。你看,这些地方,生前一定是受过很严重的外伤,就是不知慕容大人从哪里找来的这具尸骨。”窦子涵顺手给这李三公子普及了一点简单的验尸知识。
其实,这骨头要是放在现代,采用先进的科学技术,很容易检验出这些问题来,可是在这个时代,实在条件有限,这样来验尸也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虽然不知道这骨头的来源,窦子涵还是整理了一封详细的验尸报告。
不过这验尸报告,窦子涵也折腾了一段时间,她要用这时代的语言将这内容尽量平常话,不出现现代的一些术语,而悲催的小四自然又被李三公子奴役着做那些善后工作。
窦子涵将验尸报告封存好之后,派人将那箱子的尸骨和这验尸报告一起送给慕容月后,李三公子就像个傻子一样,一直盯着她看,是眼睛也不眨地盯着她看,她坐下,他就坐在她身边,面对面盯着她道:“原来娘子这么厉害呀!”
这话李三公子绝不会说一遍,他是每隔大概三分钟又重复一次,窦子涵听的是满脸的黑线,想想,每三分钟一次呀,还一个字都不变,她从来不知道这李三还有唐僧附体的时候。
刚开始,她还反驳两句,装作很淡定地道:“厉害什么,学仵作验尸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可她说了,李三根本就没反应,还是每隔三分钟碎碎念一次。她忍无可忍,干脆出了院子,打算在英国公府逛一圈,暂时让耳边清静一些。可李三公子岂会让她如愿,她走到那里,他跟到那里,还是继续当自己的唐僧。
小四送东西去京兆尹衙门前,李三公子就在碎碎念,等他回来复命时,自家公子还在碎碎念,而且,念来念去,越念越哀怨,哎,自家公子又魔怔了,事实上,他也被自家三少奶奶给震住了。
到了用晚膳时,李三公子一边将饭菜往窦子涵的碗中放,一边还道:“乖娘子,你这么厉害,要补补,才能一直厉害下去。”
窦子涵最药物还是很敏感的,她怎么觉得晚膳的菜色多半都是药膳呢?这药膳就算味道再好,那味道也不能和一般的饭菜相比,特别是这个时代的调味品有限,做出来的药膳有的窦子涵实在不想吃。
她也留意看了,这李三自己几乎没吃这些药膳,这些饭菜多半都进了她的碗中,也许,他安排了药膳是真的为了她身体好,可是,她总觉得他的行为有点异常。
到了晚上,睡到了床上,李三公子将窦子涵揽入怀中,还在碎碎念:“乖娘子,你真的好厉害!”
窦子涵终于无法忍受了,当下伸出双手,揪着他的耳朵道:“给我闭嘴好不好,你都说了多半天了,是要烦死我,另娶个老婆是不?”
“乖娘子,好娘子,只要你说一声,夫君你也好厉害呀!为夫就心理平衡了。”某人不去揪她的耳朵,而是去亲她的耳垂,并在她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