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停止了,屋子里,向岚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闪烁的眼神染上了一抹恐惧,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太恐怖了,那双猩红的眸子闪烁着滔天的杀意,看着他左边脸上的巴掌印,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刚刚的那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量。
但是她真的只是惯性,她刚刚以为他要做什么,所以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那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教父缓缓地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所有的动作都好像慢动作一样的播放在向岚的眼前,胸口处酝酿着一股滔天的怒火,整个人如同一个浴血的修罗,浑身上下都沐浴在妖冶的鲜血中,脸颊上火辣辣的一片,凶残的眸子渐渐的转变成为一股阴鸷,嘴角难以置信的勾了勾,活了半辈子,这还是他第一次被扇巴掌,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一个比他小一半年龄的女人,一股屈辱慢慢的从心底窜上来。
拳头紧握,看着眼前的女子,女人,你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可以反叛,但是绝对要知道一个度,一旦超过了这个度,那就没有再次出现在他眼前的必要了。
向岚看着教父的模样,心跳一直呈一种加速状态发展,她在他眼中发现了杀意,对于这样的男人,她绝对不怀疑他会杀了她。
“向岚,我虽然欣赏你,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字字句句中都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怖,紧握的拳头被他捏的吱吱作响,在这个到诡异的房间内更添了一抹鬼魅。
向岚的内心都在发抖,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够在他面前表现的害怕,如果自己害怕了,他就会更加的得意,这样岂不是更合了他的心意。
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挺直腰杆,指甲深深地陷入自己的肉里,尖锐的疼痛感让她脑海清明,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只是一个女人,面对一些未知的事情,我这只是正当的防卫而已。”向岚微微一笑,勾起笑容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那抹笑容在脸上显得特别的僵硬。
她的意思就是说,她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女人,面对她不喜欢的事情她会反抗,会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反抗。
听到她的话,教父笑了,笑的很猖狂,视线在屋内随意的打量了一圈,带着一种狂妄,“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
“我知道我现在在你的地方,但是我相信只要我消失超过三个小时,他们就会知道我在你这里。”向岚昂起头,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理直气壮的话,剪剪目光中带着丝丝的坚定。
指甲陷入肉里,没有人知道其实她的内心在颤抖,离开医院的时候,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也不知道云璟那边怎样了,要是这个男人真的下了狠心的话,自己怎么死的都还不知道。
“那我们就看看,是你的人有本事,还是我的人有本事。”教父冷冷一笑,之前那股嗜血残暴似乎已经被他压制回去了,猩红的眸子也变得正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似乎是笃定了她斗不过自己,现在人在他的手上,他还怕什么。
这样想着,揉了揉自己依旧有些火辣辣的脸颊,别有深意的看了向岚一眼,然后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坐回了自己之前坐的地方。
向岚愣愣的站在原地,这样前后巨大的反差让她有点难以接受,等了好半天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动作,站了这么久,脚早就软了,反正她现在也是砧板上的鱼肉,索性一屁股坐在了身边的沙发上,身子碰到沙发的那一瞬间,她几乎想要满足的躺下来,不过全身的神经依旧处于紧张的状态之中,这个男人太恐怖了,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僵持着,安静的屋子就像是一个真空状态一样,两人的呼吸都很低,这样无形之中形成了一股压迫,即使谁都没有说话,但是其中的紧张感也是不言而喻的,当然,这种紧张感只是针对向岚的。
向岚不知道的事,就在她躲开那几个佣兵十分钟之后,那几人就觉得不对劲,其中一人直接去找了冯曼,问她向岚的事情,冯曼告诉他说小岚说有事先走了,那名佣立刻就知道向岚是刻意躲开他们了,不过他却没有告诉冯曼,自己和同伴一起去找向岚,半个小时后,把医院翻了一遍还是没发现她的踪影,这下,几人开始着急了。
叶漠晗一直坐在车里等她出来,可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他还是没有出来,他有些坐不住了,拿出电话快速的拨通了一个号码,“帮我查一下本色会所的真正老板是谁。”
说话的时候,目光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本色的镀金招牌,金丝眼镜下的眸子讳莫如深,瞳孔微微泛着些许的蓝光,犹如一汪碧绿的湖水,透彻却又深沉。
过了一会,握在手里的电话响了一下,叶漠晗划开手机一看,看清发过来的短信之后,脸色快速一变,几乎是行动快于脑子,下意识的就把门打开了,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怎么的,害怕,恐惧,各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用力的捏住他的心脏一样,让他难以呼吸。
迈开长腿就往本色里面走去,由于是白天,里面出了一个保安之外根本就没有人,叶漠晗脸色冰冷的朝那个保安走去,森冷的口吻带着说不出的狠戾,那个保安原本正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玩游戏,因为这个时间一般不会有人来的,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头就对上一双冷漠如冰的眸子,眼神一变,不过就算是被吓到了,但是还是故作镇静的厉声吼道,“干……干什么的?”
“你们老板在几楼?”冷冷的扫了保安一眼,这种冰冷的感觉原本应该和他身上的气息完全矛盾的,可是在这一刻,两种感觉却一点也不冲突,反而有种异常的融合。
在这种地方工作,见过的人也是各式各样的,可是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人,明明给人的感觉很阳光,可是在那副眼镜之下的眼睛却让人望而生畏,就像是被脱光了站在冰天雪地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