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这种事还真不好说,要不,后天不是府上每个月来请平安脉的日子吗,您何不让太医帮三少奶奶也看看,到时,这流言到底是不是真的,您老人家心中也有了个准数不是。”琴儿这时也开口道。
“是呀,老祖宗,琴儿说的不错,我们现在还是先让太医确认一下三少奶奶的身体状况才是,等确认清楚了,到底下一步该怎么办,您老人家才能做打算。”韩嬷嬷接着道。
“也只能如此了,哎!这阳哥儿,怎么就不能让我省心一些呢?”李老祖宗想了想,也觉得琴儿的建议不错,如果太医诊断这阳哥儿媳妇身子没有问题,那自然一切都好,谢天谢地,阿弥陀佛,可如果这身子万一有问题,看现在这个样子,成亲才几日,休掉这个孙媳妇是不可能的,而她除了子嗣这一点,也不是说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孙媳妇,那么,只能张罗着给阳哥儿早点弄一房平妻了。
李老祖宗为啥想的是平妻,而不是为李三公子纳妾,那是因为在东唐朝,律法是允许纳平妻的,三妻四妾是真有人这么干的,另外呢,就是,这时代的人对嫡庶看的很重,平妻的儿女们虽然不如正妻的尊贵,可那也是嫡出,将来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婚嫁都要比庶出的享受更多的福利与选择权。
李老祖宗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孙子将来的子嗣都是妾生子,至于有了平妻之后,到底要不要纳妾,李老祖宗现在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窦子涵与李三公子回院子的时候,在半路上,碰到英国公的人将李三公子请去了英国公的书房。窦子涵一人自然先带着两个丫鬟回房了。
回房之后,她身边带来的陪嫁妈妈,就是当初在崔家的任妈妈就主动迎了上来,小声道:“三少奶奶,您要的东西,慕容夫人给您送来了。”
窦子涵的脚步一顿道:“东西现在在哪里?”
“在西边的厢房。”
“哦,找两个人将东西给我抬到卧房来。”窦子涵落座,等着丫鬟们准备自己梳洗的物品。
“好的,三少奶奶。”任妈妈今日在府中得了窦子涵的吩咐,说要是慕容夫人送来的东西让她先收好,可慕容夫人送来那么一个大箱子,外边上的锁,任妈妈其实也有些好奇,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可她还是很懂规矩的,窦子涵不说,她也不会多问。
当下也只是找了两个粗壮的婆子,吩咐她们将那大箱子抬到窦子涵和李三公子的卧房来。
等窦子涵将身上累赘的外出衣袍换掉,换上清爽舒适的睡袍之后,任妈妈也找人将那哥大箱子抬入了窦子涵的房中。
含笑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大箱子,还是忍不住问道:“三少奶奶,这箱子里是什么?”
窦子涵挑了挑眉道:“你真的想知道?”
“这……奴婢只是有些好奇。”含笑笑着道。在窦子涵身边相处久了,含笑也知道这位三少奶奶性子,只要身边的人不作出出格的事情,这个主子其实是挺随和的,所以,有时也敢和窦子涵开开玩笑。
窦子涵的目光掠过身边价格丫鬟道:“按理说,你们是我身边的人,有些事情将来还是需要你们帮我的,现在呢,我就给你们一个考验的机会,还有谁,想知道这箱子里是什么东西的留下,其他不想知道的,可以先回房休息了,那些胆子小的就算了。”
这样一说,倒是让身边另外两个丫鬟也留了下来,还有任妈妈,至于其他人,有些丫鬟是觉得有时知道的事情少一点比知道的多一些更好,有的是确实胆子小,不敢看。
等房间内只留下几个窦子涵比较心腹的丫鬟之后,窦子涵也不用她们动手,亲自将这箱子打开,然后笑眯眯地道:“你们几个帮忙,将这东西搬到我和三公子的床上去,今晚,它陪着我们一起睡。”
含笑,任妈妈和两个丫鬟,头往箱子一看,顿时吓得退后几步,各个脸色都变了,这箱子哪里装的是什么好东西,原来是一具死人骨头。
一具已经干枯看了的尸骨,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尸骨,这尸骨保存的还算完整,整个人体的骨架一览无余。
就算含笑和任妈妈也是胆大之人,见状也不免冷吸一口气,都齐齐地退后一步,脸色都有些煞白,就算含笑曾经跟着窦子涵帮慕容月验过尸首,可是这东西至少不应该出现在两人的卧房之中吧。
至于其他几个丫鬟,看着那干枯的尸骨头皮都有些发麻,三少奶奶这是要干什么?看到这东西,晚上睡觉可是要做噩梦的,这时,明菲倒是有些后悔,刚才为何不与其他人一起退下去,结果,却见得是这种晦气的东西。
任妈妈到底年龄大一些,胆子也大一些,总觉得窦子涵做这事很不恰当,这东西怎么能然让人搬到床上去呢,自家主子不会是中邪了吧。
当下,房中这几人心中各有想法,但都站着没动,谁也没有那个胆子,去将木箱中尸骨搬到三公子和三少奶奶的床上去。就算有那个胆子,也不想去做这件事。
窦子涵却蹲下身去仔细观察这箱子里的尸骨,只一眼,她就看出这尸骨是一具女子的尸骨。
自从成亲之后,窦子涵就发现自己和李三公子的相处明显陷入到一个怪局之中,那就是她的所作所思自动都被李三给挟制住了,让她根本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要是跟李三讲道理,根本就讲不通,更何况,这人也不会与她正儿八经地讲道理。
这怎么行,在她看来,李三哪里要的是妻子呀,她就觉得他根本就是将她看做一件自己比较喜好的物件罢了,这物件不能有自己的意识,就算有自己的意识,到他大爷的心目中,也可以自动忽略,视而不见,总之,这人自我意识过于强烈,有些问题上她可以容忍,可有些时候,她觉得他从来就没有将她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看待过。
窦子涵知道,拥有现代意识的她永远无法都不能成为一个这时代的以夫为天的典型,她性子中也有执拗的一面,所以,她必须做点什么,让他正视她并非就完全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她有自己的坚持和作为,他必须学会正视,尊重她这个妻子的意愿,而不是时时刻刻压制她的某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