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禾,你觉不觉得臭小子最近很奇怪?”
奇怪到每次见到她还总是神神秘秘的,搞得她好几次都想将这小混蛋抓来狠揍一顿以示母亲大人的威慑力,虽然每次都被跑不过他。
她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披在洁白的肩头,一条白色吊带睡裙让她的纤细的身形若隐若现,偏偏还很没有自觉地叉着腰龇牙咧嘴,不盈一握的腰肢搭配着小脸上灵活的神情,实在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曲禾放下书,伸手对她招呼:“过来。”怕她太聪明会拒绝,又抿唇附和:“我也觉得小棋最近是有些奇怪。”
温和的面容,无害的眼神,甄小竹没有防备地走过去,然后,还没靠到床边,就被某人成功得逞地一把拉过去,一声失控的呼声还没溢出口,就被他狠狠封住!
身子被按在柔软的床上,刚出浴室的一股子眩晕都还没有过劲,再被这么用力吻着,甄小竹内心泪垂。
丫她不会就此窒息在床上吧!
还是因为这档子事情……
她的身上有淡淡的清香,不是纯粹的沐浴露,而是本身特有的体香,让再理智的男人都会忍不住沉溺。
男人的唇舌滚烫,一路熟稔地落下,带着压抑的轻笑:“唔,很早就说过……你的诱惑对我而言,非常有效。”
这算哪门子的诱惑啊擦!她还没内心饮泣上几声,他已经握紧她的腰,一手游移向下……
“你……曲禾!”她本能并拢双脚……
可能是天生就不喜欢这样过于亲密的接触,结婚多年,她总是处于被动的那方,但也正是这种介于青涩与本能的反应,让向来淡定的曲禾大人欲罢不能,或骗或拐,乐在其中。
曲禾低叹,额际泛出细密的汗。
“妖精……”他咬住她嫣红的唇瓣,反复啃啄“有进步。”他夸赞她,摸摸她染上红云的小脸,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顶。
甄小竹瘫软如泥,连做两次让她的身体快要散架了,正打算起身再洗一次澡,刚动了一下,就被某人一手按住。
“再等等……唔。”她敏感地感觉到他在她的变化,无声咬唇乖乖停下起身的动作。
眯眼想着,在她这里,曲禾是不是在某生活里很不愉快?
据说男人忍久了会对身体不好的,她仔细斟酌了一下,或者将每周的频率提高?
还是说……也是可以主动一点的?
门板上传来轻敲。
“爸爸,我有事找你。”是小棋。
老实说,甄小竹相当满意自己的取名能力,曲棋曲棋,听上去就觉得很有市场啊有木有?
刚套上衣服,曲禾已经开了门,见曲棋苦着张小脸,很是郁闷地从身后拿出一叠纸来。
“失败了?”曲禾靠在门板上架起双臂垂眸问。
小娃娃初次觉得自己这么天下无敌的小帅哥居然会被拒绝,现在很是心情低落,父亲这样不冷不热的问句让他突然就特别想哭。
头顶上是男子淡淡的提醒:“女生不会喜欢爱哭的男生的。”
小嘴一扁,死死抑制住眼泪。
甄小竹从曲禾身后探出脑袋,诧异:“小棋,你这些是什么?”花花绿绿条条框框的……有点熟悉……
“没事,回去睡觉,乖。”他按回她的脑袋。
“脏死了,我要洗澡。”
男子眸色微暗:“脏?”隐隐的危险气息,甄小竹当下没出息狗腿,“不脏不脏!我就是热……去洗澡,嘿嘿,去洗澡。”
曲禾点头:“去吧,等会进去陪你。”
瘦削肩膀一抖,心尖儿一颤,她讨厌鸳鸯浴!
“她怎么拒绝的?”估计是终于萌生了几分父爱,男子蹲身在小小的儿子面前低问。
“她说我太受欢迎,没有安全感!”
安全感……眼角余光瞥向浴室的方向,这么多年了,她呢?有安全感么?
“爸爸,我还要写这个追爱手册吗?”曲棋抓住他的衣角。
“你喜欢她吗?”某人似乎并不觉得教五岁的儿子追女生,其实是一件相当不负责任行为。
“什么是喜欢?”曲棋果然还是只有五岁。
“喜欢啊……”
就是想看着她,念着她,守着她,抓着她。
“爸爸,我在妈妈的包包里还发现了这个。”曲棋献宝般拿出一个信封,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可以看出年代久远。
曲禾接过,随意看了一眼,又漫不经心地翻过来看着反面,突然脸色一沉,各种表情一闪而逝,牙关里逼出一句低咒:“甄小竹,你今晚别想睡觉了!”
信封者,何物也?盖某人从前表白之情书也。
曲棋奇怪地看着父亲豁然起身,大步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好像是……一个想要去实施惩罚的阎罗。
小娃娃万分不解地捡过地上的信封,照着父亲的样子也翻过来看着。
即使是五岁,他还是认得上面那笔迹新一些的,横七竖八的一行字:曲禾你个笨蛋,哈哈哈哈!!!
所以说,很多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太得意忘形比较好。
尤其是,当你的对手一直在寻找这个东西准备毁尸灭迹的时候。
床上的女人是谁?
他懒得再去追究,只是起身将衣服随意披上,将整个皮夹丢在桌上,脚步有些虚浮地离开这个房间。
又是这样。
有些人就是想逼疯他吧。
母亲千篇一律的提醒灌输像是这世上最无法摆脱的一道诅咒,时时刻刻告诫着他,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你的仇人,他们逼死了你父亲,逼得我们背井离乡。
每一个人,也包括了她。
他不是多善良的人,当时却如同突然横生的正义,顺手救下了被殴打得缩成一团的她。
她死死抓着他的手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不是不要我了……老爹是不是也不要……不要我了……呜呜……”鼻涕眼泪擦了他一身,他皱着眉,想要甩开她,谁知这丫头抓得紧紧的,他挪几步,她就挂在他身上跟着移动几步,无奈之下,他终于投降:“我送你回家吧。”他认出她了,整个益城大概没人不知道这个小恶霸,他有几次放学时有幸目睹了她吃霸王餐,身边跟着一个眉目干净的少年,看向她的眼神充满宠溺和纵容。
他当时竟然也会奇异地想着,这样的人,和自己应该不会有任何瓜葛的。
可是,那个吃霸王餐的人现在瘫倒在他的怀里,一张小脸倒是没有受伤,应该是自己下意识地护着,小嘴里低低说着什么,他低头去听。