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抬头望着暖文冷漠的侧脸,不久才淡淡的说:“我已经签字了,你就去吧,你学历本来就不是很高,这次的培训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机会,你要知道公司很多人都争着抢着这个机会呢!”貌似只是平常心的说。
小言却心里觉得更难过了:“那就让那些人去好了,我要留在你身边,我哪里都不要去!”一时激动,那些话冲口而出。
他总算不高兴了,在她没说出这话之前他还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是现在,他无奈的双手抱腰看着已经因为好奇转头看他的女人。
小言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既然已经说了,那也何尝不是件好事,让他知道她的心事。
“我只能给你一辈子都用不完的钱,却不可能给你恋人之间该有的温暖,我可以给你很多房子,可以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但是在你需要依靠的时候我却不能给你肩膀,你必须学着自立,明白吗?”他只当她是个问题少女了。
小言却是连连的摇头,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不会的,你说过如果有天我有需要你会到我身边的!”
当年他确实给过她那样的承诺,但是他可没说要当她的守护神啊,他只是想报恩,当初想过的也不过就是给她现在要给她的这些而已。
暖文的眼睛微微动容,看着眼前低头刮着鼻梁的高大男子,他在苦恼什么?
他当初竟然给过人家那样的承诺,怪不得人家现在会缠着她,就知道无风不起浪。
“我是说过,我现在不也已经在实现当初给你的承诺吗?房子,工作,机遇,至于私生活,你只能自己去跟同事慢慢建立,我只能做到这里了小言!”仁至义尽。
“你……那……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啊,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她急了,十九岁的她对这个大了将近十岁的男子完全没有招架能力,她越来越恐惧,着急,又抓着他的手哭着说:“廷哥,我以后不会在缠着你了,我会学着去自立,我也可以去进修培训,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冷漠?”
占南廷深邃淡漠的眼神看着比自己矮一些的女孩子那害怕失去的样子无奈的叹息:“小言……”
暖文却已经看不下去,他招架不了那个只会哭闹的小女孩吗?她不信。
于是在他做出正确的判断之前,她不愿意再留着这里听他们言不由衷的表白。
“暖文……”老婆都跑了,他自然喊着她的名字就焦虑的追上去,知道她的心里不可能真的不介怀,只是那倔强的脾气不肯跟他说罢了。
小言却站在那里看着他跑远的身影越来越低落,他竟然就那样走了,连看都没再多看她一眼。
暖文更是走的急,到了路口直接招手打车,压根就不想再跟他废话。
“别这样!”他在出租车停下的时候已经跑过去,拽着她的手腕想跟她解释,并且又摆了摆手让出租车有多远走多远。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她抬头望着他,冷若冰霜的小脸不给自己逃避的机会,她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要一个怎样的余暖文才算满意。
占南廷突然的心痛,看着她那决绝的样子更是不再给她跟他争执的机会,如果这是最好的方式,那么他也只能用这种最彻底的方式将她降服。
突然就捧着她的脸吻上她,那么凶猛的。
女人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随之便僵硬的姿势任由他吻着,不逃避,不回应,更没有任何的挣扎。
他的吻很激烈,像是被逼急了的野兽。
温热的大掌传递到脸上的温度很快的被风吹散,她却在他越来越温柔的吻中渐渐地低落了,当眼角有泪轻轻地流过,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起伏的有多么的剧烈。
拇指处的湿润,他的吻缓缓地一滞,随即便难舍的渐渐地放开了她,看着她含泪的双眸就揪心的要命。
“南廷,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会让你觉得满意?”如果他还是继续保持沉默,她可能真的要崩溃。
“我们先回家好不好?”他漆黑的眸子里仿佛带着淡淡的忧伤,轻声跟她说:“我们先回去吧,等回家后我在把那七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你讲一遍,包括小言!”他打算跟她摊牌,可以逼她留在A城,可以逼她跟他结婚,他还怕什么呢?
如果她爱的不如他爱的深,他也会一辈子绑着她让她逃不了的。
暖文的心总是在他那貌似忧伤的眼神里渐渐地柔软,随即便任他安排,当她回过神已经在回去的路上。
回到家后他拉着她的手进了阅读室,宽敞舒适的阅读室里白色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她感兴趣或者不感兴趣的书籍。
本来他就是为了给她解闷的,暖文性子有点小沉闷,不过在看书方面从狗血小说到最让她头疼的财经她总能静下心来看上一大段,所以后来他特地给她准备了这样一个房间。
书架旁边又张复古的软沙发,地下铺着最上等的地毯,他们就地而坐,他从其中一个书架拿出一本书,然后抱着她一起打开。
仔细回忆起那几年,从小混混到黑帮老大的岁月漫长又残酷,多少场生死搏斗用命换来今天的地位,然而他所做的一切,却只为有一天没人再能把他们分开。
他就是想一手能遮天,当他像个废物一样被父亲绑回家的时候他的心狂躁的要跳出来,那时候他就发誓将来一定要做人上人,纵使天王老子他占南廷也不会忍辱负重。
他发誓以后他们再也不会分开,开始那晚他根本没以为他们要一别七年,还以为他有机会逃走,而她肯定也会等他。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那些事情却都根本不在意料之内,可是他想要征服全世界的愿望却从来没有因此而改变,反而在短短的六年多,不仅集团越做越大,黑道上秦岩帮派更是道上最惊恐的一只组织。
那次重伤他躲在了小言破旧的房子里,他自己咬牙残酷的剜除在他血肉模糊伤口的子弹碎片,小言就在旁边看着,一动不动,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一个雕像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